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佳話(2 / 2)

終於等到馬車休息的時候,司瓏從車里跳下來和她並肩坐在一塊,才有機會打聽:司瓏,到底怎么啦她忽然驚訝的指著司瓏的眼睛:你,你眼睛

司瓏用帕子捂住眼睛,道:我沒事,你別瞎吵吵,蘇姑娘剛睡著。

蘇司玲剛張嘴,就被司瓏把她嘴巴掩住了,道: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消停點,等到了客棧我再跟你詳細說。

兩人才安靜下來,卻聽車里的曼曼又吩咐:把車趕回去吧,咱們今兒不走了。

車夫有些為難,道:夫人,車訂金可是交了的,您耽擱一天就耽擱小的一天的腳錢

曼曼沉聲道:我補給你就是了。

車夫見自己沒什么損失,自然沒意見,打馬揚鞭,一行人又回了城里。這回沒回從前的小院,曼曼只吩咐車夫到了城西一家格棧,打發他回去,對司玲司瓏道:我想過了,咱們走也不急於一時,還是先住下再說。

司玲、司瓏自然都聽她的。

曼曼早早就歇了,司玲和司瓏這才在外間坐了小聲說話。

司玲聽說曼曼和陳雲正和離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怎么可能六爺對奶奶那是一往情深我不信,一定是大爺從中搗鬼了。

司瓏卻默默的搖搖頭,道:蘇姑娘說了,這和離書是六爺親自寫的。

司瓏怎么也不相信,揪著衣角,憤恨的道:六爺一定是有苦衷的,他對奶奶那么好,就算是委屈了他自己都舍不得委屈奶奶,一定是他自知這官司沒個眉目,不願意耽誤奶奶而已。說不定,說不定

司瓏嘆了口氣,毫不猶豫的打碎她的幻想:六爺的官司已經沒事了,大爺托了人,連白莪也說,沒幾天六爺就要放出來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說什么了。司玲猛的起身道:奶奶不走就對了,總不能不明不白,稀里糊塗的就走,就算六爺親手寫了和離書,可這里面一定有原因,說不定六爺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呢。奶奶拉不下面子去問,我去,我總得問問六爺到底什么意思,難道說這些日子他對六奶奶的感情都是逢場作戲,都是假的不成

司瓏倒沒有攔她,只道:我想蘇姑娘大概也是這么想的。平日蘇姑娘不愛說,可她對六爺的心意你我是心知肚明,就這樣一紙和離書兩人便斷了關系,換誰誰也受不了。可現在六爺還沒出來,你氣勢洶洶的質問誰去大爺不可能跟你交待什么,問白莪他就是個懵懂的蠢蛋。再等等,等六爺出來

曼曼當夜便受了風寒發起了燒,慌的司玲和司瓏忙忙的請醫問葯,直亂了大半夜。第二天曼曼還是燒,氣色越發不好,便索性跟車行說了,把訂金退了,擇日再走。

主仆三人越發有理由住了下來。

司瓏照顧曼曼,司玲沒事就往外打聽消息。她不敢明目張膽的打聽士子們是否被赦免的消息,卻聽說了一件大喜事,說是當今副丞相文伯彥不日要嫁最小的嫡出女兒文初若。

司玲對婚嫁之事不甚感興趣,但聽街頭百姓議論紛紛,才知道這文初若訂下的男方竟然只是外鄉來的一個普通舉子。

也正因為文小姐是下嫁,所以才引得滿京城的人都議論紛紛,無一例外都是稱許文副丞相慧眼識珠,愛才心切,艷羨這位未來的文家女婿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竟然一步登天。

司玲走到哪,哪都有人在議論,待駐足細聽,隱約聽說這位文副丞相看好的未來女婿姓陳,她便留了個心眼,上前打聽,雖不甚真,卻也不是空穴來風,果然這位未來文丞相的女婿姓陳,小小年紀,已經過了會試,只等三年大考高中狀元。

更有愛八卦的熱心人士替司玲詳細解說,原來這位文副丞相早年和這位陳公子是同鄉,自打陳公子離家進京,與這位文副丞相就相談甚歡,兩人惺惺相惜,文副丞相愛才心切,沒少請這位小友過府坐客,一來二去,與這位文六小姐便產生了感情。

如今是天作之合,有情人終成眷屬,實在是滿城佳話。

司玲頭一次忍住了暴躁的脾氣,她在陳雲端的住處守了兩日才算守住了白莪,不由分說抓著他站到路邊叉腰喝道:白莪,你說實話,六爺和六奶奶是不是和離了

白莪見是司玲,倒是有點膽怯,往她身後看了看,問:你怎么還在家,你們不是回鄉了嗎

司玲怒道:我問你話呢

白莪只得點頭。司玲又問:我再問你,六爺要娶文家六小姐,是不是真的

白莪猶豫半晌,又點了點頭。司玲二目圓瞪,甩手給了白莪一耳刮子,一陣風似的跑走了,連跑邊哭:你們主仆沒一個好東西,臟心爛肺,將來都不得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