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幾點了?」他的聲音一下子降了幾度。
「兩點……五十分……」
「還很早,是吧?」裴昀突然y森的一笑,瞅著他們。
看見他露出這種笑容,兩人感覺眼前一片黑暗,這下已經不是「慘了」兩字可以形容的,而是「死定了」!
「已經不早了,所以我們要趕緊回家睡覺,裴大再見。」
說完,他們頭也不回的落跑了。
「喂,裴大會不會發現我們給那小男生喝了什么?」狄威邊跑邊擔心的問。
「應該不會吧!那種葯可不是普通的葯,除非有人點火,否則不會隨便冒火,放心好了。」克萊信心十足的說。
「那就好。」
站在他雙腿間的女人維持僵直的姿態已經五分鍾了,裴昀忍不住微微一笑,他做了什么讓她變雕像的事嗎?
「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移駕?」他低沉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很好奇,這個有著美麗背影的女人,是不是也有一張足以匹配的臉蛋?
和靜歡身子微微一抖,耳畔的酥麻感讓她全身竄起了j皮疙瘩,下意識的偏頭縮肩,避開這種陌生的親昵感覺。
「謝謝你替我解圍。」她低頭朝他一鞠躬之後,便想離去。雖然他替她解了圍,但是他和那兩個惡男人是熟識,而且感覺他們都怕他,足以表示他的危險。
裴昀扯住她的手,「是我替你解圍的,不是我的鞋子,你向它道謝太沒道理了吧?」
和靜歡聞言一愣,轉身匆匆瞥了他一眼之後又垂下頭。「謝謝你。」
「這個地方要滿二十歲才能進來,小女孩。」裴昀道,那匆匆一眼,雖然看不清楚她的面貌,但感覺她非常年輕。
「放心,我已經滿了。」她看起來有那么小嗎?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入口,隨即一驚。「請放開我,先生。」
裴昀松開她的手,她有一張唇型優美的嘴巴。
「謝謝。」和靜歡再次道謝,低著頭匆匆離開。
好奇怪的女人,遮遮掩掩的像在躲什么人似的……
他下意識的望向pub入口處,四名身材高大的外國男子正站在門口往內梭巡,而那個嬌小的女人,就混在人群中,企圖往與他們相反的方向躲去。
裴昀挑眉,勾勾食指示意保羅靠上來。
「什么事?要另外叫一盤西紅柿通心粉嗎?」
「見過嗎?」他暗指門口那幾根大柱子。
「沒。」保羅搖頭。
裴昀微玻e叛郟醇娜說陀鏌徽籩螅渲幸蝗聳卦諉趴冢磽餿絲紀錈嬉貧?br /
他轉頭望向和靜歡,她似乎也看到了,動作變得有點驚慌。
「裴昀,別管閑事。」保羅看見他站起身,立即勸道。
「放心,我很愛惜自己的。」裴昀微微一笑,朝和靜歡的方向走去。
保羅擔憂的望著他,再望向逐漸接近的兩名外國男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did!你過來。」他揚聲喚另一名外場服務生。
did立即上前,「什么事,老板?」
「把這四杯酒送給那四個高大的外國男士,就說……」保羅沉吟,思考著要用什么說詞。「他是本店破千位的外國客人,免費招待他們喝酒。」
「我們什么時候辦這種活動了?」did疑惑的接過四杯酒。
「你話太多了,叫你怎么做你就乖乖的聽命行事,其余別管。」
「遵命,老板!」did領命往那四名外國人走去。
「好了,我只能幫到這里了,接下來你就自求多福吧!」保羅低聲咕噥。
第二章
和靜歡左閃右避的混在人群里,可是她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尤其看到四人分別行動之後,她知道自己很快就會被他們找到,此時她只能祈禱奇跡出現。
「你在玩躲貓貓嗎?」裴昀來到她身後,語帶趣意的說。
和靜歡一驚,猛一回頭,是剛剛那個男人。
將頭轉回,她又低下頭來,沉默的往前走。
「不能再過去嘍!那幾個外國男人就在那個方向。」裴昀雙手環胸,涼涼的提醒她。
她身子一僵,倏地停下腳步,他為什么會知道她躲的是什么人?!
