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1 / 2)

收刀後撤, 繼國嚴勝捂著自己的腦袋強行摁下了自己手里的刀逼迫它不許再次被揮舞起來。他想要去看看繼國緣一的狀況, 但是很可惜,保持著自己的清醒他都一時之間難以做到。

繼國緣一則是單膝跪了下來, 刀尖朝下不僅僅支撐住了自己, 還狠狠的插入進了鬼舞辻無慘分出來的一塊血肉之上。

鬼舞辻無慘得逞般笑了起來:你沾上了我的血液你沾上了我的血液!哈哈哈哈哈,只要你變成了鬼, 我一定會命令你。

他說出極其惡毒的話來:親手殺死這座山的所有人。

下一刻, 劍刃寒光閃過, 灼日燒曳,將碎肉殘片再度毀去幾片。

鬼舞辻無慘的話語一哽,被削得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臉徹底沉了下來。他原本是調動著僅存的碎肉殘片操縱著合攏,但是發現難以壓制住繼國緣一的時候他徹底抽出了全部的精神和力量用來控制繼國緣一。

遍布的血液,碎片殘肉,這里宛如煉獄一般。

但是風間羽見過真真正正的煉獄。這里顯然並比不上煉獄。

他將眼下的一切都徹底收入場景, 卻宛如旁觀者一般沒有任何的動作。繼國緣一瞥過來的目光一直看著他,在同鬼性斗爭的同時一直在看著他。

而鬼舞辻無慘的那些碎肉之前也一直都在慢慢的靠近他, 不過都被繼國緣一斬碎。

風間羽並不是不想動, 而是他不能動。

他只要動一步,喉間那壓抑不住的血便會徹底突破限制被吐出來,血腥味此時此刻都徹底彌漫了他的唇齒之間, 不過只是被死死壓著而已。

天道,這個世界的意識伸出了手狠狠的摁住了他,將他束縛在這里。他沒想到突破了系統之後還會有這么一個阻礙,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站在這里宛如一個勝者的獎賞品。

雖然天道很想要鬼舞辻無慘的死去,但是一切都得尊重世間本來應該有的法則。

生者的世界是生者的世界,就算魂魄可以相見那也是這個世界的靈魂。而他不一樣,他是已死之人,是死者,他的靈魂甚至都沒有和這個世界牽上過屬於自己出生的那條線。

關於世界未來的戰斗他沒有沾染的資格。

他微微垂首,眼眸未曾分神,落在自己的空無一物的面前在飛快地看著什么。

在他的眼中,那里有著一塊熒色的屏幕正閃閃發亮,上面書寫的顯然和系統的屏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在屏幕的背面刻畫著一個奇怪的字符。

風間羽飛快地掃視著屏幕上僅剩的幾張卡牌。

除卻身份卡牌,每次任務的獎勵也會有著各種各樣的卡牌。而系統顯然不會知道風間羽會有著這些卡牌的存在。

【記憶之溯】不行

【預知之眼】不行

【王之權能】不行

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這些在當初的那些世界中就用不上的輔助技能,現在更加用不上。

風間羽咬著牙才再一次意識到主神的手段。

因為不需要失敗的被世界所扣押的任務者,所以根本就沒有可以和世界意識對抗的卡牌是嗎?

最終,他壓下滿嘴的血腥,深吸一口氣。

你幫緣你的天之子一把,我們來做個交易。

有關主神的故事,我可以告訴你。

當然,你得護著我一點,祂看著我的靈魂在呢。

鬼舞辻無慘似乎終於壓抑住了繼國緣一一點,他分神回來操作著自己的殘存的身體重聚而來,被砍碎了不少的碎肉復原因為日輪刀和青色彼岸花的血液的緣故無法恢復,所以最後站立起來的是一個小孩模樣的鬼王。

