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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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芳望著屋外沖進來的霧氣,遮迷人眼,長長的嘆了口氣。

佘老爺子被霧氣包著,沒看出佘芳的心事,也在暢想未來,充滿無限憧憬。

正文六十七

爺孫兩才續了會舊,便聽得老二氣喘吁吁的來報道:「老……老……,老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佘芳聽,嬌喝聲,站起身來,喝道:「錢二管家,何事如此慌慌張張,你是怎么當的管家?」

這話出,足有派頭。老二聽,也不禁為之驚,按定心神,報道:「魏霸帶著五百無賴,欺近獅子口,直攻營盤口;冷子豪領著百楊黃寨的地痞,佯攻月亮河,實是窺我佘家營虛實,只要魏霸得手,趁勢聯手攻打佘家營;錢啟華帶著快騎二十,已到營腳扎寨,想必身後又有線天的大部人馬趕到。」

佘老爺子聽了,急得全身發麻,望著佘芳。

佘芳聽了,也有些心急,心想三路人馬到來,智在奪取佘家營。佘家營雖有相當的家丁足以抵擋,然最怕錢啟華支,要是他強行攻到營上來,想必佘家營軍心渙散,隙可擊,該當如何是好?

佘芳猶疑了回,朝老二喝內道:「錢二管家,如今三家攻打佘家營,正是你效力之時,還愣在這里干什么?」

老二不由得驚悚,心想日後有佘芳這號人物在佘家營,又怎能覬覦這塊寶地?我如今只能聯合三家,將佘家營奪了,再想法從三家手里將佘家營賺來。

老二遲疑了半晌,才應聲道:「小姐,我這就去御敵。」

佘芳也不多說,等他走後,才對佘老爺子道:「爺爺,此刻萬分緊急,你還是到別處去避避。等我收拾了三處來犯之敵,再親自來迎你。」

佘老爺子聽這話,分明是瞧不起他這把老骨頭,不禁冷哼聲,望著撲來的霧氣道:「乖孫女,你未免也不把你爺爺高看眼,難道你真以為爺爺老了嗎?爺爺今兒個就甘願當你的手下,由你調遣佘家營的家丁。」

佘芳聽了,心里暗喜。只要把眾人交到她的手里,她就有兩成的把握退去敵人。兩人還在說話,便有家丁來報道:「錢二管家帶著十余心腹,離開佘家營,會合楊黃寨的人去了。」

佘老爺子聽,不由得頓足嘆息道:「都是群見利忘義之輩,等我他日攻下楊黃寨,非將兩人剝了皮不可。我何負於他們?他們竟然這樣對我?這是為什么?為什么?」

佘芳愣,朝家丁喝道:「你打探得實?除了十余心腹,錢二還帶走了什么?」

家丁不敢隱瞞,低聲道:「還帶走了十匹駿馬和個從楊黃寨奪來的女人,才下山去不久,要追也來得及。」

佘芳冷笑聲,擺手道:「罷了,反復小人,追回來也沒什么大用。他必見佘家營無人能守,才悄悄的帶著人離開。我素知你對佘家營忠心耿耿,如今倒有件事,要勞煩你跑遭,不知你願為佘家營奔走與否?」

家丁連忙屈身跪下道:「奴才輩子都是佘家營的人,只知道效忠佘家營,請主人放心,我定辦到你所交給小人的事。」

佘芳雙手將他攙起,低聲道:「我如今有封書信,要交給冷子豪,不知你敢不敢去送信?」

家丁連稱敢去,佘芳急急的休了封書信,又囑咐家丁道:「抄小道,趕在錢二趕到之前,送到冷子豪手里。」

佘老爺子頭霧水,不知佘芳給冷子豪寫了些什么東西,但又不好動問,只得忍住。佘芳交代了家丁番,又帶著奶娘走出屋子,朝佘家營下而去。佘老爺子急了,忙叫人去攔住佘芳。佘芳喝退眾人,繼續前行。

