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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集合 未知 6536 字 2021-10-28

林奉先似乎看出了江寒青的疑慮,說道:「現在這情勢下,要准備這些東西,又不能引起其他家族的注意,實在是不容易啊。收集這五、六百人用的東西,都耗費了不少精力。何況……」

江寒青見林奉先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追問道:「何況什么?你說盡管說啊!」

林奉先道:「我母親說如果真的有事情發生,整個家族都要被迫撤離的話,大多數人肯定是要犧牲掉的,能夠保全家族核心的兩、三百人就不錯了,所以我覺得有這五、六百套應該是足夠的。」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嗯!你說的也是在理。」

可他心里卻還是十分擔心:「這女人叫她兒子准備東西,好像是為家族著想,可為什么又不告訴父親和我?前幾天聽到我遇襲的消息,她也不加理會。不對!這女人一定在搞什么鬼!」

臉上不動聲色,江寒青裝做隨口問林奉先道:「有幾天沒有見到姑媽了,那天家族會議她也沒到。這可是稀奇事情!不知道她老人家最近在忙些什么啊?」

林奉先不疑有他,回答道:「母親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在自己院子里靜養呢!也正因如此,她才派小弟去准備那些東西的。」

江寒青這時心里更加起疑,急忙道:「哎呀!姑媽生病了嗎?我說怎的好幾天不見她的人影!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林奉先大吃一驚道:「這怎么使得?青哥,您的腿傷這么重,怎么能出門呢?不行!這不行!」

江寒青裝出滿面怒容道:「姑媽是我的長輩。長輩身體不適,侄兒怎么能夠不去探視呢?你不必多說了!我今天一定要去探望姑媽!」

說完不等林奉先再有反對,江寒青大聲道:「來人!准備坐輦!」

少主一聲令下,不一會兒便有一隊下人抬著坐輦跑了過來。

林奉先見表哥決心已定,也就不敢再多說什么,帶著下人小心翼翼地把江寒青扶上了坐輦。一行人當下便往江鳳琴的住處行去。

當江寒青的坐輦快要來到江鳳琴的院子外時,林奉先道:「青哥,要不讓小弟先去稟報母親一聲吧?」

江寒青搖頭道:「馬上就要到了,姑媽也是至親長輩,何必還要搞得這么麻煩?你隨我一起過去就行了!」

林奉先應諾一聲,只好跟在江寒青的坐輦旁同行。

走近江鳳琴的院門,江寒青便看到院門口筆挺站立著的兩個衛士,心里更覺異常。

「在家族大院里除了父親的門外有人看守,其他的人都從來不會安排衛士守衛,這江鳳琴也不例外!怎么今日卻安排了兩個衛士在這里守門?難道這女人真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陰謀?」

江寒青轉念之間,急忙吩咐下人道:「快!已經到了!快進院門!而門口站立的兩個衛士甫一見到江寒青的人影,便朗聲叫道:「少主駕到!」

江寒青知道兩衛士這么叫喊是在給里面的人報信,不由得很是惱火,喝令下人道:「停下!扶我下輦!」

由下人們攙扶著下得輦來,江寒青瞪著兩個衛士道:「你們兩個是誰人屬下?怎么本少主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們兩個呢?」

兩人面露懼色,顫聲回答道:「稟……稟少主,小的是林鴻賓林大人屬下的衛士……因為是外戚……所以從未能夠得識少主……」

江寒青不耐地打斷兩人的答話,厲聲追問道:「你們兩人站在這里干什么?家族大院里還會有人威脅姑媽的安全嗎?」

兩個可憐的衛士聽得少主話語里充滿責問的意思,嚇得渾身顫抖,撲通跪倒在地上,牙關不停大戰,想要說點什么卻又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林奉先想要開口替兩個衛士解釋一下,可見到江寒青鐵青的臉頰,卻又急忙將剛要出口的話語吞回到肚子里面。他最近對於這位表哥是越來越敬畏,這時見他發火便也嚇得不敢作聲。

