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笑容：午安，我是副班長……

我知道，先進來坐再說吧。

於是她很規矩的將布鞋脫在玄關，換上拖鞋走進來，跟昨晚的副班長比起來

真是差太多。

我領著她進到客廳：坐啊。

她很有禮貌：謝謝。才坐下，然後忍不住好奇的東張西望。

我坐到她對面看著她，不過她還是好奇看著周遭，於是我也不好意思打攪她

的好奇心。

過一會，少根筋的她像是忽然醒來，趕緊跟我道歉：啊，對不起，因為這

里好大。

我沒有在意她的行為：我聽班長說了，妳的乃乃還好吧？

她露出傷心的表情：乃乃還住在加護病房，醫生說乃乃很危險……就是奶

奶好起來，也可能不能再走路作事……

妳現在月薪多少？

我現在晚上打工，每天可以賺二百八十元，不過真的不夠……

聽她說辛苦四個小時賺不到三百元，這時的我真的只能在心中感嘆咱們偉大

的資本主義社會啊……

所以妳想要有個收入比較好的工作？

天然呆一直點頭：拜托你，我一定會努力工作！

她這么誠懇，我只能苦笑跟她說：其實……我們公司真的不缺人……

她非常難過，眼角都開始有眼淚浮出：啊……怎么這樣……

我只能老實說：對不起。

不過她好像不放棄：真的不缺人嗎？我真的什么樣的工作都願意做！不論

是打掃廁所或是清理垃圾筒，什么都願意做！

是有一個啦，我問過親戚之後還是有個工作可以讓妳暫時作到乃乃出院為

止，一小時一百元，加上通勤費和晚餐錢，這四個小時總共可以給妳五百元，當

天給也沒問題，也應該比起妳在餐廳作還要輕松，就看妳要不要？

天然呆趕緊露出感激的笑容：我要！我接受！

那妳願意每天晚上過來幫我打掃這個房子嗎？掃地、拖地、擦窗戶、倒垃

圾、洗廁所、洗衣服和一些毛巾、整理室內、加上其他有的沒的。因為這個房子

真的太大了，我一個人實在是不想打掃，所以很多地方都是灰塵……

她滿臉笑容的說：我願意！今天晚上就開始，可以嗎？

是可以啦，不過有條件……

條件？

第一個，妳不能跟同學說在我住的地方工作，可以嗎？

她困惑看著我。

因為我很擔心到時候同學有什么事就都來找我，很麻煩。我這樣說妳應該

會覺得很難接受，不過我家真的不是慈善機構，因為我們平常關系不錯現在我才

願意幫忙。

她以呆呆的態度很認真的點頭回答：我知道了，絕對不會說出去。

第二個，我記得妳有玩cos吧？

天然呆不明白我為什么這樣問：有啊。

我記得以前看妳穿過一件黑色衣服和白色圍裙搭配的女仆服？

她沒有想到我為什么這樣問，呆呆的微笑回答：有啊。

還在嗎？

還在。

穿來上工。

上工……天然呆這才發現我的預謀，用手指著自己，啊！女仆？

我也滿臉笑容的用手比著她：嗯！嗯！女仆。

她只能雙手捧著自己開始發紅的臉頰：好害羞……

不會啦，那天看妳穿，很好看喔。

她害羞的說：真的嗎？

真的，很適合妳。

那件女仆服啊，其實是參考一個作品……談到cos，她的少根筋又開

始發作，像是瞬間忘了來此的目的，開始高興的跟我解釋那件服裝的原始動漫角

色，然後怎么制作，怎么修改，我也只能微笑聽著。

幾分鍾後，好不容她終於說完，於是我問她：那妳可以每天都穿那個過來

吧？

她滿臉笑容點頭：嗯！嗯！可以啊！

那我繼續說第三個，就是妳在這個家工作時都必須叫我主人，知道嗎？

她看著我，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直接就叫我：主人。好像她已經進入

cos的世界了。

