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八九章 准備就緒(2 / 2)

如此,脆弱的金融體系、長期的逆差和高昂的通脹,怎么能不引起他的注意!

「現在我們手上有多少泰銖的遠期合約?」

「差不多已經有一百五十億美元了,如果放出去的話,絕對會讓暹羅金融市場大地震,讓暹羅匯率一落千丈!」

休利特有些興奮的說道,臉上更是泛起了激動的潮紅。

他為了這一天,已經足足准備了半年的時間。

這半年來,他基本上就如同螞蟻搬家一般,不斷的從東倭借日元,然後再用這些日元作為擔保,從暹羅銀行借到泰銖來購買泰銖的遠期合約。

可以說,為了不引起暹羅金融系統的注意,他每天需要操作的賬戶,已經可以用萬作為單位來計數了。

當然了,這每天上萬個賬戶也不是他自己親手操作的,他手底下還有上百個操盤手呢,但是心累啊,一天從他手中過的流水高達上億美元,如果再算上各種各樣的倒錢,一天至少四五億美元。

索羅斯輕輕點了點頭。

他這邊有一百五十億美元的彈葯,方辰那邊預估應該不下於百億美元,如果再算上花旗、摩根這些金融大鱷,站在他這一邊的資金數量,至少有五六百億美元之多。

已經差不多相當於暹羅外匯儲備的兩倍了。

這么多的做空資金,打死暹羅政府,他們也救不了泰銖的匯率。

甚至暹羅政府會不會出手,又或者說有沒有能力出手,恐怕都是另外一個問題。

畢竟為了拯救泰銖匯率,將暹羅數千萬人這么多年的血汗錢都給壓上,絕對是個無比瘋狂的念頭。

這要是沒了外匯,就意味著暹羅無法從國際市場上進口任何的東西,而以暹羅這樣中等國家的體量,其根本無法自給自足。

最簡單的來說,如果暹羅沒有外匯儲備的,要不了一個星期,暹羅的所有機動車都要趴窩,整個大街空空如也,運輸交通系統徹底癱瘓。

無數的貨物堆積在倉庫,無數的蔬菜水果爛在田間地頭,更有無數人的生計成了問題。

所以說,他篤定暹羅是不可能將所有的外匯儲備都拿出來,拯救泰銖的。

不過沒關系,暹羅可以借錢。

哪怕暹羅自己不願意的話,他親愛的祖國,美利堅也會逼迫暹羅去借錢的,向美國借錢,向國際貨幣組織借錢。

這兩者雖然看上去有所不同,但實際上都是一個東西,誰讓國際貨幣組織的駐地在美國,總裁也長期由美國人,或者美國人的盟友擔任。

不過,他們美國的錢可不是那么好借的,並且能借到多少錢是一回事,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條件,絕對是不會少的。

反正不管怎么說,暹羅想借錢要借,不想要借錢也要借,而且這些該有的條件一個都不能少。

這就是金融加強權的魅力。

這次虐殺泰銖,不出意外的話,將成為他人生最漂亮的一仗,一個前所未有,不可復制的一仗,更是將對沖基金的特點,發揮到淋漓盡致。

首先要知道,這一百五十億美元中,真正屬於他自己的本金只有十五億美元,其他都是通過各種各樣的杠桿放大的。

而且這種杠桿還不是那種,單純的,交保證金,從銀行拿杠桿這么簡單。

最重要的是,他每次放大資金,都能給自己帶來一些額外收益,哪怕泰銖匯率下降幅度不那么大的額外收益、

眾所周知,東倭的貸款匯率只有不到2%,可以說是全球利率最低的地方。

而暹羅作為新興國家,即便是短期債券和短期銀行存款,也有7%的利息,也就是說他從東倭借錢,購買暹羅的債券和短期銀行存款,其中天然就有5%左右的利差。

並且因為他有十五億美元作為抵押的原因,而且投資的還是暹羅這樣比較穩健的短期債券和銀行存款,所以貸款資金給他放大了五倍,也就是七十五億美元。

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但實際上,是東倭銀行通過對量子基金的信用和投資項目的風險判斷,認為他違約的幾率不超過20%,並且抵押風險絕對少於80%,這十五億美元完全可以覆蓋所有的風險。

其實這就相當於另一種形式的承兌。

另外,東倭銀行這么做,也是為了多收利息。

假設他只貸款十五億美元的話,那東倭銀行是不是只能收到十五億美元的2%,也就是三千萬美元。

可如果一次性貸款給他七十五億美元的話,那東倭銀行就能收到一點五億美元的利息,變相將利息提高了五倍。

他拿到日元之後,又以這些日元作為抵押,從東倭和暹羅的銀行借出了大量的泰銖,然後用這些泰銖購買了泰銖的遠期合約。

而他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把這些遠期合約給拋掉,然後將拋售所獲得的錢,全部換成美元。

如果一些順利,泰銖匯率大幅度下降,這樣的話,他就可以用更少的價格來購買泰銖,來償還自己從暹羅銀行和東倭銀行借的泰銖。

打個比方,他現在用一千萬美元,換到了兩百億泰銖,可泰銖匯率下跌了50%,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再拿出來五百萬美元,就能將之前欠暹羅銀行和東倭銀行的兩百億美元給還了,然後自己手里再落五百萬美元。

不過,他想要掙錢的前提就是,暹羅的匯率大幅度下跌。

如果暹羅的匯率不但沒有下跌,反而上漲的話,那他想要償還這兩百億泰銖的帳,就需要花超過一千萬美元,那他就賠了。

可問題是,現在有這么多的國際金融大鱷站在他這一邊,尤其是還有他親愛祖國安排的後手,他可能輸嗎?

不可能的!

只是讓他有些遺憾的是,方辰並沒有站在他的對立面,而依舊是他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