他一面略帶警惕的看著繼國緣一,一面朝著繼國緣一身後的繼國嚴勝輕輕勾勾手。

成為了鬼之後繼國嚴勝的傷口很容易的恢復了下來,也因為刺傷自己弟弟的痛苦和鬼舞辻無慘加大力量的控制,他被迫操縱著一步步朝著鬼舞辻無慘走去,最後落在了他的身後宛如護衛一樣。

在他的對面,雖然只是少數的血液,但那卻是劇毒。詭異的黑角自繼國緣一的前額蜿蜒成長而出,但是只有一邊,另一邊長出來的黑角被他自己活生生的砍斷了一半,他強行抑制著復原的能力,任由角上的疼痛讓自己清醒,任由黑色的血液從角里滑落。

那雙看過來的眼睛燙得嚇人,那斬鬼的劍士此時此刻卻宛如從深淵中爬來的惡鬼一般。

鬼舞辻無慘清楚的知道,就算是如此的場景自己也根本不可能殺了他,現在只是暫時的牽制,只能想著辦法從側面開口。

你還在掙扎什么呢?鬼舞辻無慘問他,永生難道不足以讓你動心嗎?你不是憎恨著我們這些鬼嗎,我記得還有鬼吃掉過你身邊的那個女孩對吧?是叫歌來著嗎?

你難道不想為她報仇嗎?不想為那些死去的人們報仇嗎?不想徹底消滅掉鬼的存在嗎?鬼舞辻無慘說著,伸出小小的孩童的手指向了不遠處的風間羽,帶著近乎於誘哄的意思,很簡單,讓我吃了他,我就是真真正正的人了!那些鬼全部都會死去!

要是你擔心的話也沒關系,我會分你們兄弟一口的。

怒火徹底燒卻,那被鬼性壓抑而下的人性在那句話落下的瞬間,在一只無形的手幫助的瞬間徹底噴涌而出,燒卻了所有鬼性的存在。

頂著斷角站起的繼國緣一目光冷得宛如看著死人一般。

鬼舞辻無慘察覺到自己牽著的那根屬於繼國緣一的線徹底斷裂開來,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了什么。

他狼狽的躲閃開來繼國緣一猛烈襲擊而來的刀刃,後退的瞬間,血肉再度四散的瞬間近乎於怒吼的猙獰面容。

憑什么老天都幫著你?!

憑什么?!

繼國緣一的怒火一直都沒有被撲滅,反而因為鬼舞辻無慘的話一次次疊加而上,最終成了燒卻一切的神明。

四散的血肉都躲不過繼國緣一的刀,但是清脆的聲響刀鋒相撞,繼國嚴勝的刀抗住了繼國緣一的一擊。

趁著這一剎那的空襲,鬼舞辻無慘飛也似的調動著幾塊肉片逃離。他朝著風間羽的地方飛逃而去,他本以為風間羽會出手攔住他的,但是他沒想到風間羽就站在那里一動未動。

他後悔著想要回頭去咬一口風間羽,但是回神過來拋開糾纏他的兄長緊追而來繼國緣一打消了他的想法。

他只能咬牙切齒的逃亡而去。

徒留滿地殘藉。

鬼殺隊這一次的剿滅的確成果不錯,重傷鬼王,殺了不少的鬼,並且自己也並沒有出現預料的那般極度的傷亡。

就是可惜的是,最強戰力的繼國兄弟似乎出了點問題。

聽著報告的主公沉默了一會兒,將手里的報告緩緩的收了起來。他看了看不遠處的繼國兄弟此時此刻一同待著休息的房間,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

他回想起那日推開門見到歸來的繼國兄弟的場景,至今都難以忘卻。

仿佛在血液中泡過的兩人臉上沒有帶著活下來的喜悅,有的只是冷如死水的沉默。繼國緣一拉著繼國嚴勝的一只手抗在自己的肩膀上攙扶著他緩緩往這邊走來。

主公伸手想要接,卻被繼國緣一拒絕了。

繼國緣一說不必了。

他說話的時候微微抬頭,黑夜中隱藏的東西終於被徹底看清了。在繼國緣一的頭上豎立著兩只黑色的角,一只完好無缺,另一只卻被砍斷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