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趙天涯回答道，正題終於來了。

「那么請問你哪來那么多錢開公司？」唐警官問。

「我？哈哈，是一個朋友開的，用我的名義。我有那么多錢嗎？」趙天涯反問道。

「恩。你認識這個朋友多久了？」唐警官不依不饒地追問。

「三四年了吧，大學時認識的，我救過他的命，沒想到在s市遇到了他，他現在太有錢了，就又開了家公司讓我打點著，他在報恩，而我並不拒絕，這樣也有錯嗎，警官先生？」趙天涯面不改色地撒著謊。

「恩，那么，你是在來到s市才認識他的。但是能告訴我你為什么來s市嗎？」

趙天涯的心里微微地疼痛了一下，皺眉說道：「這好象是我的個人隱私吧？難道來s市也得向你通報么？」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其實今天來是向你了解一些情況，這個人你認識么？」唐警官拿出一張照片給了趙天涯。

「蘭湘湘？」趙天涯納悶了，心又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我當然認識了，我的女朋友，不，以前的，怎么了？難道認識她也有錯嗎？」

「她死了。」唐警官說道。

「啊？」趙天涯跳了起來，又一陣眩暈，幾乎站不穩了，然後他撲向了唐警官，抓住了唐警官的衣領，怒吼道：「什么？你再說一遍？」身後的兩個法警趕忙撬開了他的手指，把他按回了鐵椅子上，就要拿手銬銬他。

「算了，別難為他了。」唐警官的擺擺手，法警松開了手，但是依然瞪著趙天涯，怕他猛然發飆。

「她死了，死在歐洲xx國，這些是照片，你來看一下。」

趙天涯顫抖的手已經捏不牢唐警官遞過來的照片了，唐警官只好一張張給他翻著看。趙天涯已經有些呆了，先看到一個打開的集裝箱，里面倒了好些人，相互抱著壓著，擠成了一團，然後就是好幾十個屍體並排一溜躺在地上，第三張就是他的蘭湘湘，躺在兩個女孩之間，長長的頭發散落在地上，眼睛和嘴巴還睜著，好象要訴說些什么。。。。。。

「不。。。。。。」趙天涯一聲狂呼，就暈了過去，林局長在內心急忙呼喊，那幾個警察也手忙腳亂地掐人中按胸部，終於把趙天涯搶救蘇醒。

「唉，原來你小子還真是愛著她啊。」林局長感慨道，「不過，人已經死了，你冷靜點，我們問清楚情況好不好？你不要這個樣子啊，你看，我都成這樣了不還在堅持著么？」同時林局長已經在心底把那個唐警官祖宗十八代罵了個底朝天，這家伙分明就是報復，在落井下石么！哪有這么給親屬看死者照片的？

心里劇烈的疼痛過後，趙天涯也緩過來點勁來，他緩慢而堅定地一字一字問唐警官道：「告訴我，怎么回事。」

唐警官的眼里閃過一絲得意，然後裝做沉重地告訴趙天涯，蘭湘湘他們四十幾個人坐貨輪偷渡去歐洲，本來已經到了，但是上岸的時候那邊負責接應的蛇頭害怕海關的二氧化碳檢測儀測量出有生命跡象，就把集裝箱封死了，結果還沒到地頭，四十幾人就全都窒息死亡了。

「這是蘭湘湘的遺物，給你的，我們做了備份。你簽個字就可以接收了。」唐警官遞過來一個綠色的半個手掌大的小皮本子，趙天涯用依然有些顫抖的手默默接過來，翻了幾張，是蘭湘湘的筆跡，然後簽了字，問道：「我可以走了嗎？」他現在也已經知道，其實唐警官就是找他來領蘭湘湘的遺物的，以前的詢問不過是在試探他或者對他還有某些懷疑。

「當然可以了，你等下，我派個車去送你。」唐警官答道。

「不用了，謝謝。」趙天涯冷冰冰地走了出去。

打了個電話給金茂生交代一聲沒事後，趙天涯直接回了自己的別墅。然後用顫抖的手緩緩打開了那個綠色的小本子，日記都很短，也很潦草，一頁沒寫幾行字就得翻過去看第二頁。趙天涯嘴唇哆嗦著，含著淚，一個字一個字地辨別著那些曾經熟悉的字體：天涯，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原諒我好嗎，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但是，請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媽媽得了n毒症，要換腎，醫生說得三十萬，你知道我們家是拿不出三十萬的，而我不願意告訴你，因為你也沒錢，為了維持媽媽的生命，現在光做透析每個月都要幾千塊，爸爸的頭全都白了，而我，能看著媽媽就這么死去嗎。。。。。。

我愛她，我要救媽媽，但是我又不願意象網上那些走投無路的女孩子那樣把自己作價賣給有錢人，我想你也不願意的，我要靠自己，自己賺錢。。。。。。

我借了50萬高利貸，一部分給了爸爸，其余的留給自己，我要出國，聽他們說，西歐那邊錢很好賺，一年的收入最起碼能有我們十幾萬人民幣，我要去試試，我不能這么等死。。。。。。

