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亡的騎士(2 / 2)

拜拉席恩家族是一個古老而又充滿榮譽的家族,位列坦格利安王朝八大封建大貴族之一,所以也不難想象織錦上面的畫作如何誇張。

只是藍禮並未將視線駐留在那上面多久,瞥了一眼後,就將目光挪向了左手側的窄小窗戶。

一束陽光從窗戶的玻璃外投射而來,纖細明媚,照亮臨近一塊地板,卻也籠罩出一片肉眼本不可見的漂浮灰塵。

此時他位於家族風息堡的巍峨塔樓內部,位置很高,乃至越過光芒的視線中除了陽光外就只有一片朦朧的天空。

但一股奇特的香味卻隱隱從窗外飄盪而來,香味古怪,仿佛墨水與羊皮紙交融而形成的書香,卻又隱隱有股子焦糊味道。

於是藍禮掀開銀色絲質被褥,套上羽毛床側面地板上的鞋子,只穿了件單薄的黑天鵝絨睡衣就踏步走向窗口。

稀疏的瑣碎聲響伴隨走路而不斷響起,那是地板上鋪著的一層燈芯草席子作祟,平時藍禮總嫌棄走起路來這東西有些太吵,不過此時他已經基本將之忽略了,注意力全放在了自己的目標上。

嵌入牆壁內部的窗口位置不低,身高不大夠得上,於是他搬過附近一張長條凳爬了上去,這才將窄小的方形窗戶推開。

伴隨著嘎吱聲音,被阻攔在外的輕風登時順著窗口吹了進來,海鷗聲陣陣,咸咸的海風吹起他炭黑色及耳短發,風中裹挾而來的寒冷激起他白皙胳膊上一片雞皮疙瘩。

目光越過塔樓下的庭院與一片神木林,放眼望去,晨霧籠罩城牆外的大海,將那本該廣袤的海洋景象覆蓋的模糊不已。

更遠的地方,朦朦朧朧的船影緩緩盪漾於霧氣深處,並非一條兩條,而是幾十上百。

它們隊形整齊,從海面包圍高聳懸崖上的臨海城堡,看起來如同迷霧中悄然隱匿著的一群黑騎士,策馬昂揚,長槍瞄准敵人,只待號角聲響起就要發動沖鋒目標正是風息堡。

拜拉席恩家族的家主,也就是他現下長兄勞勃拜拉席恩此前掀起了一場針對王室坦格利安家族的叛亂,結果剛剛起步就被他們西邊的好鄰居,效忠王室的河灣地領主提利爾家族打了個當頭一棒,被迫遠離自家領地消失的無影無蹤,家族的風息堡也因此受到了河灣地士兵的圍困。

只是他們距今已經圍了大半年,還是沒什么動靜,教導藍禮的克禮森學士聲稱風息堡幾千年來從未被攻下,提利爾家顯然也知曉這點,所以才只圍不攻,以期城堡內補給耗光,活活餓死他們。

藍禮不清楚這種說法正確與否,也沒興趣深究,因為如果不出意外,這座城堡會堅挺到最後一刻,直到勞勃拜拉席恩一錘子將坦格利安王朝的繼承人砸死,成功篡奪鐵王座。

當然,他也不敢肯定這點,雖說這是一個似曾相識的世界,但具體會不會按照記憶中的情節發展,卻是誰也不敢保證的事情……

塔樓高聳,但卧室位置所限,此時藍禮的視線只能看到臨海一面,而那也沒什么好看的。

於是他轉移了目光。

高塔後方隱隱有士兵呼喊聲音響起,可能在日常訓練,也可能是有人發表講說,伸脖子朝下看去,樓體根部的庭院內此時正有兩道人影面對面交談。

距離太遠,聽不到任何話語,高度原因,他們看起來也像是兩只小螞蟻,一黑一灰,不大起眼。

然而藍禮卻能夠清楚的辨認出他們是誰。

風息堡的克禮森學士,以及教頭加文威爾德。

克禮森學士日常教導他貴族子嗣一些必要的學識,而此時距離教學時間已經不遠。但藍禮那湛藍的眼眸看向的卻是學士對面站著的風息堡教頭。

似書香,卻又有些焦糊的味道就是從這位身上傳出來的。距離太遠,眼下這點其實難以辨認,但香味早就已經存在了。

身為拜拉席恩家族的第三子,盡管歲數還小,但有時候藍禮需要和教頭在一個廳堂吃飯,所以他對此很肯定。

那么問題來了,正常人會散發出這種濃郁的,跨越如此高度的特殊香味嗎

或者說不正常的,真的是威爾德教頭嗎

靠在窗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仿佛酸澀與疼痛感仍舊存在一樣。

男孩抿了抿嘴。

他不清楚自己是如何進入這個印象中非常殘酷的世界,投胎成為拜拉席恩的,成為藍禮之前的一些事情也頗為模糊,但目前異常卻很明顯。

莫名其妙的香味、隨著注視而隱隱浮現出的獨特「數據」、以及最重要的

他並不是第一次做那種「夢」。

烏鴉校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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