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別打了,再打就真打出毛病了。」方愛國和劉秀英站在門檻上,遠遠的喊著,但卻沒一個人說走過去,攔下來的。
方辰眉毛一挑,神情有些無奈,自己老媽這模樣,明顯就是裝裝樣子而已,幸災樂禍還不夠,怎么可能去攔著。
劉秀英現在心里的確是樂開了花,巴不得老爺子打的更重一點才好。
誰讓前年,方愛軍拿死人衣服給她穿,還有要騙方辰的錢的!
這哪是什么一家人,狗屁一家人,一家人就這么坑一家人的?
就不說這錢被方愛軍騙去之後,方辰肯定達不到現在的成就,就說方愛軍明知道這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他怎么就好意思說是送給她和老爺子的?
臟不臟?晦氣不晦氣?
方辰看向一臉猶豫,躊躇的方愛國。
至於說自己親爹,肯定不是幸災樂禍,只是他真不敢湊過去,第一他攔不下來,第二容易被殃及魚池。
老爺子現在處於暴怒之,很容易從一個不成器兒子的痛苦,引申到自己有兩個不成器兒子痛苦上去,甚至可以說這種痛苦是雙倍的,拽著方愛國再打一頓也不稀奇,這情景方辰真不是沒見過。
但不知道現在老爹已經混成了省作協常委了,在老爺子這,算不算成器?
方辰想了一想,還是搖了搖頭,大概還不算吧,老爺子向來看不上這些東西,要不然也不會一輩子都是營科級干部,二十來歲的時候是,退休了還是。
其實對於這一出戲,方辰也不奇怪,更不意外,就自己這二叔的成色,知道自己發財之後,肯定會鬧上一場的。
但他也不擔心,別的不說,就爺爺這一關,方愛軍就過不了,一抻頭,就被爺爺摁的死死的。
現在這場面就是最好的證明。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更別說老爺子這樣的存在。
他上一世,最大的遺憾,就是老爺子去的有點早了,不過這一世,他有錢了,各種最好的醫療條件都用上,他就不相信老爺子不能長命百歲。
看了一會,見方愛軍已經被打了快連哀嚎的勁都沒了,方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爺爺,別打了,再打二叔真打出毛病了。」
說實話,他也不想上來的,但總要有人給老爺子一個台階下的,不能讓老爺子真把兒子給打死吧。
可誰知道方辰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方永年更加怒火沖天,起刀落……
啊呸,說錯了!
方永年起鞋落,一鞋底狠狠的抽在了方愛軍的屁股上,頓時發出一陣如石破驚天的脆響,方愛軍打了個激靈,瞬間從垂死的狀態清醒了過來,發出震天的哀嚎聲。
方辰不由得咧了咧嘴巴,真是看著都疼。
「小辰還知道為你求情,你這王八犢子卻想禍禍小辰的企業,你看看你這模樣,像是能當家做主的樣子嗎?還想當什么法人,董事長,你怎么不去死去?我打死你這狗屁不通的玩意!」方永年邊罵罵咧咧,邊使勁拿鞋底子狠狠的抽方愛軍。
沒顧得爺爺這話把他自己都給罵了進去,方辰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自己這親二叔還真敢想啊。
旋即方辰的嘴角閃過一絲笑容,大概方愛軍還不知道自己企業的真正規模,只知道國內,或者只知道擎天通信,要不然嚇死他,他也不敢接。
說個不好聽的,他那一攤事沒人能接的了,如果換了人,不僅國內不會同意,俄羅斯那邊也不會同意的,這是一種默契。
劉秀英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也變了,變得眼火冒丈,恨不得現在自己抄起鞋底抽方愛軍一頓。
方愛國的神情也變得有些陰冷,他就是再木楞,再不通世故,也知道讓老二當了自家兒子公司董事長後是怎么個結果。
似乎徹底豁出去了,方愛軍放開嗓子大聲嚷道:「小辰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操持著這么大的企業,你們不為他操心,還不允許我為他操心啊,萬一被人坑了,騙了怎么辦?再說了他一個孩子,簽的合同啊,什么的,有效果嗎?」
「就是啊,爹,愛軍這也好心,小辰現在企業做的這么大,而且年齡還小,總要有個家里人幫忙看著的,再說了,愛軍是他親二叔還能坑他嗎?等小辰大學畢業了,這企業也就還原封不動的給他了。」周翠芳在一旁也趕緊幫腔道。
方辰此時也沒有生氣,反而有點哭笑不得,跟看滑稽劇,或者馬戲團小丑表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