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悻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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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雲正沉著臉,坐著盯著手里的茶碗,不喝也不說話。陳雲方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坐在對面,從來厚臉皮的他這會也有點抬不起頭。

陳雲正啪一下把茶碗往桌上一墩,陳雲方驚跳的抬頭,道:小六兒,我都說了,一句都沒落,真的,我沒有惡意,我就是

就是嫉妒、不服、不甘。他就是看不慣自己,這么多年,總說父母偏心,不管自己手里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好,他就是要搶,可偏生搶不到,所以這么多年,這份不甘便成了偏執的恨。

說起來,曼曼一直都是自己的,最初她選擇的就是自己,一直也都是自己的,老爺把曼曼指給陳雲方,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是他明搶暗奪,憑什么他就把這當成了理所當然

他就是覺得天底下人都虧欠他的,什么好東西好人好事都應該落到他頭上,否則他就恨這個怨那個,他是最委屈最冤枉最無辜的。

他多大了妻也娶了孩子也生了,他怎么還能這么幼稚

家里人就該無原則無限度無底線的寬容和忍讓他嗎寬容了忍讓了無原則無底限無度了,換來的是他的理解嗎

不是,是他更過分的得寸進尺。

陳雲正冷冷的一笑,道:這話,你還是跟老爺和太太說去吧。他懶的跟陳雲方多說一句話。

再齷齪再骯臟的事,他也看過了經歷過了,沒有什么比身邊的親人的陷害、背叛更讓人難受的了。

不過他已經受過一次,對於這個一直都不算太親近,甚至說從小到大就一直斗爭不停的三哥,他早就不報希望了。

要吵要搶要爭要斗,回老家自己玩去吧,他不摻和,可誰也別想硬生生他的生活里來。老爺的心思,他猜得透透的,他不滿意,也不願意。

更不會順著老爺的意思讓他們毀了自己的生活。

陳雲方倒吁了口氣。老爺、太太又如何這么多年過去了,不一直也拿他無可耐何嗎聽小六話里的意思,是打算讓自己回家了

回就回,大不了消停一陣再回來。

陳雲方陪笑道:我就知道小六大人大量不對,陳雲方忽然醒悟過來,叫屈道:小六,你可別只顧著聽枕頭風,只顧著你的枕邊人而不管你三哥我。我也是冤枉,你都不知道那祁氏,被人勾引的成了什么樣子,又做了什么樣丟人現眼的事,這可都是那蘇曼

他剛開口,陳雲正抬手就把茶碗砸了過去。嚇的陳雲方立時跳起來,堪堪躲過,可那茶碗蓋卻是貼著他的鬢角飛過去的,嚇的陳雲方出了一身的冷汗。小六下手可真狠,自己躲的稍微慢一點,這腦袋就開瓢了。

陳雲正似笑非笑,可那眼神冷的哪刀子似的,瞅著陳雲方道:三哥,有些話,你知,我知,可還是莫要說的太直白。這世上之事,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就是最好。

陳雲方又不傻,聽這話就出了一身冷汗,看向陳雲正的眼神就帶了點畏懼。蘇曼曼的身世已經被陳雲正給顛覆了,她現在姓溫,不管拿到哪兒說理,她都姓溫。而自己還口口聲聲的執著於蘇曼曼這個名字,根本就是無用功。說到哪兒,自己這點心思都夠齷齪骯臟的,不能宣之於眾,更不能讓人得知,否則,他就得被千夫所指。

還有祁氏的事。他們夫妻兩個可以拿這件事做把柄做文章,但到底,祁氏跟小六兒沒有正正經經的下定,又是祁老爺心甘情願把祁氏賣出來的,也是他正正式式納入門的平妻,除非小六和蘇曼曼自己良心上過不去,否則自己根本沒法拿祁氏威脅到小六夫妻倆。

怎么能這樣怎么會這樣自己比他大上好幾歲,到頭來算計不過一個半大的孩子這個認知讓陳雲方驚悚,除了憤懣、腦怒、不甘,更多的是恐懼。

眼前的小六兒,似乎自己從來沒認識過沒了解過,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會做出什么來,又會做到什么程度。

知己不知彼,自己了小六兒的這場仗,根本不能打。跟蘇曼曼硬碰硬,還有幾分勝算,一來自己是男人,力氣上占著優勢,就算名聲上在社會上也多少能無所顧忌,可蘇曼曼不敢,她不敢拿她的未來和小六兒的前程打賭。

所以蘇曼曼注定是輸家。

但和小六兒就一樣了,他比自己還豁得出去,所以注定他是贏家。

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陳雲正了,讓人又羨又妒的少年成名,不僅給陳雲正帶來了諸多虛名,還給他帶來了許多武裝,讓自己不能隨意的為所欲為。

陳雲方不得不正正式式的權衡了一下自己和陳雲正的實力,終於識時務的屈服了。他譏笑一聲,道:是是是,都是三哥糊塗我丟臉,也就是六弟丟臉,家丑不可外揚,三哥知道怎么處理。

他就是附骨之蛆,什么事都要跟陳雲正纏上,整不死他也要惡心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