突然,另一頭傳來s動,裴昀揚眉望去,看見did與那幾名外國男人正在交談。
微微一笑,望向保羅,看見他朝自己揮了揮手,裴昀點個頭,隨即拉著和靜歡往里頭走。
「你干什么?!放手!」她低喊。
「如果你不想被他們逮到的話就跟我走,決定權在你,你可以考慮一下。」裴昀停了下來,專注的盯著她的帽子,心想,等會兒一定要拿掉它。
和靜歡回頭望向保鏢們,猶豫了三秒鍾,很快的下了決定。
「這里有其它出口嗎?」
他淡淡一笑。「跟我來。」
她任由他拉著往後頭走去。
「這是化妝室……是死路。」這里她之前就來過了,根本沒有其它出路。她驚慌的回頭望,發現保鏢們猶在仔細的搜索,漸漸的往這方向而來。「你騙我!放開我,我會自己走!」
不行,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她實在很後悔,自己為什么要相信這個陌生男子,就算他長得帥,也不代表他就是個好人!
「你現在過去剛好和他們迎面碰上。」裴昀順從的放開她,也不阻止,反而好整以暇的靠著牆,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和靜歡知道他說的對,可是……她又能怎么辦?被堵死在這里,遲早會被他們找上。
「都是你!」她忍不住責怪他。「如果我被抓走,如果我被灌水泥丟到太平洋,如果我死無葬身之地,我做鬼也會回來找你算帳的!」她揪住他的衣服,仰高頭憤怒的瞪著他,頭上的帽子因這激烈的動作而掉落,一頭長發瞬間披泄而下,走廊昏暗的燈光投s在她清麗的臉上。
裴昀感覺到自己的心微微一震,那頭秀發正如他所猜測的,又柔又亮。
她的長相或許不是最美的,至少在他的生活圈子里,比她美的比比皆是,可是他的心就是受到了絲微的震撼,這是從沒有過的感覺。
他知道,是她的眼睛激起這種陌生情感。
但此刻這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帶著些許驚慌、不安,以及怒火。
抬眼瞄向她身後,看見東張西望的外國男人,再低頭望向揪著他的衣服,正用一雙大眼瞪著他的她,倏地,他嘴角勾起一抹詭笑,一旋身,他將她帶進懷里,用自己的身軀完全覆住了她,阻隔了來人的視線。
「你……你要干什么?放開我!」和靜歡震驚的瞪著他,此時的姿勢,若不是背後的牆以及他的手臂支撐住她,她根本已經向後仰倒了。
「噓,你不想被他們發現吧?」身後已經傳來腳步聲,裴昀低頭抵著她的額,兩人眼對眼、鼻對鼻。
和靜歡不敢亂動,也不敢吭聲,因為她已經聽見他們用英文的交談聲了。
「抱歉了。」他突然低聲道。
她一愣,不解他為何會這么說,直到他頭微微一偏,封住了她的唇。
「唔?!」她一驚,搥打著他的胸膛。
「你想躲過他們吧?」裴昀抵著她的唇低喃。
她倏地頓住,他們的聲音愈來愈近了。
「忍耐一下,這只是權宜之計。」他微笑道:「閉上眼睛,就當作是讓你養的小狗舔了。」
和靜歡噗哧一笑,倒沒料到他會把自己比喻成小狗。
「這樣好多了。」望著她的笑顏,他再次攫住她的唇,耳里傳來其中一名外國男人的問話——
「你確定她真的走進這間pub?」
「當然確定,我一直跟著她,不會看錯的!」
「可是這里的唯一出口已經被我們堵住了,難不成她還會憑空消失嗎?」
「也許她……」
「好了,閉嘴,有人。」
「嘖!沒想到台灣現在也這么開放,在公共場所都可以玩得這么起勁。」
「這邊沒有,走了。」
「可是我真的確定她在這里!」
「也許是你看錯了,我們到別的地方找。」
四人的聲音漸漸遠去,而和靜歡的注意力早已經不在他們身上。
她頭腦昏沉,壓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嬌軀虛軟的癱在裴昀身上,全身熱烘烘、軟綿綿的使不出力來。
裴昀睜眼看著她殷紅的雙頰。嘖!這個吻比他想象的還讓他忘我,他似乎……太過享受了,而且……
緩緩離開她的唇,望著她的臉,他眼底有著些許的訝異。這張臉有點熟悉,他似乎在哪里看過。
「喂!」他低喚,看來這個吻讓她非常滿意,到現在還回不了神。
和靜歡氣息愈來愈紊亂,她覺得胸口有一把火,被他點燃之後就再也無法熄滅,她想要……要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是順著本能……
「嘿,你怎么了?」裴昀蹙眉,這女人……或是女孩,該不會想順水推舟吧?