正在氣氛緊張的時候,卻聽到院子里一個女人的聲音道:「哎喲。青兒,怎么跟兩個下人發這么大的火呢?」

隨著說話的聲音,一個身材妖嬈的宮裝女子從院子中緩緩走了出來。來人正是江寒青的姑媽江鳳琴。

江寒青雖然大腿上有傷,仍然在下人的攙扶下向江鳳琴躬身行了一個禮,嘴上恭敬道:「侄兒給姑媽問安!」

江鳳琴輕輕擺了擺手,哎呀一聲道:「青兒你身上傷還沒有好,又何必多禮呢!罷了!罷了!」

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兩個衛士,江鳳琴皺眉道:「你們兩個起來吧!看見少主就激動得什么都不會說了!真是的!」

轉過頭對著江寒青,江鳳琴微微一笑,主動解釋道:「我這幾天身子覺得有點不舒服,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便叫這兩個奴才在這里守著。一般的閑人過來,一律擋架不見。想不到今天卻是你家族少主大駕光臨,這兩個沒見過大場面的小家伙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江寒青這時哪里還能夠追究什么呢,只得道:「說來也是侄兒不對,聽奉先表弟說姑媽您身體不適,便急急忙忙過來探望姑媽。誰料想姑媽院門前卻多出了兩個不認識的衛士,也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來歷,所以出聲責問。想不到卻驚擾姑媽的修養,侄兒真是該死!還請姑媽大人恕罪!」

江鳳琴道:「這是什么話啊!你受傷了,我這做姑媽的因為身體不適還沒有來得及去看你,反倒害得你拖著傷腿來探望我。何罪之有?」說完轉頭對兒子林奉先道:「來!奉先。快扶你表哥進屋里坐去,他腿上有傷,更應該好好休息!大家都傻站在這院門口干什么?快!」

一行人連忙扶著江寒青往屋子里行去。等到江寒青已經進了院門,行在後面的江鳳琴卻回過身來對門口的兩個衛士使了一個眼色。

這兩個衛士剛剛在江寒青面前露出滿臉驚懼之色,身子跪在地上更是顫抖不停。可是等他剛一轉身進入院門,兩人的臉色卻迅即恢復了常態,身子也不再顫抖,而腰板也立刻直了起來,直盯盯地看著走進院門去的一行人的背影。這時見到江鳳琴回頭使過來的眼色,兩人立刻會心地點了幾下頭。

等到江鳳琴他們全都進入院門之後,這兩個衛士也跟在後面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看到江鳳琴和江寒青等人都往正中的堂屋走去,兩個衛士卻從東廂房背後繞往了院子的後進,兩人那鬼鬼祟祟的樣子一看便知道去干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而這邊林奉先領著幾個下人攙扶著江寒青進了堂屋,將他扶到客人位置上坐下之後,江鳳琴便吩咐那幾個下人道:「你們幾個奴才都回自己院子里去吧!少主在我這里要多待一會兒商量一些事情,完了之後我會派這院子里的人護送他回去!」

江寒青一聽,心道:「好哇!知道本少主無事不等三寶殿,這老狐狸要耍花樣了!且看她要怎么糊弄本少主!」

見幾個下人並沒有轉身離去,卻還是站在一邊偷眼看著他,顯然是在等待他的指示。江寒青微笑著向幾個下人揮揮手道:「你們都回去吧!我在姑媽這里坐一會兒,難道待會兒還怕沒人送?都回去吧!」

幾個下人見少主發話,這才躬身應了一聲喏,倒退著出了堂屋。

江鳳琴走到主人位子坐下之後,林奉先則乖乖地來了一個敬陪末座。

雖是至親,姑侄倆卻是各懷鬼胎,少不得還是要來一番客套寒暄。

「青兒的腿傷沒什么打緊吧?」

聽江鳳琴這么假惺惺地一問,江寒青心里暗自罵道:「死賤人,老子腿上這傷還不是拜你見死不救所賜!」

嘴上自然是感激連連地敷衍道:「多謝姑媽關心!這傷倒也不算太重,沒有射中要害。加之對方的箭簇上又沒有塗毒,所以恢復得倒是挺好,現在傷口已經開始愈合。只是仍然免不了一番疼痛!」

