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九章 出頭之日(1 / 2)

「你這孩子,這么高興的日子,你怎么哭起來了,多大了人還哭,丟不丟人啊。」劉秀英丟過一張手帕說道。

拿過手帕擦了下眼角,方辰笑道:「我這是替爸高興,也替我高興,我現在也算是大作家的兒子了。」

「這有什么好高興的。」方愛國也笑著說道,但是眼中的激動和感情的自溢並不比方辰少多少。

說起來,他還要感謝方辰才對,如果不是方辰突然掙了錢,讓他有這個專心寫作的機會,他也獲不了這個獎。

只是作為父親的含蓄和尊嚴,讓他實在說不出感謝自己兒子的話語。

看著老爸的模樣,方辰的腦中突然蹦出來了一個詞,那就是父愛如山。

在華夏,甚至對於整個人類來說,父愛其實都是一種不易表達的愛,是嚴肅、剛強的、博大精深的。

父愛是一種默默無聞、寓於無形之中的一種感情,只有用心的人才能體會。

他現在細想起來,雖然老爹這個父親做的並不算優秀,但只能說這是他的性格使然,但絕不能說他沒有做到他作為父親應盡的責任。

整個吃飯過程,一家三口到是顯得其樂融融,歡聲笑語不斷,畢竟今天也算是雙喜臨門了。

方辰的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氣或者說有些莫名的感慨。

他之前還在為如何安排老爸老媽而發愁,誰知道這轉眼間,人家自己就把自己安排了,這樣寫寫書,沒事出去溜達溜達,開開研討會,簽售會的日子,對於老爸老媽來說著實是最好的生活了。

也是他想安排都安排不上的生活。

酒足飯飽,方辰躺在床上,隨意的翻著景德傳燈,指著其問道:「爸,你為什么會選這么個名字,這有什么意思。」

方愛國笑道:「你知道我的筆名是什么意思嗎」

方辰疑慮了半天,然後說道:「大概是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您在勉勵自己做個仁者,智者的意思吧。」

聞言,方愛國頓時笑了起來,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么想,我的筆名樂水山人,其實就是出自景德傳燈錄中的一句話,弟子問:如何是學人自己師曰:游山玩水去。樂水山人這四個字其中背後隱藏的意思,就是做自己。」

方辰頓時有些傻眼,樂水山人等於做自己

這天底下,居然還有這樣的解釋,他真受不了這些文人了,一個名字里面居然有這么多彎彎繞,累不累啊。

不過,方辰轉瞬有些疑問道:「景德傳燈這不是您自己寫的書嗎,這去哪出自啊」

自己引用自己的話,這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嗎。

要是老爹自己為自己的筆名編了一段話,那他真的只能說六六六了。

方愛國無可奈何的看了方辰一眼,從方辰說的這句話開始,他就知道他這輩子想讓方辰繼承他文學事業的夢是白做了。

不可能的啊,壓根不可能,方辰就沒有任何的文學細胞可言。

「景德傳燈是我寫的,而我剛才說的是景德傳燈錄,這是宋朝年間,一位名為釋道原的高僧大德所撰之禪宗燈史,其書集錄自過去七佛,及歷代禪宗諸祖五家五十二世,共一千七百零一人之傳燈法系。」

「此書編成之後,釋道原詣闕奉進,宋真宗命翰林學士,朝散大夫,行左司諫知制誥,同修國史判史館事柱國,南陽郡開國侯,食邑一千百戶,賜紫金魚袋臣,楊億加以勘定,並敕准編入大藏流通。這是一部著名的佛教經典。」

方辰感覺有些頭疼了,不說別說,就楊億那一連串的官銜都讓人受不了。

並且,他也看出來,方愛國同志這是在炫耀,低調且赤果果的炫耀。

聊了一會,方辰就借口出去轉轉,跑了出去,他要是再聽下去,腦子非炸了不可。

見狀,吳茂才如蒙大赦,也趕緊跟著溜了下去,四太爺說的那些東西,他既不感興趣,也聽不懂,簡直可以說一個字都聽不懂。

方愛國有些遺憾的看了一下方辰離去的背影,輕嘆了一口氣,「孺子不可教也啊。」

「行了,你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東西,那是兒子他們年紀愛聽的,怪不得兒子從小就不喜歡和你在一起。」劉秀英譏笑道。

「那好像兒子就喜歡和你在一起似的!」方愛國撇了撇嘴。

「兒子就喜歡和我在一起,從小就黏著我,我走哪就跟哪!」劉秀英得意的說道。

「是,走哪就跟哪,如果不是跟在你屁股後面,抱你的腿,兒子也不會一腳踏進地上的開水鍋里,到現在腳上還有疤那。」方愛國說道。

「行啊,方愛國,你又把這老賬翻出來了,你的意思是怪我了!」聽了這話,劉秀英碗也不洗了,噔噔兩步走出廚房,掐著腰,氣焰高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