我已經上船了，我們在船的夾層里，船搖得厲害，我們不能出去，解手就在角落里，空氣污濁不堪，好多人都吐了，我也暈船，吃不下任何東西，天涯，我好想你，你知道嗎。。。。。。

伙食越來越差，現在只給我們一些發霉的面包和清水了，小紅發高燒，被幾個水手拖走了，晚上也沒有回來，聽他們說好象扔海里了，天涯，我好怕，抱著我好嗎？。。。。。。

今天，幾個水手又下到我們夾艙，拖走了幾個女孩子，她們回來的時候，已經不能走路了，只是哭，天涯，我好怕，抱著我好嗎？我好後悔，你還在恨我嗎。。。。。。

大姨媽又沒有來，兩個月了，天涯，我懷疑是不是我們那次沒有采取避孕措施。。。。。。如果是這樣的話，太好了，我要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看著他（她），就象你在我身邊，親愛的，我們有孩子了，是象你還是象我呢？天涯，我好幸福。。。。。。

聽他們說船就快到歐洲了，我一定會給你打電話的，親愛的，我掙夠了錢，就會回去的，希望你能原諒我，還能等著我。。。。。。

趙天涯合上本子，閉上眼睛，一任眼淚瘋狂地流著，他沒想到，蘭湘湘竟是因為這個而離開了他！而他，也狠著心，分手後也並沒有給蘭湘湘打過一個電話，看那上面的日期，在他有了那第一筆50萬的時候，蘭湘湘還沒有走，是他，是他害死了湘湘啊，如果現在還能挽回的話，他寧願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換回蘭湘湘的生命。。。。。。

「我要報仇！！！！！是誰讓她偷渡的，我要殺了他！」趙天涯狂喊著沖了出去。

「冷靜點！你到哪里去找那些蛇頭？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們早躲得找不見人了！」林局長急忙在心底勸說趙天涯。

「我不管，我要回家，我要回去，我要殺了那些人！」趙天涯狂怒地喊道。

「那好吧，但是你先把公司的事交代一下啊，總不能這樣說走就走吧？」林局長無奈道。

正在這時，趙天涯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公司打來的，趙天涯剛接起，就聽見金先生在那里喊道：「老板，快過來吧，有黑社會的來向我們收保護費了！」

第十一章單挑黑社會

「好的，你讓他們等著，我馬上就來！等等，咱們公司的監控開著沒？給我留下證據！」趙天涯怒氣沖沖地掛掉手機，跑下樓去，卻發現自己直接打的回來的，奔馳車還放在公司大廈的停車場內，這更加加深了他的怒氣，跑出去攔了個的士，就向公司奔去。

「死老頭子，你看你把s市治理成什么樣子了？居然還有人向我收保護費！」趙天涯向林局長發火道。趙天涯現在明顯地對林局長有些不尊重了。

「黑社會是避免不了的，可以說是社會和經濟發展到一定時期的必然產物，不要說我們，現在的美國歐洲日本俄羅斯也都存在，甚至比我們更甚，有的已經c手了國家政治和經濟領域，好多大公司前身就是黑社會，不過後來慢慢漂白了而已。。。。。。」林局長倒也不計較趙天涯的態度，見怪不怪地回答著。

「歪理邪說！說穿了不過是有人給他們提供保護傘吧，如果你們真下決心整頓，抓住一個槍斃一個，再發動群眾，舉報一個獎勵十萬，打死一個獎勵二十萬的話，哪里還會讓這些人渣這么猖狂？哦，我明白了，你們不會象過去的官兵剿匪一樣故意留著些尾巴，甚至偶爾還縱容他們泛濫一下吧？一方面你們能得到上面的餉銀，另一方面還可以從他們壓榨些好處什么的吧？嘿嘿，吃了原告吃被告，你們這些大蓋帽，真他媽的比黑社會還黑！你說，你自己有沒有收過黑社會給你的賄賂？不要告訴我你沒有！」趙天涯諷譏道。

「有！肯定有，但是不象你想象的那么簡單，現在中國資深的黑社會都已經改頭換面變成公司或社團了，有的背景大到你想都不敢想的程度，正經生意他們壟斷了不少，走私販毒倒騰軍火更是他們的主業，這些盜竊搶劫以及收保護費的只是他們下屬一些不入流的小團伙在做著，出了什么事也是他們頂著，你以為能動得了真正的老大嗎？所以說，黑社會是不可能徹底被消滅的，高層也明白這點，只能說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不失控就好。政治是什么？就是一種平衡的藝術。。。。。。」林局長依舊慢條斯理地在嘮叨。