江鳳琴滿面欣慰之色道:「這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如果因為這箭傷,我可就悔恨終生了!」

江寒青暗暗冷笑道:「好家伙!這么快就切入正題了!好吧!我這做侄兒的,且陪你姑媽大人玩一玩!」

「姑媽這話是什么意思?侄兒得這一箭傷,是自己命中有此劫數,怎么會讓您悔恨終生啊!」

江鳳琴聽了侄兒這話,臉上卻顯出十分羞慚的表情,連連擺手道:「青兒,你且聽姑媽說!這件事情你有所不知,說起來真的是姑媽對不起你!」

江寒青裝出一副大吃一驚的神色,訝異問道:「姑媽為何有此一說,侄兒願聞其詳!」

江鳳琴赧顏道:「那天你遇襲的時候,曾經有一個不認識的人跑來家族大院門口吵鬧,說是王家的人正准備要襲擊於你!當天家族首腦里正是我輪值,城門守衛和他吵了半天,方才差人跑來告訴於我,說來人瘋瘋癲癲的。我聽他們一說,先入為主,以為那個家伙真的是跑來胡鬧的人。就差人將他趕跑了開去!誰曾想當天晚上卻真的是聽到了你遇襲的消息,那真如晴天霹靂一般把我驚得是騰騰顫!幸好你洪福齊天,居然被石嫣鷹那女魔頭給救了出來!也算是我江家不幸中的大幸!否則我這做姑媽的縱然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江寒青原以為江鳳琴會對那天的事情百般抵賴,或者就是托辭狡辯,卻不曾想她居然主動承認了出來,看她說話的神態卻也情真意切,不由得心里犯了嘀咕。

「咦!看姑媽這樣子,倒真的是不像假話!難道是我錯怪了姑媽?她並不像二叔一樣是那長著反骨之人?」

這時卻聽表弟林奉先猛喳喳地開口道:「媽!您也真是的!有人前來報信,說少主遇襲!您再是千不信萬不信,也應該派人去核查探明啊!唉!如果不是青哥福大命大造化大,我看您這時候怎么去向家督大人交待!」

江鳳琴似乎真的沉浸在悔恨中,也不顧忌做兒子的是否能夠出口埋怨母親,徑自點頭連聲應是。

江寒青看林奉先這么責怪他母親,而江鳳琴卻也一點不以為忤,心里又是多相信了三分。

這時卻又聽江鳳琴道:「我當日晚上聽到你遇襲的確實消息,驚得是差點當場暈倒。事後這幾天身子骨一直覺得不太舒坦,所以本來准備自己做的一些事情,也請差你表弟奉先代替去做了!」

說到這里,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高語調道:「對了!有件事情我差點忘記了!我看這局勢啊,是對我們江家越來越不利了!老三和老四分頭去找邱特人和妃青思尋求援助的事情,我看也是把握不大,便打算多做一些撤離的准備。所以就讓奉先去准備一些平民服裝、散碎銀兩和制錢之類撤往西域路上可能需要用到的東西。這件事情本來應該先稟報於大哥的,卻因為我這幾天身子不適,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去面見大哥!你今天來了正好,回頭替我稟報一聲大哥吧!」

聽到姑媽又主動把這件事情提起,江寒青心里頓時疑慮全消,心里暗自笑道:「看來我最近是太多疑了!剛才聽奉先表弟提起這件事情,就老是自以為其中有問題,結果現在姑媽不也告訴了我嗎?唉!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夠如此多疑呢?連從小關心自己的親姑媽,都不放心!江寒青,你以後可要吸取教訓哦!」

他這才想起還沒有問過姑媽的身子到底哪里不舒服。適才他一直以為這不過是她的一個籍口,現在卻覺得她可能真的是得了什么毛病,忙開口問道:「姑媽身上卻是怎么感到不適呢!」