我很有威嚴的點頭：很好，很好。

天然呆很難為情笑著。

第四個，就必須請妳簽約了。

簽約？

這個房子有兩個地方妳怎樣都不能進去，也都不要管，妳只需要打掃其他

地方，如果違抗就會被控告，知道嗎？

她收起笑容，有點不安。

我只能避重就輕的說：那是我的房間，男生都會有不想讓人看到的東西，

知道是什么吧？所以我現在說的這么明白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啊……

聽我這樣解釋，她也紅了臉，笑著回答：我知道，我絕對不會進去主人的

房間。

接著嘛……我又想了一會，暫時沒有想到什么，要是有想到什么我再

跟妳說，契約也會過幾天就給妳簽，沒問題吧。

嗯，嗯，沒有問題。

那妳今天就先回去，明天再來，我站起來掏出皮夾，從里面拿出一張五

百元，遞到她面前，拿去。

天然呆看著那張五百元，傻傻的，然後又看著我。

給妳的，收下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放學後晚上六點穿著女仆服過來就

可以了。

明天的薪資嗎？

不是啦，今天要給妳的。

她訝異的問：真的要給我？

是啦，收下吧，妳不是都過來了？

但我什么都還沒做啊？

沒關系啦，收下吧，總不能讓妳白跑。

天然呆看著我：真的要給我？

真的啦。妳這幾天一定過的很辛苦吧？先回去好好吃個東西，休息一晚，

明天才有力氣在這里作事。不然妳想象一下虛弱的女仆如果忽然趴下會怎樣？我

可不想看到，肯定是悲劇。

天然呆又冒出感激的淚水：你真的好好……

主人，記得叫主人。另外什么事都不能說啊，知道嗎？

她喜極而泣的感激收下：知道了！謝謝主人！我一定會很認真的在這個家

工作！並就這樣離開回去……

不過隔天還不到晚上六點，才下午三點天然呆就按著門鈴過來，並且是穿著

便服，連書包都沒有，肯定沒去學校。

她看到我就又滿臉淚水的哭哭啼啼，甚至連一句話都講不好，我也只能慌張

安慰她：怎么啦？！

好不容易，她終於說：乃乃……乃乃……乃乃早上死掉了啦！

這個，我該怎么說呢，死掉的時間好微妙啊……

房間構造簡圖：

比例不正確，但還是可以看出房間大致樣子

□房間內各類櫃子或桌子之類

☆布偶娃娃堆放處

■廚房料理台、冰箱、廚房餐桌椅等等

○餐桌椅子

廚房座位表：

夏美奈美

○○

主角○■■○艾莉絲

被我養在房間的小蘿莉最沒良心的高利貸

唉……該怎么說呢？我是不會抽煙啦，不過這時看著天然呆趴在客廳的桌

上哭成那樣，我也憂郁的想抽上幾根。

乃乃從小跟她相依為命，一手拉拔她長大，這時忽然死了，也難怪她這么

難過，這倒不難理解。

不過我才跟她見面不到一天，乃乃這么巧就死了，被我克死的啊？對我來

說這也真是命運的作弄啊，真是微妙到不知道該說什么？

老天爺有意將她推給我接手？

好啦，先別哭了，現在乃乃還在醫院嗎？

她邊哭邊說，斷斷續續的：還在醫院……

乃乃的葬禮，妳想怎么處理？

她只是邊哭邊搖頭，什么都說不出來。

嘆口氣，我再問：我不是故意要問，不過妳應該跟我同樣年紀，十八歲

成年了吧？

她沒有回答，只是哭，至少她沒有否認，這也表示政府不會幫助她，未來

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妳還有其他親戚？

趴在桌上的天然呆哭著猛搖頭。

學校老師知道了嗎？

她還是只有哭。

我只能嘆氣。

我是有親戚不想聯絡，怕被謀害金錢，她卻半個親戚都沒有……

