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1 / 2)

來這里的大多都是情侶,燭光晚餐和求婚的場景也總是會發生在這里。

而在這些人中, 只有太宰治每次都是一個人來, 有時候似乎還是剛從水里撈起的一樣,渾身上下濕漉漉的過來吃飯。

老板和太宰治一來二去已經是舊識,偶爾還會接著毛巾給他擦拭干凈,他曾經好奇的問過太宰治為什么總是一個人過來。

彼時的太宰治只是笑了笑沒說話,但是那雙鳶色的眸子卻轉動著看向不遠處的海面, 平靜之下蓋住了洶涌翻滾的暗流。

而今天不一樣。

往日滴著水的外套今天被整理的干干凈凈,皺起的衣服都被熨得服帖,渾身上下的綳帶太宰治都換著打了一圈,可表現出了十足的重視。

他沒有急著點菜, 而是趴在桌子上看著窗外的海面,似乎在等人。

而他的確也是在等人。

風間羽推開門進來的時候,很輕易的就能夠找到太宰治所在的地方。畢竟他的確是非常顯眼、吸引目光的那一類人,往日就算有些狼狽的模樣都吸引過不少女孩子的側視,如今把自己整理了起來那就更不用說了。

風間羽拉開板凳坐在了他的對面的時候,太宰治似乎才意識到他的到來,搖著自己的腦袋轉過來看向了風間羽的身上。

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

再次見到太宰治的時候,不得不承認風間羽的確很開心,胸膛里的心臟跳動著發出開心的叫喊,幾乎想要帶動著身軀在下一刻就沖上去告訴他,好久不見,我很想你。

但是不可以。

飄在身邊的系統歪著可愛的小腦袋,可愛的姿態下那雙機械的瞳孔卻閃著冷漠的光。它還沒有能力去反抗自己的程序設定,正如風間羽靈魂中的東西還沒有根除一樣。

所以,不可以。

風間羽沉默的壓下所有的情緒,近乎是強逼出來的冷漠走了過去。

太宰治的眼帶著淺淡的笑,潛藏其下的卻是毒蛇吐出軟舌的冰冷,目光鎖在風間羽的身上寸寸4虐而上,卻又最終都收攏縫合進了自己微彎的唇角上。

真沒想到你會來赴約呢,委托人大人。他笑著說,將手里的菜單遞了過去,這家的菜都很不錯,選選看?

風間羽伸手接過菜單,隨意點了幾個菜後才調整著自己的腦袋抬頭看向他的臉。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可從沒聽過武裝偵探社也會侵犯委托人的隱私。

太宰治頗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抬起的指尖抵上身邊緊閉著的窗戶,他推開了那扇窗戶,微涼的海風吹了進來,帶著點點的冷意,而太宰治額前的碎發被吹動著隱隱遮蓋住他些許的眉眼。

他避開了風間羽的話,笑著問: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大海格外的不一樣?它看起來,非常非常的高興。

他說這話的時候,著重加重了最後的兩個字,他的目光看似隨意的瞥過,卻始終沒有離開風間羽周身分毫,死死的鎖在他的身上,將他的一切都收在自己的眼中。

風間羽不為所動:很抱歉,我並不能看出來。或許是因為見到了您這位海神的眷顧者不是嗎?

他說起海神的眷顧者的時候,太宰治敲擊桌面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的雙手收了回來撐在自己的下顎,眯著眼含著笑看著面前的風間羽。

他很久都沒說話,等到菜上齊了之後開吃的時候,才夾起了一條小魚干丟進嘴里咬著:風間羽,你知道嗎,我認識的人里面,也有一個叫風間羽的人。

風間羽喝著果汁看他:這並不是什么獨特的名字。

但是卻是最讓人難以忘懷的名字不是嗎?太宰治咬掉嘴里小魚干的半身,只留下一截魚尾叼在齒間,微微昂頭亮給風間羽看,我可一直都記著呢。

他說著,從懷里撈出那個用手帕包住的蛇骨放在了桌面上,手帕之下的蛇骨不再是白色,而是彌漫上了碧綠色的紋路,蜿蜒盤旋遍布著全身。

太宰治說:我覺得我們還是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會更好,畢竟我的確有很多話想要和一條小人魚說。

