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失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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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雲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馬上跳下來的,只覺得腿、腰、臀部都是疼的,可他顧不上這疼,只一把就揪住眼前的司玲,瞪著眼睛問:你說什么

司玲的嘴一張一合,他卻什么都沒聽進去。大哥不是說已經著人護送曼曼走了嗎

是啊,大哥人在這,他的人也都在這兒,他能派誰護送曼曼他寫了和離書那一刻,曼曼就不再是陳家人,誰還會管她的死活

來的時候千辛萬苦,走了走了讓她自己回去。

自己是蠢笨到何等程度,才會放任大哥編謊話騙他說曼曼已經平安的安置好了

曼曼病危

他腦子里就剩了這么一個念頭。

他不敢奢想曼曼是因為受到打擊才會病倒,他想的是曼曼又和上次一樣遭了暗算。不是大哥從中搗鬼,曼曼怎么會嫁給牛兒

這次又故伎重施。

可恨他吃過一回虧還不長記性,竟然還輕信大哥的許諾。

誰都知道陳家人不喜歡曼曼,甚至是恨之無極,趁這個機會,他們還不推波助瀾,對曼曼下死手

白術聽著司玲說完了曼曼的病情,也是心有慽慽,再看陳雲正,見他目光呆滯,不知道在想什么,三魂六魄早就出竅多時了,急的白術直搖晃陳雲正:六爺,您別著急,小的這就去請大夫,您快去瞧瞧六奶奶吧。

司玲也有點自悔剛才說話太急,她怕陳雲正喜新厭舊,對蘇姑娘沒了一點情份,情急之下時謊報了曼曼的病情,看他嚇成這樣,忙跟著補救:六爺,您就別在這愣神了,趕緊跟奴婢去瞅瞅蘇姑娘吧,她都燒了四五天了,粒米未進,再不見好轉,可就真的成最後一面了。

白術氣的直瞪司玲。哪有這么說話的,這不是詛咒六奶奶嗎

司玲毫不服氣的瞪回來。你們主仆大劫得過,現在正忙著准備迎娶新人,哪還記得蘇姑娘臟心爛肺,沒一個好東西。

陳雲正總算緩過勁來,一手就把司玲搡到白術懷里,道:上馬。

司玲一個踉蹌,鼻子撞到白術的胸膛,又酸又疼。白術也被撞的退後一步,顧不得男女有別了,三兩下推搡著司玲道:上馬,指路。

司瓏望穿秋水,等的心焦,又怕司玲出事,又怕陳雲正不肯來,正急的滿屋亂轉呢,客棧的門被怦一聲推開了。一股冷氣直撲面門,她抬頭問:誰

眼前人影一閃,她就被撥到了一邊,陳雲正已經大步急奔到了床前。曼曼瘦了,小臉燒的通紅,嘴唇干澀,閉著眼睛,沒有了一點生機。

陳雲正恨死自己了。

寫和離書時,他給自己的理由是,放了曼曼,讓她好好的活,別成了寡婦。畢竟這種沒頭沒尾的案子,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勁頭。

可誰想這本身就是一個圈套,簽了和離書,大哥才說他又有救了,讓他後悔都沒個地兒。他原想著,慢慢來,等時間長了,他和曼曼總有緩和的余地,可接踵而來的就是文家的親事。

他在床邊蹲下,伸手探了探曼曼的額頭,滾燙滾燙的,跟火炭一樣。他又伸進被子里,握住曼曼火熱的手心,干巴巴的,好像要把他的手也燒著了一樣。

司瓏認清是他,這才放下心,也沒打擾,站了一瞬就出去了。等她端了葯進來,見陳雲正已經除了外裳,和曼曼共蓋一床被子,正緊緊的抱著她,額頭相抵,一臉的痛楚和懊悔。

司瓏行了個禮道:六爺,姑娘的葯來了。這幾天,姑娘水喝不進去,飯也吃不下,葯更是喂不進去,這

陳雲正頭都沒抬,只啞聲說了一句:放那吧,你們都出去。

司瓏將葯碗放下,轉身出去,闔緊了門。司玲和白術都守在門外,問:怎么樣怎么樣

司瓏苦笑著道:還能怎么樣只盼著姑娘還有意識,能夠早點醒過來。

溥心茶樓,文六小姐不焦不躁的喝著茶,錦綉和錦緞站在她身後,不住的翹首望著門口,心里不斷的腹誹:這陳六爺到底靠得住靠不住啊他親自訂的時辰,可這早過了巳時了,人影子都不見一抹。哪有這么說話不算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