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六七章 我教不了你(2 / 2)

一旁的程東升眨巴眨巴眼睛,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他現在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還低估了方辰的地位,朱閣揆竟然一直在等著方辰,跟學院領導的聊天,也只是等待中的閑聊而已。

這樣的待遇,恐怕封疆大吏們都享受不到吧,畢竟作為主持政事堂常務工作的第一副閣揆,需要負責的工作實在是太多了,有些部級干部,一年到頭都不一定能見到朱閣揆一面,老老實實排隊等吧,更別說能讓朱閣揆專門等待了。

不過這下,也坐實了他的猜測,朱閣揆的確就是沖著方辰來的。

既然許建樹都這么說了,方辰只能點了點頭,隨著許建樹上來,走到一間門上寫著院長的辦公室。

敲了下門,許建樹徑直打開了門,對著方辰說道:「方總您請。」

方辰深呼一口氣,朝著辦公室緩步走去。

這一幕,他在兩年多前就已經預想到了,他也自認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備,但真看到這位六十多歲,面容剛毅,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的老人時,還是有種心中難以掩飾的激動。

這位六十多歲的老人,堪稱僅次於那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華夏崛起而讀書的先閣揆,華夏第二偉大的閣揆。

其偉大之處,諸多書籍已然記載,不必多說。

但在方辰看來,在九十年代初期,華夏跟蘇維埃一樣,危機四伏,國窮民弱,民生困苦,經濟發展停滯,一幅大廈將傾之勢。

而蘇維埃為什么轟然倒下了?華夏卻沒有,反而如涅槃重生一般,越發的強盛?

他私以為,蘇維埃的倒下則是因為出現了戈爾巴喬夫和葉利欽這種竊國之賊,而華夏則是因為有太宗和朱閣揆這兩位的存在。

正是他們挽大廈於將傾,為華夏未來二三十年的發展,奠定了非凡的基礎。

不過此時的朱閣揆,比起那次大閱兵白發蒼蒼,扶著欄桿的模樣,年輕健碩了許多,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傳遞著智慧的光芒。

而在朱閣揆的旁邊,則有幾個五六十歲的學院領導,一見方辰進來之後,立刻起身向朱閣揆告辭了,並且向外走出的時候,還紛紛朝著方辰點頭示意。

見狀,方辰忍不住嘴角一撇,這第一次見自己學院的院領導,竟然就將其趕了出去,這算怎么一回事?

很快,偌大的辦公室就只剩下方辰和朱閣揆,以及許建樹三人。

許建樹拿著紙筆,坐在朱閣揆的背後,看這架勢,顯然是打算將朱閣揆跟方辰的這次談話記錄下來。

「朱閣揆。」

方辰朝著朱閣揆打了聲招呼之後,朱閣揆輕笑一聲,指了指一旁的沙發,「方總請坐吧,剛才未能下樓迎接方總,還請方總你諒解,我跟方總神交許久,但一直也不方便見,這次總算是得願以償了。」

聽了這話,方辰剛剛坐下來的身板,瞬間綳的筆直,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您下樓迎接我,豈不是要折我的壽,另外您就叫我名字得了,我這個總在您面前那算得了什么。得願以償之類的話,您更是不要再提了,您要是願意見我的話,我爬山涉水,快馬加鞭也要第一時間出現在您的面前。」

他對這位老人的感情,並不僅僅是因為其職位和權勢,而是其卓絕的人格魅力,為華夏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大公無私、剛正不阿的精神。

其此時可是抱著,准備了一百口棺材,九十九口留給貪官,一口留給自己,無非是個同歸於盡的信念,才坐在現在的位置上。

華夏有其,幸甚!

這是一種近乎於崇拜的感情。

聞言,朱閣揆不由輕笑了一聲,「是方總你先不守規矩的,到了這里,你應該叫我院長才對。」

「如果可以的話,我更願意叫您一句老師。」方辰念頭一動,把埋藏在心中許久的話給說了出來。

他自然不滿足,這位朱閣揆跟他只是有一個院長和學生之間的私交而已,他想進一步,跟這位朱院長有真正的師生之誼。

聞言,朱閣揆頓時楞了一下,無可奈何的深深看了方辰一眼,跟情報上所說的一模一樣,方辰臉皮厚的驚人,簡直已經到了厚顏無恥的地步,他給個桿子,方辰就敢順桿爬上去。

許建樹更是嚇得筆尖一頓,把一大片墨跡留在了紙上。

他忍不住有些驚悚的看著方辰,他真不知道方辰究竟是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膽,才能在這剛剛見面不過兩分鍾,沒說上三句話,就開口要做閣揆的嫡傳學生。

思索了一下,朱閣揆擺了擺手,鄭重其事的說道:「我恐怕教不了你。」

許建樹神情一動,他注意到閣揆說是教不了,而不是不願教和沒時間教,以他對閣揆的了解,閣揆是不說假話的。

閣揆既然這么說,其剛才恐怕真的動過要收方辰為學生的念頭。

方辰眉毛一挑,嘴巴微動,剛想說什么,朱閣揆直接堵住了方辰的嘴,滿臉笑容的說道:「我可教不出一個短短兩三年內,身價數百億,在企業經營,翻雲覆雨的學生。」

說實話,剛才那一瞬間,他的確是動心了,作為一個教育工作者,見到良才美玉,自然是會見獵心喜,忍不住想要親自教導,而他算起來也有三四年沒有收過學生了。

但真的不行,且不說他是副閣揆,方辰是華夏首富,這兩者之間本來就必須避嫌,要不然國外那些媒體,不知道能編造出多少無理的謠言來。

最重要的是,他真教不了方辰,他平心自問,如果他是方辰的話,能不能做到方辰現在的成就。

答案自然是不。

即便在華夏經濟規則現在是他制定的情況下,他要是把自己換做是方辰,恐怕依舊連方辰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做的好都沒有。

他抽空研究過方辰,看過不少關於方辰的資料,可以說方辰每一步,每一次重大決策,都是利益最大化的,甚至踩在了世界大變革的節點上,這樣的學生讓他怎么教?

更別說,他今天可是打算要向方辰請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