「得了吧，這就是你們對社會的理解？就差點說沒有黑社會的繁榮是虛假的繁榮，沒有娼妓的城市不是昌盛的城市了。」趙天涯不忿道。

「你說得很不假！事實就是這樣！而且誰也沒辦法！」林局長無奈道。

「我不管，反正他媽的別吃到我頭上就好，就算老子有錢，也不是給他們吃白食的。」

「你真不准備給他們？」

「不給，一分錢也不給！」

說話之間，已經來到趙天涯的大正進出口有限公司，趙天涯推門走進去，就看見兩個面色不善，目露凶光的黑西服男子囂張地坐在沙發上吐著煙圈，金先生惶恐地站在一邊，看見他進來了，趕忙p顛p顛跑了過來。

趙天涯擺擺手，示意金先生不要說話，然後走到兩個黑西服那兒沉聲問道：「你們找我？有什么事？」

兩個黑西服之一站了起來：「我們老大最近手頭有點緊，要你們公司給通融通融，以後有什么事我們給你罩著！」

趙天涯點點頭道：「恩，多少？開個價吧。」

「一年二十萬！」黑西服也不客氣道。

「二十萬？」趙天涯伸手在外兜里摸啊摸地掏出兩張皺巴巴的十塊錢，看也不看地扔在地上：「你他媽打劫啊？拿著這路費，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我不想再看見你們。」

那個黑西服頓時面色大變，一拳就向趙天涯揮過了來：「c！你他媽給臉不要臉，哎喲。。。。。。」慘呼響起，原來胳膊已被阿正捏在手里，使勁一扭，整個右臂關節已經被趙天涯卸了下來，在那里晃盪晃盪地跳腳怪叫不已。

另一個見勢頭不對，也「呼」地一聲站起來，一腳就向趙天涯踹去，然而臉上已閃電般吃了趙天涯一記勾拳，腳還沒有沾到趙天涯身上就飛出三米多遠，好一陣子爬不起來。

「滾！」趙天涯怒喝道。那掉了胳膊的忙跑過去拉起地上的那位，兩人攙扶著跑了出去，臨走還回頭狠狠丟了一句話：「小子等著，我們老大饒不了你！」

辦公室的人都吃驚地看著這一切，顯然是想不到趙天涯居然有這么好的身手，那十多個小姑娘也放下了捂在胸口的手，看向趙天涯的目光已經冒出了異樣的神采，就象在街頭遇到了自己的崇拜的明星偶像一般，就差沖過來要簽名了，這不，其中一個花痴模樣的已經走過來了，心在砰砰亂跳，口中已經念念有詞：「哇，果真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年少多金；神勇威武；天下無敵；宇內第一；寂寞高手；刀槍不入；唯我獨尊；玉面郎君；仁者無敵；勇者無懼；金剛不壞；英明神武；俠義非凡；義薄雲天；古往今來；無與倫比；謙虛好學；不恥下問；聰明伶俐；活潑可愛；待友熱情；對敵冷酷。。。。。。」

「恩，是論壇里那篇經典的回帖，靠，什么和什么啊？亂七八糟的。。。。。。」趙天涯心里暗想，又揮了揮手道：「沒事了，大家該干嘛干嘛去，你，說你咧，看什么看？說的就是你，回去，這樣子成什么體統？恩？。。。。。。」

其實趙天涯也是心里暗驚，自己何時有了這樣的功夫？剛才林局長並沒有出手，而是趙天涯自然而然的反應，看到那黑西服的拳頭慢悠悠地打了過來，自己就那么一抓一扭就解決掉了，第二個更是被自己一拳直接打飛了，難道是那道人的丹葯起的作用？怪不得自己這幾天老覺得渾身輕飄飄的，好象有用不完的勁，原來真是好東西啊，不行，見了那老道再要一顆才行。。。。。

然而，這樣的平靜沒有持續多久，大概過了二十分鍾左右，一群拿著大刀片提著g棒的黑西服在一個彪型大漢的帶領下沖了進來，剛才逃走的兩個黑西服赫然也在里面叫嚷道：「老大，就是他，就是那小子，你可要給我們出頭啊。。。。。。」

「給老子砸！」那彪型大漢吼了一聲。幾十個小弟瘋了一般動起手來，辦公室頓時響起一片尖叫和「噼噼啪啪」的破壞聲。

趙天涯的身手更快，一眨眼就踢飛了幾個，但是更多的黑西服舉著刀片向他沖了過來，自己雖然不會受傷，可公司的職員和家當呢？他媽的！拼了！趙天涯一發狠，搶過一個刀片砍翻了兩個，又一腳跺飛了一個，幾個躲閃之間已經來到了那帶頭的彪型大漢身後，那大漢反應也是奇快，一肘搗過來，趙天涯閃過，狠狠在那大漢肋下斬了一掌刀，大漢悶哼一聲，顯然受了重創，趙天涯一把扼住大漢的脖子，暗念了一聲：「袋里乾坤大！」飛快地從乾坤袋里摸出一支手槍，暴喝道：「住手！」

所有的人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停下來了，然後那些小弟們就看見趙天涯站在大漢身後，一只胳膊使勁勒著大漢的脖子，另一只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