來到山腳,遠遠的便見條白影,立於馬上,巋然不動。

佘芳怔,朝白影望了眼,咬咬上唇,幽幽的道:「你還是來了。」

聲音很低,卻震耳欲聾。馬上的人沒有說話,直直的望著佘芳。突然,他身後涌出十余騎,將他護住。

佘芳隨著奶娘,來到他的跟前,搖了搖頭,卻轉身走了回來。

身後有人暴喝聲道:「九弟,你怎么能放她回去?」

原來馬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錢啟華。暴喝聲是身後的老八發出的,見大好機會,可以將佘芳生擒,可老九並不讓老八這么做。

老八見老九舉起了手,慌忙勒馬退回。他不解地道:「九弟,只要你聲令下,我就可將她捉住,她就是你的人了。你怎么婦人之仁,放她回去,日後咱們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老九冷笑聲,望著朦朧的霧氣,嘆息聲道:「八哥,你可知道,佘家營亡,咱們又怎能逃過魏霸之手?所謂唇亡齒寒,喂是懂得些的。今日魏霸能約我們起攻打佘家營,明日魏霸想必又會約別人攻打線天。阿芳的來意,我明白,她是叫我按兵不動。」

老八指著老九,呵斥道:「這是為了女人,還是真正為了線天?你難道就這么聽她的話,到嘴的肥r,都要將她吐了?老九,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三哥來了,他定會勸你拿下佘家營的。」

老九被他那么指,卻不動聲色,望著佘芳遠去,攀上高高的石階。他的心,突然寬闊了許多。自從翠花去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又什么都不明白。盡管老八不滿,但他還是沒有動,他不想得罪老九,更不想讓老九的威嚴受損。

過了片刻,便有人來報道:「九爺,佘家營管家帶著十余人潛逃,正往楊黃寨而去。」

老九不禁冷笑,望著迷霧,淡淡地道:「二哥怎么這么糊塗,這是去送死。他中了佘芳的計了,八哥,你快帶著幾個人,去追趕二哥。」

老八不願,愣道:「我不去,我要去了,我就不是人。」

老九沉吟半晌,權衡利弊,也不敢亂動。忽又有人來報道:「九爺,好消息,魏霸也帶著五百人,繞過佘家營後山,攻到營上去了。咱們再不攻打這里,想必魏霸就會被困死營中了。」

老九心想,既然如此,就除掉魏霸,又何必幫助他呢?佘家營只剩下老小,日後也好對付些。魏霸雖老,然子侄眾多,恐怕很難降服。

老八聽探子報了,不禁手舞足蹈道:「九弟,看來你是對的,不戰而無害,反有百利。」

老九轉念又想,我要是不派人攻上佘家營,爽了魏霸的約,日後又有誰敢跟我合作?隨即喝命眾人,帶著工具,直奔佘家營石階。

佘芳坐在正廳,命探子打探,知曉老九派人攻到營上了,正要與魏霸會合。不禁心里嘆道:「看來錢啟華的心里,根本就沒有我。可他的心里要是沒我,為何在山腳不將我捉住?他到底是怎樣的個人?為何讓我琢磨不透?」

佘芳正忖間,又聽得探子來報道:「小姐,冷子豪d悉當日四事後,大怒,派人四處攔截錢二。只是錢二j狡,知悉冷子豪的舉動,用計逃走了。」

佘芳聽罷,冷哼聲道:「冷子豪不過奴才,怎斗得過錢二。只是我沒想到,錢二竟如此狡猾,讓他逃脫了。也不知道哪里走漏了豐盛,錢二也未免太神通廣大了。」

奶娘旁安慰佘芳道:「小姐,錢二不能依附冷子豪,這是好事啊。他不能給冷子豪增添實力,反倒對我們有利。如今錢啟華攻上佘家營,想必不是出於真心。我看他,對小姐還是有幾分眷念的。」

