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賢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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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先生並沒多問,只問過這兩句便叫曼曼回去歇著了,倒是讓曼曼有點忐忑。之後幾天,溫師母幫著把暢心園都收拾出來了,溫先生也沒再提起這事,曼曼總算是放下了心。

曼曼告辭了溫先生和溫師母,悄沒聲兒的搬了過去。

沒了誰,日子都得往下過。她重整旗鼓,把頤盛居照舊的開下去。等到生意漸漸上了正軌,都出了正月了。

她渾渾噩噩,不知紅塵是何年何月,只一味的待在自家院子里,或看書,或做針線。她又做了好幾身的小棉袍子,打發司瓏出了正月去四爺陳雲康家瞧瞧,順便給峻哥兒送過去。

年前曼曼就打聽過了,才知道陳雲康一家一直住在陳雲正先前置辦的小院里。可是不巧,臨近年根,四爺帶著四奶奶一家老小回了老家,要等過了正月十五才回來呢。

曼曼一面嘆著自己和這峻哥兒無緣,一邊又自嘲的笑自己,都和陳家沒關系了,何必惦著陳家這位小哥兒

但想是這么想,手里卻沒閑著,還是又做了幾身小衣服。

可她不知道,她竟然沒機會把這衣服送出去。

過了十五,曼曼打發司瓏去探聽四爺、四奶奶的消息,回來司瓏說道:奇怪,四爺和四奶奶並未回來。

曼曼不無失望,卻還是點點頭道:也許耽擱了也說不定,畢竟天寒地凍的,又一年多沒回家,總要多住幾天。

司瓏搖頭道:奴婢也是這么想,可是問過那看門的老蒼頭,聽說四爺和四奶奶過了年不打算回來了

怎么就不回來了呢

曼曼略一思索,便垂下頭道:罷了,以後別再去過問了。她把手里的針線咬斷,放進笸籮里,收起來對司瓏道:那是人家的事,既然三番五次都見不著,我也該死心了,這只能說明我和這個孩子沒緣。

連針線再小衣服,曼曼都叫司瓏壓到了箱底。眼不見心凈,有著峻哥兒,她心里還有點盼頭,一聽說他不會再回來,便只會凄惶的想起她曾經失去的峻哥兒。

司瓏在一邊勸道:奶奶你也別這么快就放棄么,奴婢過幾再去瞧瞧,也許那老蒼頭所言非實呢六爺的生意不是都在陳洲府么四爺經營照管的好好的,不可能說撂開手就撂開手。

曼曼沒吭聲,只抬起眼睛道:別再跟我提他。

陳雲正回到京城時都是來年三月份了。他和文六小姐的婚事已成定局,訂在了四月初八。陳雲正每天萬事不管,自有陳雲端料理,他只端坐在書房讀書。

這天白術進來,道:六爺,文六小姐給您遞了張貼子,說是約您明正在溥心茶樓見面,問您可有時間

陳雲正頭都不抬的道:沒空。有事叫他爹去打大哥商量

這從打老家回來,六爺就像變了個人,不再像從前愛說愛笑,看著精精神神的,倒是越漸冷酷陰沉。

過了年,陳雲正又躥高了一頭,臉上沒個笑模樣,看上去冷冰冰的,饒是白術一向和他親近,聽他說話還是感覺著身上冒著絲絲寒氣。

白術瞥了一眼手里的貼子,喃喃道:文六小姐說,如果你沒空,那她明兒就登門親自來拜望您。

循序漸進,步步緊逼,她有完沒完,到底要干嗎

陳雲正從不耐變成了厭煩,他猛的抬頭,看向白術,臉上是漠然的冰冷,問:她還說了什么看來她早就預料到了他的種種反應,並且早就有了各種應對。

不得不說,這是個很聰明的姑娘。

可再聰慧,也未必能讓陳雲正多喜歡她一分,多高看她一分。

白術忙道:文六小姐說,她見您是當真要有事,想來您一定有興致聽,如果您不去溥心茶樓而是她親自登門,只怕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結局。

他有興致的,自然是有關曼曼的

論死纏爛打,陳雲正自認天下第一,沒人敢認天下第二,可今兒他才知道,男人碰上女人,死纏爛打也好,死皮賴臉也好,那都得甘拜下風。

他微微仰起頭思忖了一會兒,冷笑一聲道:好,你回了她,我去。

軟硬兼施,這女人不可小覷啊。他原本是想冷著她,不想跟她多見面,她是威脅都用上了,倒像是他怕了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