江鳳琴嘆口氣道:「還不是那天之後留下的心病!青兒,我這做姑媽的覺得對不起你,這幾天心里總是淤塞著一口氣,很是難受!再加上……呃……不過今天看到你來,我這可舒服多了!」

江寒青聽到她提到「再加上」,然後又突然轉口不說了,自然便追問道:「姑媽,您剛才說「再加上」,到底是再加上什么啊?」

江鳳琴突然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江寒青,對於他的問話完全沒有反應。她那神情看上去十分怪異,搞得江寒青還以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沒什么不妥:又低頭往身上看了一會兒,似乎也沒有什么問題。又抬起頭來,滿臉狐疑地看著姑媽江鳳琴,完全不明白她是在搞什么名堂。

江鳳琴看了江寒青好一會兒,卻一直沒有作聲。江寒青轉頭看了一下表弟林奉先,見他也是滿面驚疑之色,顯然也不清楚他母親這是怎么一會兒事。江寒青這時終於忍不住道:「姑媽您這是怎么了?您剛才說的「再加上」到底指的是什么啊?」

江鳳琴聽到江寒青的話,身子微微一震,好似剛回過神來一般,低頭看了一會兒地面,又回頭看了一下林奉先,方才搖搖頭嘆口氣道:「沒什么!沒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陳年往事,心里更是煩悶罷了!唉!」

她這么一番擺弄,顯然是不願意說出真實事情來,江寒青卻更是好奇了。

「姑媽,是什么陳年往事啊?您能不能講給侄兒聽聽!侄兒還記得,小時候可喜歡聽姑媽您講故事了!」

江鳳琴嘆了口氣道:「這些故事你還是不聽吧!聽了對你也沒什么好處的!」

她這話似乎就是故意引江寒青上鉤而說的。她越是說不想講給江寒青聽,越是說江寒青聽了沒有什么好處,江寒青就越是想聽,越是想搞明白跟自己到底有沒有什么關系。這其實也是人情之常。

當下江寒青便繼續追問道:「姑媽,到底是什么事情?為什么我聽了沒有什么好處?您就講給侄兒聽吧!」

江鳳琴聽了他這話唉聲嘆氣個不停,連連擺手道:「不說!不說!真的不能說!」

林奉先這時也在旁邊幫著江寒青道:「媽,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您就講出來聽聽嘛!孩兒也真的想聽啊!」

江鳳琴瞪了親生兒子一眼,輕斥道:「我跟你表哥談事情,你在旁邊喳乎什么來著?快給我滾下去!」

林奉先厚著臉皮笑道:「媽,我這不是在旁邊學習來著嘛!嘿嘿!你不要生孩兒的氣,倒是先講講故事吧!」

江鳳琴突然伸手拍了一下身子的茶幾,怒道:「誰跟你嬉皮笑臉了?給我滾出去!快滾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江寒青忙道:「奉先,你先回自己院子去吧!我再陪姑媽說一會兒話!」

林奉先見母親似乎動了真怒,這時候也不敢再多說什么,連忙唯唯答應著向母親和表哥各行了一個大禮,躬身退了下去。

看到表弟已經走出了院門,江寒青回頭對江鳳琴道:「姑媽,到底是什么陳年往事讓您如此掛心啊!說給侄兒聽聽吧,看能不能替您分分憂!」

江鳳琴又呆呆看了江寒青一會兒,滿面憂愁之色地連聲嘆氣,卻還是擺手示意不肯說出來。

江寒青這時真給弄得發急了,起身跪到江鳳琴身前,說道:「姑媽,侄兒給您跪下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您就告訴侄兒吧!侄兒求您了!」

江鳳琴看著跪在面前的侄兒江寒青,目光表得十分復雜,其中似乎有哀憐、有疼愛、也有一些些的愁怨。

「青兒……你……你真的非要知道嗎?」

江寒青見姑媽的語氣中似乎有一些動搖,急忙堅定地回答道:「是的!侄兒真的想知道!侄兒一定要知道!請姑媽開恩,就告訴侄兒知曉吧!」

江鳳琴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仰天道:「罪孽啊!我今天怎么這么不小心!