佘芳怔,愣了愣道:「奶娘,你快別說了,那沒肝沒肺的,竟然派人攻到營上來了,你讓我怎么不著急。他要是有心,就乖乖的呆在營腳了。」

奶娘擺擺手,微微笑道:「傻丫頭,他要是不帶人攻打佘家營,魏霸怎會相信有人前來增援?魏霸知有人來增援,才會拼命往布下的迷陣中闖。他闖入迷陣,只有死路條。當年你的爹娘,就為了引敵人進入迷陣,卻連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

佘芳聽罷,傷感了回。但此時不是傷心之時,只得強忍淚水,低聲道:「奶娘,不要說了,我想去見見他。」

奶娘急忙擺手,搖頭道:「小姐,萬萬使不得,你不能去見他。你去見他,反而會使得他手下的那些人,偏向魏霸。」

佘芳沉思片刻,低聲道:「我不管,我就要去見他。要是這次不去見他,想必日後要再見他,就很難了。佘家營和線天積怨很深,我知道,他不願和我在起,便因為那緣故。佘家營雖然沒有直接害死他爹,可他爹也……。」

奶娘望著佘芳,伸手摸摸她的秀發,將她摟入懷里,幽幽的道:「小姐,你能想通這些,我的心里就不會難受了。你要知道,你們注定不會有好結果,就把他忘記了吧。忘掉他,不管對你,還是對他,都是件好事。」

佘芳喝道:「不,奶娘,我要去見他,我忘不了他。」

佘芳說著,已走出正廳,朝老九攻來的方向馳去。她心里清楚,只要老九和魏霸會合,必死無疑。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更不願見到他死在佘家營。不管今後怎么樣,她都覺得欠他許多,她不能自私,更不能不仁不義。

回想起在線天被抓的情景,她的心陣悸動。她至今還不明白,錢啟華到底是個啥樣的人,她在他的心里,到底占據什么樣的位置?她很想知道,可這切,又有誰能為她解答?

她沒有遲疑,慌忙來到打斗場中,指揮眾人,壓住老九等眾人,讓魏霸的人朝迷陣中撲去。老八見狀,朝老九低聲道:「九弟,你看見沒有,她寧願讓魏霸占了上風,攻占佘家營,也不願讓你得到分毫。女人心,海底針,咱們現在,只有拼命抵住她了。」

老九心里卻不這么想,盡管看不出佘芳的用心,但總覺得他是為自己好,隨即下令,命眾人不得急攻。

眼見快到手的肥羊,就要被魏霸拔了頭籌,聽得聲令下,誰都不甘心,拼命強攻。老九喝止不住,只得退到旁,任由眾人攻去。

正文六十八

佘芳遠遠的見錢啟華勒馬停住了,他帶來的人卻猛烈的攻著佘家營,不禁心里著急。心里忐忑不安地道:「老九,難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嗎?你為何還要叫他們攻過來?你知不知道,攻過來的人,都得死。」

佘芳忖罷,隨即又想道:「只要你沒攻過來,我心里總算有幾分安慰,你還是懂我的。你還是我心理中的九爺,如果咱們這輩子,只能這么相望,那就請隔岸的霧,來得更加朦朧。我要在朦朧中,永遠活在夢里,隔岸看你的身影。」

「但我不想,隔霧相望都成為種奢求,九爺,你的心,是否明白?個弱女子在苦苦的思念,等著你的回音。」

佘芳忖罷,命人亂箭s住線天的人,不讓前行。老八退了回去,調轉馬頭,來到老九的身邊,哼了聲,喝道:「老九,你意欲何為?」

老九望著遠處的佘芳,淡淡地飄出句話道:「此女不簡單,咱們怎能中了她的j計?」

老八愣,不樂道:「中了看她什么j計?她猛烈阻擊我們,想必怕我們與魏霸會合,趁機攻下佘家營。」

老九伸手擺,嗤道:「八哥,你不了解她。」

老九說話,勒馬朝佘家營下馳去。眾人見老九退走,也不願冒險,跟在身後,馳回線天。

老九回到線天,坐在竹椅上,拒絕任何人來訪。暗地里卻叫人四處打探,探知魏霸貪財冒進,不幸死在佘家營的迷陣中。老九猛地躍起身,連連拍腿道:「原來你真是讓我退走,是我錯了,我不該那么想。你為了救我,才出此下策,可我怎么就不明白?」