而在他的對面,風間羽拿起紙巾擦拭著自己的嘴巴,最終將紙巾拍在了桌面上抬頭看他:那個蛇骨我奉勸你還是丟了好。至於人魚他現在還不想和你說話。太宰治,如果你一定想要做些什么,最好還是思考清楚了。

他說:織田作之助和那條人魚,你會選誰呢?

他將天平的兩側亮給太宰治看,再一次的重復著當年的選擇故事。

不過這次最後的答案他們其實都心知肚明。

太宰治沒急著說話,他只是看著風間羽,半晌才笑了出來。

你已經幫我做好了選擇。太宰治說,不是嗎?

他最終起身,扯開了理得整齊的衣領口,哼著奇異的小調朝門口走去。路過風間羽所在的地方的時候他沒有停頓,連回頭都沒有。

太宰治那家伙去哪了!國木田獨步怒吼著躲開不遠處射來的一只羽毛,尖銳的羽毛擦著他的身體過去,鋒利的留下一道滲血的傷口。

中島敦已經異能化了,亮出的虎爪拍開那一卷襲擊而來的巨大的翅膀,對方過大的力道讓他一時之間被壓著掀翻了出去,就著地面打了好幾個滾。

他去約會啦。江戶川亂步叼著薯片離這里離得遠遠的,他懷里還抱著好幾包小零食,都是從敵人手里搶救下來的寶貝,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我看的出來哦。

突如其來的巨型大鳥狠狠的落在了他們的武偵總部,將他們的屋子砸了個粉碎不說血紅色的雙眸在打量過這里的每個人後毫不猶豫的就開始了最猛烈的攻擊。

那是一只如同烈焰一般紅色的大鳥,伸展開的羽翼足以遮蓋住著一整棟樓於它的陰影之下,尖銳的鳥喙輕點地面都足以帶來崩裂和毀滅,它的羽毛灼熱滾燙又鋒利的可怕,連鋼鐵之上都能留下痕跡甚至於說是斬斷鋼鐵。

武裝偵探社的人從沒想過會有這種敵襲,吃了不少的苦頭才勉強應付著。國木田獨步甚至認為這是某個異能者的變換,想要找著太宰治來幫忙摸一下才發現那個混蛋並不在這里呆著。

他這是翹班!國木田獨步發出譴責,變化出來的武器對准了那只鳥妖攻擊著,把這只鳥攔住別讓它波及太大!

江戶川亂步眯著眼打量著,最終得出了結論:這只鳥是來找東西的,而且它並不是異能者。

順著鳥妖頻頻看向的地方,江戶川亂步再次咬了口嘴里的薯片:而且它要找的東西在太宰那家伙的手里哦?我認為現在太宰不要回來會更好。

然而他話語落下的時候,高高興興出去約會,低著腦袋盪回來的某人推開了那扇搖搖欲墜的門。

太宰治:我回來啦大家,有沒有想我啊?

完了。

在鳥妖轉動著自己目光死死的鎖在太宰治身上,那雙血紅色的雙眸一瞬間仿佛妖吐出火焰一般,中島敦發出了一聲內心的哀嚎。

這下真完了。

深藏功於名的風間羽伸手攏著一杯茶慢慢的抿著,坐在不遠處的高樓上瞧著這邊慘淡而又混亂的現狀。

【聰明反被聰明誤。那蛇妖的骨頭拿著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呀,小羽毛你身上拿著的都是特意用妖力裹起來的。】

我也沒想到他拿了蛇骨

風間羽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我本來是打算過段時間等中原中也修養好了一些將我手里的這一塊掛到他身上去的。

但是誰能想到太宰治自己順了一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