189.不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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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雲正一路疾走,枉顧下人們好奇震驚的眼神,直接沖進了正院。他說不出來的痛楚和心酸,只想找個由頭發泄一下。

或者,發泄也不是當務之急,他急需一個安靜的地方,自己好好靜一靜。狼受了傷,都會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舔噬,他想他現在比受了傷的狼崽子好不到哪去。

司玲等人各司其職,院子里、屋子里都靜悄悄的。見陳雲正臉色、神情都極其難看,誰也不敢主動上前招惹。

陳雲正如往常般漠然無視,直接進了屋。

他想見到曼曼,想從她那兒得到點安慰和溫暖。

失去一切都不可怕,至少他還有曼曼。畢竟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要拋棄一切也被一切拋棄的思想准備,現在,也不過是預想變成了事實而已。

可真的發生了,他還是覺得疼,覺得冷。他就是不明白,為什么爹對曼曼有那么大的得意。難道他們就見不得自己過上安生的日子嗎

陳雲正進了屋,卻發現曼曼還是不在。

屋子里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樣,連他只咬了一口的饅頭還那么孤零零的待在盤子角,與同伴們是那樣的不同,也就顯得它與旁的格格不入,顯得那么狼狽。

陳雲正就覺得那缺了口的饅頭在嘲笑自己。看吧,說你幼稚,你總是不相信,你總是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能夠掌控一切。

可其實呢你就是個可憐蟲。

親情是脆弱的,爹娘只是為了和他爭而爭,根本不考慮他想要的是什么樣的女人,喜歡的又是誰,也不考慮他現在是不是過的開心。他們只是一廂情願的往他懷里塞這個塞那個,不管他是不是喜歡。

愛情也是虛偽的。雖然成了親,可曼曼與他還是隔著千山萬水,她越發的自由自在和灑脫率性了,踐踏著他的感情,毫不心疼的蹂躪著他對她的感情。她根本不關心他,也根本不在乎他

屋子里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嚇的司針和司藝頭發都豎起來了。司玲和司瓏也都停了手上的活計,直起身來互相對視一眼,有點不知所措。

這大喜的日子,六爺和六奶奶唱的是哪一出啊不說討些彩頭,可這樣也太晦氣了,以後過起日子來也不吉利。

偏生家里沒個說話做數的長輩。

司玲小聲問司瓏:六奶奶到底去哪兒了這一大早的,逛園子也該回來了,要不再叫人去催催

司瓏嘆氣道:催了,能不叫人催嗎可都去了兩撥人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那司玲猶豫著道:再不,叫人去溫家送個信兒由著這二位小主子胡鬧,什么時候是個盡頭啊

司瓏搖頭:這不大好吧。

那頭不過是奶奶的義父義母。說到底不是親生爹娘,小夫妻的事能插手到何種地步管的多了,他們自己未必願意,就是六爺和六奶奶也未必喜歡。

大家都是聰明人,彼此就因為揣著適度,所以才能相敬如賓。

她們私下自作主張,把小夫妻間的齷齪捅到溫先生夫妻那里,倒是讓那邊人難做,這邊小夫妻也尷尬,回頭還不都是落到她們幾個奴婢頭上

司玲無耐的苦笑,大義凜然的道:我進去勸勸。

司瓏一把拽住她:六爺正在氣頭上,你可小心著些。別勸沒勸住,反把邪火引到自己身上了。

這件事是有風險的。勸的好了,六爺刮目相看,以後在這府里出人頭地是注定的。可若是勸的不好,輕則打罵罰一頓,重的,沒准小命就交待了。

司玲點點頭,道:我自有分寸。

她拿了笤帚,裝模作樣的到了門口,脆聲道:六爺,奴婢聽著是什么東西打碎了吧要不要奴婢進來收拾收拾

陳雲正沒好氣的,卻猶是自制壓抑的聲音傳來:不必。

司玲抬起的手就又放下了,想了想,溫聲道:是,六爺可還有別的吩咐

陳雲正還是就兩個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