過了會,又有探子來報道:「九爺,二爺投冷子豪不著,敗走月亮河,往邵上方向去了。他送來封書信,請九爺過目。」

老九接過書信,扯開卻不見字。老九害怕老二使詐,命人趕快將書信燒毀。正要燒掉,卻見閃現出字跡來。老九定睛望,見上面寫些如何想家的話,萬望不計前嫌,包容收留。老九不敢自作主張,叫人去請老三。

老三聽了,也不知該怎么辦?沉吟半晌,讓老九去把老八叫來商議。老八知老二顛沛流離,過的不是人過的日子,如今又和冷子豪、佘家營等為敵,想必更加難過,不如將他接回來,咋說也是兄弟骨r。

三人商議了番,同意迎接老二回來。老九命探子帶著書信,去先告訴老二,這里又派人去接他。

魏霸慘死,他的子侄們,聽得老九無故撤走,聯合冷子豪,興師問罪,前來線天討個說法。老九將他們拒之線天,不讓他們進入線天半步,恨得冷子豪等咬牙切齒,大罵老九負信背義,不得好死。

老九也不管那許多,避開冷子豪等人,命老八帶著數十騎,去邵上迎老二回來。冷子豪打聽得消息,聯合邵上苗寨,圍攻老二於田坎。幸好老八帶著眾人趕到,沖破重圍,將老二救出,重回線天。

老二回到線天,果真感恩戴德,唯老九的話是聽。佘芳聽得錢二回到了線天,心想此人乃心腹大患,留他不得,日夕想計策,借此除掉老二。

佘老爺子見佘芳長了本事,索性將佘家營交給了她,讓她掌管,自己樂得守在屋里,陪著那些小妾們,花天酒地。

偶爾聽聽佘芳講講線天最近的舉動,聽得老三的二房生了個大胖小子,不禁囁嚅道:「他也能生出大胖小子,老天真不長眼。他們家,不都學了魯班書下冊,怎么還給他留後?煙斗錢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雖然沒親自見到孫子,總算後繼有人了。」

想到此節,佘老爺子不禁傷感了回。佘芳心里難過,恨自己不是男兒身。要是個男兒,便可給佘家傳宗接代了。

佘老爺子才說完,又聽奶娘c了句道:「這不算什么稀罕事,奇怪的是錢啟德的正房已懷上了。這么多年都沒懷上,竟然還能懷上孩子。」

佘老爺子聽,愣道:「你說的是那個被眾人踐踏的女人嗎?是他錢啟德前世作的孽,攤上了這么個女人。要是我,早娶了好幾十房小妾了。那下賤東西,他也要,真是有眼無珠。」

奶娘不願再說了,暗自瞪了佘老爺子眼,偷偷的去望佘芳。

佘芳見奶娘不懷好意,但想爺爺所說的,不是什么正經話,也就不責怪奶娘了。心里卻在想佘老爺子那句話,不都學了魯班書下冊,怎么還給他留後?難道學了魯班書,真的就要絕後嗎?

等佘老爺子走後,佘芳便將這話問奶娘。奶娘忙道:「小姐,這些話,你不要聽進心里。其實有的人,即便學了魯班書,他輩子不做壞事,也會有後人的。」

佘芳聽,心想要是九爺以後能做善事,積點y德,想必也會多子多福的。都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我卻為他算計什么?