「好熱……人家好熱……」她低低呻吟著,軟綿綿的身子一直在他身上磨蹭,這讓她感覺非常舒服。
「該死!」他低咒,呻吟聲幾乎脫口而出,一向自調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人,竟被她挑起了欲望。
「住手!」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他攫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卻發現她的眼神不對勁,像是失了神智般……
眉頭突然一蹙,這女人該不會嗑葯了吧?
「喂!你吃了什么東西?」他低喝,搖晃她試圖要她清醒一點。
「我要吃你……吻我,我喜歡你的吻。」和靜歡呢喃呻吟,像只八爪章魚般纏住他,緊勾著他的頸項,硬是吻上他的唇。
他被強吻了!
裴昀有些錯愕,如果她是在討回方才的帳,那她成功了。
嘴唇突地吃痛,將他的神智給喚回,老天,他竟然因她生澀的吻技而失了神!
說她吻技生澀一點也不為過,她根本不是在吻,而是用咬的。
使力將她壓向牆,暫時脫離了她對他的「強制猥褻」,他喘著氣,看著她欲火焚身的模樣。
一個身後有追兵的人,可能在這種時候嗑葯嗎?
突然想到狄威和克萊,他們請她喝過酒,難不成是他們在酒里動了手腳?
此時,不安分的小手又開始在他身上游移……
「別動!」呻吟一聲,他粗聲一吼,所有溫文爾雅的氣質全數消失殆盡。
「人家要……好熱……」和靜歡呻吟著,試圖接近這個能讓她非常舒服的人。
「該死的!」制住她的雙手,將她挾在腋下,他大步走向吧台。
「保羅,你看她是怎么了?」
保羅訝異的望著披散著長發的和靜歡。
「她是剛剛那個人?」衣服好象是。
「對,她突然發情了。我猜可能被下葯,你知不知道該怎么處置?」裴昀粗聲道。
「會不會是你那兩個模特兒干的好事?你何不直接問他們?」
「我不記得他們的電話。」旗下模特兒那么多,他哪記得住所有人的手機號碼。
「那就……把人帶回去嘍!」保羅看著非常不安分的和靜歡,強忍著笑意。她的雙手已經被裴昀制住了,可卻依然有能力妄動,用她的臉頰摩挲著他的胸腹,還用大腿摩擦著他的臀部,老天,看裴昀又撥又閃,咬牙切齒忍著欲火焚身的痛苦,他真的很想哈哈大笑。
「我才不會趁人之危!」裴昀咬牙。
「我倒認為有危之人會是你。」保羅忍不住讓笑聲溜出口。
「保羅!」他懊惱極了。
「抱歉。」保羅連忙道歉。「要不這樣吧,把她丟給其它豺狼就行了!」
裴昀一頓,「算了,我帶她回家。帳先記著。」他沒有多余的手結帳。
「保重,裴昀,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保羅調侃,惹來一個大白眼。
末了裴昀氣急敗壞的抱著和靜歡離去。
凱悅飯店總統套房里,索爾藍拿著手機在房里踱步。
「找不到?再找!就算把台灣翻過來也要給我找到她!」憤怒的切斷電話,他將手機摔向床,「shit!」
一旁,美艷的海絲蹺著一雙修長美腿,手里拿著一杯紅酒,悠閑的坐在沙發上,明媚的大眼瞅著他,嘴角似笑非笑的微勾。
「我早就告誡過你們,不要做得太過分,就算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被我說中了吧,天使反彈了!」她的口氣有明顯的幸災樂禍,反正她早看不慣索爾藍他們把人當作機器的行為。
「你給我閉嘴!」索爾藍怒瞪著她。「我都還沒找你算帳,你倒跟我說起風涼話來了!」
「關我什么事啊!」她完全不把他的怒氣放在眼里,含了口紅酒,閉上眼細細品嘗。
