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科伊澤揉揉惺忪的睡眼，雙手自然地放在圓滾滾的肚子上，說：「有個服務員請假了，人手不足，她是去生孩子，要請假好長時間，若是平時也就罷了，我來幫幫忙，正常營業不會受到影響，但是最近不行，我准備打個廣告找個兼職服務員。」

「嗯？最近生意很好嗎？我覺得好像沒有太大變化。」

秦雄幾乎每天都看著德科伊澤的餐館營業，生意好不好，一眼就看得出來。

德科伊澤又打了個哈欠，說：「你是外地人，不知道，再過幾天，正好是我們荷蘭的舞蹈節，有超過60位來自世界各地的舞蹈家來到阿姆斯特丹，全世界，保守估計，也會有超過三萬名舞蹈愛好者來這里參加舞蹈游行活動，下個月初，荷蘭又會有國際園藝展覽，還是在阿姆斯特丹舉行，到時候會有很多園藝愛好者來這里，到了下個月下旬，聖尼古拉斯降臨日」

「咳咳，好了，好了，我明白了，總之就是接下來城中有很多很多活動，會有很多很多游客，餐館生意肯定會很忙，所以您要請兼職服務員，對吧？」

秦雄不得不打斷德科伊澤的話，讓對方這么說下去，估計說到明年都說不完，阿姆斯特丹，這個自由之城，什么時候沒大型活動了，才叫人感到意外。

德科伊澤無精打采地點點頭，長時間不干體力活，累得夠嗆。

秦雄剛准備低下頭繼續吃早餐，突然又抬起頭來，說：「我介紹個朋友來給您吧？」

「哈啊？你的朋友？我這里可養不起球員啊，而且我只要女服務員。」

「不不不，她是在阿姆斯特丹大學上學，課余時間會打工。」

「那你讓她過來看看，總該要面試一下。」

「行，我現在給她打電話。」

秦雄想到了希薇雅，那個很拼的女孩。

掏出手機，秦雄又猶豫起來，貿然給對方打電話，自己不會顯得唐突呢？

德科伊澤雙手交疊壓在桌上，下巴壓在手掌背面，一雙小眼睛盯著秦雄，看著對方一個大男孩糾結了足足5分鍾，才按下手機的撥號鍵。

等電話通了，秦雄立刻打起精神，連說話都帶著笑容，可措辭又非常嚴謹，鄭重，有點兒，呃，裝斯文。

等秦雄把電話掛斷後，自己拿著手機在腦門敲了敲，長出一口氣，感覺比踢比賽還緊張呢。

他再看德科伊澤，這個胖老頭兒嘴巴快咧到耳朵位置了，一雙眼睛也像兩條月牙兒線似得。

「你喜歡她。」

「咳咳，別胡說八道，我才剛認識她。」

「喜歡不喜歡，跟認識多久沒關系。」

「咳咳，我該去訓練了，總之，我告訴了她這里的地址，她答應過來面試，中午的時候。」

秦雄匆匆擦擦嘴，快步離去，走進小公寓樓，身後傳來德科伊澤捉弄似的口哨聲。

阿姆斯特丹大學。

坐在教室內的希薇雅准備上課，她剛掛斷來自秦雄的電話。

她的手里，拿著兩份報紙。

左邊那份是《國際足球》，頭版封面極為震撼。

封面左側是四名球員的比賽特寫拼圖。

凱日曼，范德法特，羅本，伊布。

而與四人交錯頭像所占總面積差不多的封面右側，則是秦雄的半身照！

封面標題格外搶眼！

0:1－1:2－3:2！

阿賈克斯攻陷飛利浦大球場！

psv埃因霍溫遭遇「中國制造（made－in－a）！」

希薇雅右手邊的報紙則是阿姆斯特丹當地的娛樂報紙，頭版封面仍舊與阿賈克斯球員有關，畫面是夜店內偷拍，一群阿賈克斯球員在夜店內狂歡勝利。

標題是：荷蘭國家德比，阿賈克斯凱旋，全隊夜店狂歡至凌晨！

封面畫面中，秦雄和伊布坐在一起正在交談。

希薇雅托腮沉思。

腦海中浮現出了秦雄坐在市中心廣場階梯上作畫的專注畫面。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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