妳以後要怎么辦？

她哭的更大聲。

我抓抓頭發，走去熱水機倒杯溫水喝盡，再幫她拿回一杯，放到她面前：

先喝杯水吧。

她慢慢抬起頭，滿臉都是鼻涕和眼淚，顫抖的雙手接過水，湊到嘴邊正要

開始喝，又邊喝邊哭了起來。

好啦，別哭了，妳的乃乃看妳這樣不會開心啦。

天然呆竟然天真無邪看著我：真的嗎……？

果然是天然呆，她對我單純的慰問聽的這么認真，好像乃乃真的在天上看

著這里，我能回答什么？

不論是不是真的，妳一直哭下去也不是辦法，知道嗎？

她這才啜泣的慢慢止住淚水，喝著手中那杯溫水。

乃乃的葬禮妳打算怎么辦？有沒有跟葬儀社聯絡？

看起來她斗大的淚珠像是又要滾下來，不過她忍著搖頭。

乃乃有沒有銀行賬戶？保險？還是什么的可以過世後領取？

她又搖頭。

沒有嗎？

我不知道……

真是的，其實要是家里有人往生，最怕的真的是像這樣什么都不知道，果

然是天然呆……

我老實不客氣的告訴她：天然呆，仔細聽好，當時我的父母搭機過世我

也曾像妳一樣不知道該怎么辦，所以現在我知道這時最怕的是什么都不曉得，

因此妳真的必須馬上回家去，把乃乃所有東西都翻出來找，看有沒有賬戶還是

保險單之類的，知道嗎？

天然呆擦干鼻涕和眼淚，默默點頭。

那我再問妳，乃乃好像很辛苦的養育妳，她外面有沒有欠人家錢？這件

事也很重要，一定要知道。

我知道爸爸以前喜歡賭博有欠人家錢，都有很凶的人來家里要錢，後來

都是乃乃在還……

黑道高利貸嗎？聽起來不只存款零，更肯定是負債狀況，好慘……

不過冷靜想想，說起來慘是慘，反正也不關我的事，我何必去問這個？

思考一會，我覺得還是來個明哲保身比較好，於是我狠下心跟她說：天

然呆，不如妳先跟學校老師說，看他們能怎么幫助妳？

她看著我，呆呆點頭。

我繼續撇清關系：所以現在妳先回家看到底乃乃留下什么給妳，然後跟

學校老師討論才能確認接著妳應該怎么做？我想接著我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幫妳

的了，對不起。

聽我這樣說，好像是終於發現我的處境，勉強露出尷尬的笑臉：啊，對

不起，我一定打攪到你，只是很希望有人可以陪我聊一聊……對不起……

搞啥啊？一般來說像妳這種情況不是都直接找學校處理情況嗎？怎么先來

找我閑聊？這真是有點給她天然呆了。

我微笑告訴她：不會啦，我能了解妳的心情，只是現在乃乃的情況需要

立刻處理，所以啦……

天然呆放下杯子，擦干眼淚，以勉強露出的笑容：那我現在就回去學校

跟老師說這件事。

我贊同的點頭：嗯、嗯，這樣比較好。不過幫個忙，別說妳跟我談過的

事好嗎？我很怕麻煩啊……

天然呆以溫馨的笑容跟我說：好，我知道。

那我立刻打電話幫妳叫出租車送妳去學校，車資我會出。

她看著我，以完全感動的笑容：謝謝，你真的好好，一直幫我……

同學互相幫忙嘛。

於是我走到電話邊，撥起電話正要請熟悉的出租車行派車過來，依然坐在

沙發上的天然呆又開口。

那個……天然呆以很不好意思的態度臉紅問我，你可以給我電話號

碼嗎？我們好不容易才見面，以後也可以繼續保持聯絡……

就這樣，好不容易叫來出租車，送走天然呆，鎖上大門回到房間，那三只

小蘿莉還睡的很熟。

輕輕掀開棉被，躺到艾莉絲身邊，嘆口起，也有從天然呆的事件中松口氣

的感覺，看著y暗天花板想著：天然呆啊，我也實在是沒有什么能幫的，那

畢竟是妳的人生，自己加油啊……

就這樣想著她的事，想到以前在學校跟她分享看漫畫的經驗，想著曾經同