想到這里,佘芳陣臉紅。忍不住又問道:「奶娘,你說錢家好好的,怎么每個人都要去學魯班書下冊啊?」

奶娘不厭其煩,低聲道:「小姐,你可不知,魯班書下冊記載著無數精妙的木匠活,能使死物變生,活靈活現。只要是得到此書的人,就沒有不學的。你以為魯班書那么好得嗎?錢家能得到魯班書,還是很多年前的事。」

佘芳聽得里面有故事,不禁托住香腮,望著奶娘,聽她娓娓道來。

「五十年前,煙斗錢還是個精壯的小伙子,他不務正業,卻好賣旱煙。遠近的人,都喜歡他家的旱煙。有天,煙斗錢正挑著旱煙四處走動去賣,在半路被淋了雨,就在岩縫里避雨。忽聽得岩縫里有聲響,煙斗錢還以為是滴雨的聲音,不去管他,可等過了幾分鍾,便聽見有人的咳嗽聲。煙斗錢聽有人,不禁興奮地叫了幾聲,卻沒人回應。煙斗錢又四處望,還是沒有人影。」

佘芳輕啟朱唇,低聲問道:「難道石頭縫里還會有人?」

「不錯,石頭縫里的確有人。過了片刻,煙斗錢又聽得聲響,才注意到是石頭縫里發出的。他大著膽子,朝石頭縫里叫聲道,『什么人?』石頭縫有聲音道,『伙計,拉我把。』煙斗錢早被嚇得冷汗直流,不知如何是好。他心里想,難道我遇了鬼不成?又大著膽子叫了聲道,『你在哪里,我看不見你。』石頭縫里的聲音又道,『你伸手在你頭頂的石鍾r上拉下,我就出來了。』」

佘芳頓時臉色變得蒼白,疑惑地道:「奶娘,這是真的嗎?可嚇人的。」

奶娘嗯了聲道:「你別打斷我,打斷了我又得從頭再講了。」

奶娘說了這么句,卻記不得了,忙問佘芳講到哪里了。佘芳就說講到石頭縫里的聲音又道,『你伸手在你頭頂的石鍾r上拉下,我就出來了』,可奶娘左思右想,還是講不出句話來。只得道:「我再從頭給你講遍,這次你可不要打斷我。」

佘芳只得聽她從頭再講了遍,她講的每句話,竟和前面個字不差。佘芳聽得好奇,想要問又不敢問。

「煙斗錢伸手在石鍾r上摸,只見股青煙,溜就不見了。煙斗錢大喊『你在哪里?』那人答道,『你見不到我,你救了我,我就送你樣東西。』」

佘芳愣,接道:「魯班書下冊。」

奶娘道:「不是。」

伸手摸了摸腦門,問佘芳道:「我講到哪里了?」

佘芳說道:「你講到不是……。」

奶娘搖搖頭道:「我沒講啊,記不得了,我再從頭來遍。」

佘芳聽得險些要睡著了,才聽到她講到送樣東西給煙斗錢那里。這次她再不敢打斷奶娘的話了,只得靜靜的聽著。

「煙斗錢聽說看不到他,嚇得冷汗不住的流道,『我既然看不到你,那你是人還是鬼?』那人連笑了三聲道,『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你我既然有緣,想必這是天意。』他這話說完,便從石頭縫里冒出把鋸子來。」

佘芳忍不住又道:「原來不是魯班書下冊啊。」

奶娘急了,摸著腦袋,理了理散亂的長發,問道:「我講到了哪里?你不要打斷我,再打斷我我就口干舌燥,講不出話來了。」

佘芳搖搖頭,嘆息聲,雙手托腮。不會,又伸手將嘴捂住。

奶娘好不容易講到那里,「煙斗錢以為會給他什么好東西,卻沒想到是把鋸子,氣得他雙眼環瞪,心里暗罵那人小氣。等那人不說話了,雨已停了,天空已放晴了。煙斗錢個賣旱煙的人,拿鋸子有什么用?他看了眼鋸子,拿出來扔在地上,大罵了幾句,挑著旱煙走了。」

佘芳將手移開,正想問,想起不能打斷奶娘,又趕忙把嘴堵住。她本想再問後來呢,可沒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