居然就透出了口風啊!唉!願上天能原諒我這一次吧!」

江寒青見姑媽這么一番做作,知道事情可能確實非同小可,心里更是急欲知道姑媽心底到底藏著什么驚人的秘密,於是又連聲催促道:「姑媽,您就說吧!這可真的是要急死侄兒了!」

江鳳琴看著江寒青,眼神給他十分怪異的感覺,她用一種冰冷的聲調對江寒青說道:「青兒,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就要先答應姑媽,無論是什么事情,一定要冷靜!」

江寒青忙不迭地答應沒有問題。

卻又聽江鳳琴叮囑道:「還有千萬不要將今天我告訴你的話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父親和母親!」

江寒青這時的胃口已經被吊得不行了,連聲道:「好!好!請姑媽放心!就算是父母問我,我也不告訴他們!」

江鳳琴卻還繼續羅嗦道:「你……你真的不後悔?」

江寒青聽她這么一說,心里不禁有點發怵,卻還是硬著頭皮道:「不後悔!」

江鳳琴應了一聲「好」,這時她也不再多說什么,便起身過來扶起江寒青,帶著他往屏風後面走去。

江寒青知道她是嫌這里說話不夠隱秘,便一邊倚在姑媽身上,一邊依靠拐杖支撐,艱難地向前走動,心里卻胡思亂想個不停:「到底是什么事情,搞得如此之神秘?聽來是與我有關的事情,卻又連父母都不能告知。難道還會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可那又怎么會與我有關?」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江鳳琴已經將他帶到了後院的一間小屋中。兩人進門之後,江鳳琴就將門窗都緊緊關上,又帶著江寒青走到屋子的里間,放下了厚厚的門簾和窗簾房間中因為沒有了光線,變得黑乎乎的,江鳳琴摸索著點上了兩根蠟燭,這才坐定到一張椅子上,卻還是半天沒有吭聲。

江寒青這時卻也不再作聲,心里卻不知道為何也開始有點七上八下,手心居然因為緊張而冒出了汗水。他突然有一種感覺,似乎江鳳琴即將說出來的話,會對他今後的人生產生極其重大的影響。

兩個人就這樣不吱聲地坐在一間小屋中,除了兩人的呼吸天地間似乎沒有了任何的聲音。搖曳的燭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在牆上微微晃動,猶如鬼影一般,氣氛霎是陰沉。

江寒青手心上的汗是越出越多,他焦躁不安地將手掌在衣袍上輕輕擦拭,試圖抹去不斷冒出來的汗水。

時節已經是夏日,雖然今天的氣溫並不是太高,但空氣卻十分潮濕,兩個人又是關在這么一個完全封閉的環境中,不一會兒屋子里的空氣就開始讓人覺得悶熱。漸漸地,江寒青背心上也被汗水給濕透了!他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沉重,他幾乎想要起身竄出門去,擺脫這壓抑得他要發瘋的環境,好好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沉默了不知道有多長時間的江鳳琴終於開口說話了。而她說出來的話卻是那么地有震撼力,似乎前面的那段沉默正是為了襯托這驚人的話語而做的鋪墊一般。

這個時候,太平貞治六年七月初,夏日里的普通一天,在帝國京城永安府,鎮國公大院的一間小房子里,江鳳琴說出來的話卻透露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你根本不是江家的骨肉!」

她這么短短的一句話,卻將江寒青這么一個平日里膽大心細的好男兒給驚得跳了起來。

腿傷對他的影響這時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甩開拐杖向前急竄兩步,心里想要說點什么,可是口干舌燥之下,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的腦海中思緒萬千,一個個念頭像閃電一般劃過,又迅即消逝。

「我不是江家的骨肉?我不是父親的兒子?我不是江浩羽的兒子?那我是誰?我是母親和誰生的?我到底是誰?這是真的嗎?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她怎么可能知道?她為什么今天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