窗共讀的點點滴滴，沉沉睡去……

無邊黑暗中出現一名黑社會老大，他的短發卷燙，戴著墨鏡，長滿胡渣，

臉上有刀疤，雙手一直撕破無助蹲趴在地上的少女衣服，那是件女仆服，那名

少女是天然呆，然後老大以比我對待那三只蘿莉的行為還要畜牲百倍的態度y

盪大笑，還邊笑邊噴口水：哇哈哈哈哈哈！！

天然呆雙手緊抱胸前最後一點女仆服哭叫：不要！不要！不要！……

黑社會老大流著口水說：天然呆！還不出錢，就用身體來抵債吧！

天然回頭呆看著背後像只超級大野狼的老大，驚恐的連話都說不出，甚至

她光滑的肌膚逐漸被老大的y影吞沒……

不要───────────！

我立刻沖出去想做點什么，卻發現自己已經坐在床上，眼前床尾兩只正在

高興玩布偶的蘿莉呆呆看著我，動也不動，被我忽然從床上坐起的行為嚇到。

旁邊廚房正在准備晚餐的夏美冷靜問我：哥哥？

左看右看，原來是在作夢啊。

不過作夢也就算了，竟然情節是三流中的三流，連八點檔肥皂劇都已經不

想上映的那種六流夢……

嘖！

掀開棉被，坐到床邊，雙手搭著脖子運動一下腦袋，看著小時鍾都快晚上

七點了，看來還睡真久。

站起來，向夏美所在的廚房走去：對不起，哥哥睡過頭。

正在用電磁爐加熱調理包的夏美冷靜回答：沒關系，晚餐快弄好了。

夏美真的好乖呢。

她依然面無表情，也沒有回答，看不出有沒有因我的贊美而高興。

接著我看向水中的調理包，故意問她：妳弄了哪些調理包？

夏美以一字號表情看我，豪不遲疑回答：咖哩、咖哩、咖哩、咖哩。

聽她回答的這么認真，我差點失笑，不過還是忍住：妳喜歡咖哩？

小聰明的回答這才感覺比較像正常女孩，稍微有了點感情：喜歡……

那哥哥以後多買點咖哩包回來，妳想吃就自己弄來吃。

謝謝哥哥。

我再看向牆角的電飯鍋檢查：飯有煮吧？

有。

看來她是真的將晚餐的事都打理好了，於是沒什么可以作的我只能伸手表

示親密的摸摸她的頭：那妳慢慢弄，小心不要燙傷，哥哥先去洗臉。

嗯。

前往浴室的途中再走去床尾抱一下艾莉絲和奈美，跟這兩只可愛的小動物

聊幾句，進到浴室開始洗臉，卻不知為什么一直想到剛才那個六流夢。

雖然不關我的事，但就那樣放著，天然呆處理的來吧？

會不會真的胡里胡塗的就被賣到外國妓院抵債？

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天然呆，加上現在這種忽然痛失至親的時候絕對是最孤

獨無助的時候，搞不好會發生更壞的事……

我就這樣想著這些事洗臉讓自己清醒。

與三只小蘿莉吃晚餐。

與她們一起看卡通。

讓她們去洗澡。

調暗燈光哄她們上床睡覺。

我這才下定決心穿上衣服離開房間，進到客廳，拿起電話撥號……

電話另一頭，傳來很有紳士感的男性聲音：您好，請問是哪位？

我是艾莉絲、夏美、奈美的收養者。

啊，是先生啊，晚安，請問現在有什么我能效勞？是詢問舞會的事？

抱歉，不是舞會的事，我知道很晚了，現在會打攪到你嗎。

不會、不會。本集團能有機會為先生服務，永遠是我們的榮幸。

其實我有件事有點掛心，不知道你們集團能不能幫忙調查？

調查？請問先生是哪方面的事掛心？那三位小姐怎么了嗎？

其實……

他果然內行，立刻回答：先生不必擔心，不論是誰的事讓先生掛心，本

集團都很樂意將對方的資料調查清楚。

那好，我想知道的事跟以前的一名年輕女性有關。現在她忽然失去最後

的親人孤苦無依，聽說她父親過世前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