「我交代你要看好她的,要不然我讓你跟到台灣來做什么?」
「讓我跟到台灣是因為現在除了我之外,她已經不聽你們任何人說的話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就沒有這場巡回演奏會,而你們的荷包也不會又充實得飽飽的,懂嗎?」
「既然如此,為什么沒有看好她?」
「索爾藍,請你搞清楚,她是個成年人,而我也不是保母,她有她的行動自由,我有我的私人空間,我沒有賣身給你,你無權命令我做什么!」海絲冷然的瞪著他,傲然的氣質壓過了索爾藍的怒火。雖然她名為gloria的貼身助理,但是這並不是她的工作,她只是以朋友的身分義務幫忙。
索爾藍吐出了一口長氣。「抱歉,是我不對。」
「哼!」海絲輕哼。
「現在我們該怎么辦?明天的離台記者會可以不開,但之後呢?沒帶人回去,我怎么交代?」
「能怎么辦?只能盡力找嘍!」搖晃著杯中紅色的y體,海絲垂首,不在意的說。「反正這次演奏會之後,她的行程空了好長一段時間不是嗎?」
「該死,這就是她為什么堅持她要休息一段時間的原因了,原來她早有預謀!」他突然領悟。「可惡!她連她那把價值百萬美金的蓋蘇提琴都帶走了,就代表她已經不打算回來了。這么任性,一點責任感都沒有!」索爾藍懊腦的說。
「真是太可笑了,你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她並沒有欠你們什么。」
「只要她體內流著相同的血,就有這個義務。」他傲慢的說。
「真可悲,索爾藍,難怪她要逃離你們,你們眼里只有gloria,完全沒有和靜歡的存在,如果是我,別說三年,我三天就逃了。」這就是她為什么會幫助和靜歡的原因了,因為她心疼她。
「她就是gloria!」索爾藍瞪著她,語氣不善。
「是嗎?」海絲嘲諷的一笑,將酒杯放置在桌上,已經懶得再跟他多說什么了。
「你要去哪里?」他抓住她的手。
「索爾藍,看一下時間,天都快亮了,我要回房睡一覺,不行嗎?」海絲撥開他的手,帶點嘲諷的斜睨他一眼,轉身離去。
「該死!」索爾藍低咒一聲,看著手機良久,才上前將它檢起,撥了一串號碼。
電話接通後,他立即道:「是我,索爾藍,她……不見了。」
電話另一頭的人似乎很生氣,音量倏地放大。
「你說她不見了是什么意思?!」
「今天回到飯店之後,她說要到餐廳喝下午茶,後來就不見了。」沒有提到海絲,因為他不想讓她背負這個責任。
對方沉默良久,才道:「你的意思是……她逃走了?」不是綁架,不是失蹤,而是逃走,可見他們都心里有數。
「是的。」
「她的琴呢?」
「一起帶走了。」
「該死的,忘恩負義的賤人!」對方突然恨聲咒罵。連琴都帶走,就代表她決定不再回來。「可惡!也不想想是誰讓她有好日子過的,竟然敢給我搞這種狀況!」
索爾藍眼神一冷,默然無語的聽著。
「派人去找了沒有?」
「有。」
「你們真是一群飯桶,那么多個人竟然看不好一個小女人,那四個保鏢是白痴嗎?不是吩咐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嗎?可惡,當初她堅持將台灣排在巡回演奏的最後一站,還堅持演奏會結束後要休息一年時,我就覺得不對勁,所以我才吩咐你們要看緊她,結果你們竟然還給我出這種trouble!混帳!」
索爾藍沉默不語的聽著對方訓話,十分鍾之後,對方終於罵累了。
「去把人給我找出來,索爾藍,你該知道她不見了之後會有什么後果,我們都會完蛋!」
「我知道。」
對方又罵了幾句,才氣呼呼的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