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七章 這算是,求錘得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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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盧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的面色變得有些鐵青,甚至茫然不知所措。

這樣的俄羅斯幾乎是他們從未想過的。

「方,那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我跟丘拜斯和蓋達爾他們起沖突了,甚至開戰的話,你會站在那一邊?」盧日科夫面色痛苦,甚至猙獰扭曲的看著方辰。

他有預感,如果俄羅斯變成這樣的離他心目中俄羅斯,十萬八千里的模樣,他絕對還不惜與蓋達爾,丘拜斯一戰的!

方辰毫不猶豫的說道:「盧日科夫,你相信我,我必然會站在你這邊的。」

雖然都是朋友,但無疑他跟盧日科夫的關系更為緊密一些,是真正可以生死相依的摯友。

再者,且不論什么親密關系,就是從現實情況來看,他也要站在勝利者這一邊。

而顯然,在丘拜斯和蓋達爾與盧日科夫的這場沖突中,勝利者是盧日科夫,盧日科夫甚至笑到了弗拉基米爾時代。

但說真的,其實方辰是不願意看到這一幕的,可似乎依照丘拜斯和蓋達爾與盧日科夫在思想上,迥然不同的差別,顯然這一幕必然會發生。

在前世,剛剛公民投票表決結束,大勝之後的丘拜斯便找到了盧日科夫。

一想到,兩個性格和樣貌,完全各異的人坐在一起喝茶。

方辰心中就突然有些忍不住想笑,丘拜斯高大清瘦,充滿了年輕人的自信,而盧日科夫又矮又胖,一幅好斗的模樣,尤其是這一片荒蕪的腦袋跟炮彈似的,身材更像一個橄欖球運動員,這樣兩個人在一起喝茶,想想都覺得充滿了違和感。

而且還令人有些唏噓。

這兩人都曾經接受過蘇維埃的制度,然後又各自走出了自己的路子,他們也都在葉利欽面臨與議會日益緊張沖突的時候與其站在一起。

喝茶的時候,盧日科夫曾鮮明的表示過,盡管他們之前是盟友,但他還是不支持大規模的私有化,他認為私有化是在賤賣俄羅斯的資產,並且這些資產也沒有發揮他們應有的效果。

盧日科夫還呼吁:「資產這樣便宜的出售,我們會得到的只有投機商而不是領導者。」

而丘拜斯則認為盧日科夫反對憑單私有化有個不可告人的目的,是盧日科夫想要去挑選莫斯科市資產的主人,而不是讓那些通過公平憑單拍賣的獲勝者來成為這些資產的主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盧日科夫就無法控制他們了。

最終這次談話,在丘拜斯的完全不為所動中黯然落幕了。

丘拜斯始終認為,他這樣做可以打破政府官員對資產的控制,把資產交給民眾的管理。

而如果資產由政府官員來控制,不管是否能為俄羅斯帶來利益,都是錯誤的,帶著原罪的。

其實不管丘拜斯還是盧日科夫都是市場經濟體制的鼓吹者,要不然其也不會聯起手來推翻蘇維埃,但兩人對於市場和個人資產的了解,完全天差地別。

盧日科夫認為資產必須由具有領導能力的領導者來管理,然後資產通過艱苦的勞動得來,而不是通過象征性的價格買來的。

也就是說,在將資產分到個人手中的時候,盧日科夫首先想知道的是資產新主人的能力如何。

而丘拜斯想做的則是首先將資產分出去,然後交給市場來決定誰是有能力的資產主人。

如果他沒有能力,他自然無法掌握這些資產,然後這些資產被更有能力的人賺去了。

企業家的成敗全靠市場來決定。

再聯想到前世俄羅斯寡頭橫行的局面,方辰的神情驟然變得有些怪異,他能說丘拜斯這是求錘得錘嗎?

顯然這些大寡頭就是更有能力的人,他們也的確從其他人的手中拿到了大量的資產。

再然後就……統治了俄羅斯……

方辰頓時覺得汗顏。

而後來,顯然盧日科夫這一套對於俄羅斯的經濟發展更為有利,尤其是莫斯科在他的治理下,從一個基礎建設古老而陳舊,地下暖氣管動不動突然爆裂,暖氣噴涌到地上,淹沒行人和汽車,道路坑坑窪窪,隨處可見裂著縫的台階,失靈的信號燈,因污染而枯竭的樹木的破敗城市,變得更加整潔,更加實用了。

盧日科夫開辟了新的地鐵站,鋪好了路面,建立了室外市場,建造了運動場,減輕了民眾的住房壓力,他每年都蓋三百多萬平方米的新公寓,在將這些公寓賣給富人的同時,他用所得款項為數萬戶貧困家庭提供了新住房。

他給醫生,教師按時發放工資,為靠養老金生活的老人提供免費的交通。

所以即便葉利欽,也不得不向盧日科夫低頭,警告丘拜斯和政府,不得干涉莫斯科。

可以說,盧日科夫對於莫斯科的管理方式,對於整個俄羅斯都是舉足輕重的。

在俄羅斯從蘇維埃走出來的初期,人們還在摸索如何在一個沒有資本主義經驗的國家建設市場經濟時,盧日科夫給予了人們另一個選擇。

一個有別於丘拜斯-蓋達爾式的以市場為主的自由主義的選擇。

聽到方辰願意堅定不移的站在他這邊,盧日科夫不由咧開嘴,露出開心的笑容,心中感覺到暖暖的,不管怎么說,方辰這個朋友,他沒有白交。

對於他這樣位置的人來說,早已體味到什么叫做高處不勝寒,現在真正能談得上朋友,並且能互相支持的,也就是方辰和卡丹尼科夫而已。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此生得一知己足以。

深呼了一口氣,盧日科夫認真的說道:「我一直認為,人有工作積極性不是因為他有資產,而正是因為沒有資產,但他有權利通過生產勞動擁有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