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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在偶爾的時候和繼國緣一談起這些事情,但是都是零碎的。

我算是一個武士吧,只是和普通的武士的意義不太一樣。風間羽說,不用想太多,我只是個無名的武士而已。就如同你身邊飄落的枯葉一般。

他總喜歡用很不好的東西來比喻自己。

這一點被歌反駁了起來。

歌說:風間不是枯葉哦,是麥穗。

風間羽挑眉,似乎是來了興趣,他低頭湊近小姑娘捏了捏她的臉蛋:這又是什么比喻?

歌支支吾吾再也擠不出來話語了,她只是單純的這么覺得,憑著本能去反駁,卻從沒想過應該如何解釋。

一向安靜的繼國緣一卻開口了:是希望。

麥穗代表著收獲,代表著生的希望,代表著滿足的笑容。

雖然外表看起來不像,但是的確,風間羽就是由這些東西組成的。

風間羽的眼底淺淡笑意沉了下去,他的目光從詩的身上轉了過來落在了繼國緣一的身上,直到最後換做了復雜的打量和一聲輕嘆。

那我就暫時替你們保管這個詞吧。

風間羽說:等你們長大了,再還給你們。

第45章

血。

那是鮮紅的血液四濺開來的光景。

繼國緣一抱著顫抖著身軀的歌縮在房屋的一角, 他們的身上被布和雜草鋪蓋著,足以遮蓋住他們的身軀不會輕易被外界發現。

歌的身子在不停的顫抖著,因為極度的懼怕和恐慌帶來的生理性反應,但是這種反應也是有一種好處的, 那就是過度的懼怕足以讓她的嗓子啞了聲, 發不出吶喊和尖叫來。當然了,歌原本也很懂事, 竭力的在控制住自己所有會發出的聲音來。

繼國緣一垂著眼, 一如既往的沒有什么過大的反應。但是他卻知道要把懷里的歌抱緊,不會松開保護著她的那雙手。人在這里, 但是他的心思卻飄到了外面去, 想著那個外出說要給他們加餐吃的風間羽。

他還好嗎?

繼國緣一想, 正如歌昂頭無聲的動了動唇畔和他說的那句話一樣。

風間一定一定現在不要回來。

歌由衷的祈願著,遠比他們自身安危更重要的祈願著。

【小羽毛,這樣子真的好嗎?】

系統的聲音響起,而聽著它話語的人坐在高高的樹上,靠著厚實的樹枝。濃密茂盛的枝葉將風間羽的身影完美的隱藏在了其中,陰影將他徹底的籠罩, 從這個世界中抹去。

沒什么不好的。

風間羽說。

在他們踩著夜幕回來的路上,在昏暗的月光下看見了鬼的蹤跡, 順著蹤跡走向的卻是他們回家的路, 也就是那個熱情好客的村庄。風間羽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目光輕微的沉了一下,卻沒有什么動作, 只是抱著懷里找來的果子隨意的擦了一顆塞進嘴里,而後找了一棵樹爬了上去,將全村裝進目光之中。

他們去提醒也已經晚了。過去的話也只是看見一場單方面的屠殺而已。

鬼已經進村子了。看著那蹤跡, 似乎有三四只的樣子。

【可是,可是攻略目標還在里面。】

我可以讓兩個孩子看見我,我可以碰到很多東西。

但是你忘了嗎,我已經失去了拔刀的權利。

風間羽的目光很冷,他看著自己的手,柔軟的掌心卻帶著厚重的粗繭,它曾經有力又溫暖,如今卻只剩下懷念著過去,望著那數年來練刀帶來的痕跡而發愣。

聲名顯赫的武士卻終其一生無法再拔刀。

這當真是最好笑的故事。

系統讀懂了風間羽沒說完的那句話。

無法拔刀的人就算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這就是事實。

不用太擔心,我在屋子周圍動用過花的能力。只要他們不出去,就沒事的。

防范的措施太少,如今說出來除了安慰系統之外,風間羽這話還有幾分隱隱約約的是在安慰自己,但是他那平穩的表情從未表露出來。

哀嚎聲遍地,唯獨這個小屋子是地獄中暫時的凈土。

外面屠殺著村民的早已非人的生物正在進行著自己難得的晚餐,人肉和凄慘的尖叫對他們這種沒有心,早已經脫離人這個范圍的怪物來說是佳餚。

他們的屋子理應能夠存活到最後的。

但是意外就是來的那么突然。

被重重推開的門扉,慌不擇路跑進屋子里的村民因為過度的恐懼腿腳不穩,最終一個趔趄重重的摔倒在地,疼痛的打滾撞倒了許多東西。

躲在深處的孩童們沒有被發現,但是遮蔽物卻被撞倒了不少。那撞掉的遮蔽物足以露出一小條縫隙來讓他們可以更清楚的看到外界,也讓外界的人可以在某個特殊的角落里看到他們。

於是他們對上了村民那雙瞪大了瞳孔驚恐萬分的眼眸。

村民似乎是愣了一瞬間,他干裂到溢出血液的唇畔輕微的張合著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是最終一切都閉合於門外遮擋住月光的那個人影身上。

他背對著月光,因為站的太遠的緣故,陰影模糊了他的面容。但是隨著逐步的靠近和詭異的怪笑,那人的面容才越發的清晰。

那已經不能被稱作是人的存在,那就是怪物,借由著世界上惡意所誕生的怪物。猙獰的面容,滴血的尖銳之間,還有唇角邊殘存著掛著的人的殘骸,都足以說明一切。

你還真是跑進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啊?那個怪物說,這里可真是讓人難以發現,要不是推開那扇門,我可都不知道這里還有這么個地方

它說著,邁開了自己的腳步,一點點的靠近著那個往後死命退去企圖逃過死亡腳步的村民。

它一邊走著,看不出人類模樣的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來:啊啊,真是太可惜了啊雖然成年人的肉也很好吃,但是果然還是小孩子的肉最嫩了。要不是打不過那兩個家伙,我肯定就能去到這個村里更好的地方,多吃點美味的嫩肉了啊

小孩?

那個村民等死的模樣忽然止住了,他灰敗的面容上忽然閃現出了一抹光來。

村民抬頭,顫抖著自己的嗓音問:你是想吃小孩嗎?

屋子的角落,躲在隱蔽之處的孩子們止住了所有的動作,連呼吸一瞬間都忘記了。

他們意識到了那個村民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