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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集合 未知 6499 字 2021-10-28

自游坤死於「高山四十八箭」的箭下之後,剩下的數百玉龍精騎索性跳下戰馬,丟開戰馬的牽累,沖向前面的自由軍。漁網陣對下馬步行的這些玉龍軍騎兵基本不起作用,但「高山四十八箭」的箭卻箭箭奪命!旁人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手法,只見到一枝枝的箭挾著強勁的真氣破空飛出,在別人射出一箭之時,「高山四十八箭」便射出三箭!

在密集的箭雨中,下馬沖鋒的玉龍精騎兵高喊著「榮耀!即吾命!」的口號,一個個悲壯地倒下。死在三十名「高山四十八箭」箭下的,便超過兩百人!只有數十名精銳中的精銳仗著高強武功沖入自由軍陣中,瞬間造成近百人傷亡,才真正顯示出玉龍精騎的強大戰力!

但畢竟以寡敵眾,自由軍弓箭手拋開弓箭,拔出單刀,與長槍兵一起合擊,很快穩住陣腳,穆山柱率領的高山族精銳高手合圍趕到後,這些玉龍精騎心有不甘地全部戰死!

聚寶渡玉龍軍奪回東岸的逃路早已不通,不管是組織僅剩的盾刀手沖鋒,還是派出高手突擊隊突襲,甚至讓一些水性較佳的玉龍軍戰士偷偷下河潛過去,各種招數使盡,都被自由軍特戰隊一一化解。僅那十具古怪的弩、二百名弓箭手及神工弩手便將鐵索橋守得難越雷池半步!

困龍灘獲勝後的自由軍源源不絕地從遠處奔來,聚寶渡兩岸各增加了兩千多人,圍困不過僅剩兩千余人的玉龍軍,自由軍總共動用了上萬人!

在調整好隊形後,河西岸七千多名自由軍開始以盾刀手在前,長槍兵緊隨,弓箭手在後的戰陣,緩緩向玉龍軍陣地推進。戰場上一時安靜下來,只有自由軍不太整齊的腳步聲,透著殺伐之氣。

在距玉龍軍一百二十步的弓箭射程外,自由軍停下。五十輛隨華映宏而來的馬車駛到自由軍中央,很快跳下兩百來人,自車上取下鐵木、鋼管之類的東西,迅速組合起來!

二百多步外的河西岸高台上,秋水扁功凝雙目,以極佳的視力只看到幾件自由軍從馬車上拿下的東西,便臉色大變!

投石機!自由軍正在組裝投石機!秋水扁對玉龍軍制式投石機極為熟悉。在他留在東岸的一百車輜重中便有六十車是卸成零件的三十具投石機,本是想萬一要攻城時使用。一座制式小型投石機可以將十多斤重量的石塊在平地拋起十幾丈高,兩百多步遠,如在高處,最遠可達近四百步!只是因極笨重,攜帶不便,射速也不快,需要較大密度才能收到最佳效果,開闊處對不密集的石塊也容易躲避。除守城和大規模軍隊攻城、對戰外,一般都很少使用。

但在目前的狀況下,玉龍軍無處可退,又無力用投石機還擊,只能眼睜睜看著自由軍將自己當成操練的活靶來打。一個聲音在心中叫嚷:沖!寧死不作俘虜,殺一個夠本!另一個卻又響起:不!我還有大好前途,一定要保住性命!自由軍投石機不多,射速不快,拼著犧牲士兵當活靶,也要拖到援兵來救。秋水扁心中天人交戰,猶豫不決。

投石機很快裝好了。「玉龍軍將士們聽著!」華映宏平和的聲音在聚寶渡上空響起:「降者不殺!」貫注了混元真氣的聲音直透每名玉龍軍戰士心中,華映宏將與雪纖纖靈欲交融時所獲的「惑心術」立時施展出來,令玉龍軍在四面受圍的危境中直欲有立即棄械投降的沖動。

「卑鄙小人!只知道陰謀暗算,哪是英雄好漢!有種擺開陣式真刀真槍打一場!」秋水扁一身武功也不含糊,已修至「秋風訣」第七層,晉入七品高手級數,提聚真氣之下大聲猛喝,將有些迷糊的玉龍軍將士喚醒。

「榮耀!即吾命!」回過神來的玉龍軍齊聲高喊口號。

「惑心術」極耗心神,華映宏初使未熟,也不敢多用。見呂經緯和穆山柱等人對秋水扁激將之計面有愧色,作躍躍欲試之狀,欲言以止,不由暗嘆——畢竟這些人受華龍大陸武人視榮譽勝於生命的風氣影響過深,雖靠自己的「陰謀詭計」獲得莫大勝利,內心深處卻未必真正接受自己「為求取勝不擇手段」的戰爭理念,海天青如此,呂經緯和穆山柱也是如此。特別是目前形勢大好,幸好自己趕到,否則說不定真會擺開架式與玉龍軍來一場真刀真槍的拼殺!

輕咳一聲,華映宏徐徐說道:「呂老哥、穆頭領,爭戰之道,莫過以最小代價獲取勝利。莫非英雄好漢的榮耀比戰士的性命來得重要么?比復國大計和高山族復興來得重要么?乞丐與龍王比寶,有多少本錢拿得出手?」

當下不再理會二人有何反應,提氣振聲向玉龍軍喝道:「你等已山窮水盡,還在痴心妄想!你等以全副武裝殺戮手無寸鐵的平民時,豈不更卑鄙?以精鋼刀槍對付木棍柴棒時,豈不更卑鄙?以強弓勁弩對付土弓木箭時,豈不更卑鄙?你等幾時曾給別人真刀真槍拼殺的機會?廢話少說,三聲之內若不投降,你等便死無葬身之地!」

呂經緯和穆山柱聽得華映宏之言,如當頭棒喝,滿面通紅,尤其那句「乞丐與龍王比寶」,把光復會和高山族的窘況與玉龍王國、玉龍軍的強大刻畫得入木三分。若為榮譽逞一時之氣,不知有多少自由軍將士會因此而死傷,好不容易得到的大好局面只怕也會葬送掉!兩人都不禁為自己的輕重不分而汗顏。

柳雨菲和苗幽蘭見呂經緯和穆山柱的窘樣,不好說什么,二女芳心既已系在愛郎身上,自不會對華映宏的說法有異議。況且,華映宏所說確實句句在理。

「一、二……」華映宏的計數聲響徹聚寶渡上空,自由軍戰士做好了攻擊的准備,靜待華映宏的命令。

「兄弟們,玉龍軍只有戰死的勇士,沒有投降的懦夫!」秋水扁似吃了秤砣鐵了心,毫不為華映宏的威脅所動。

「三!投石機發射!」隨著華映宏一聲令下,十五架早已准備妥當的投石機將發射勺內之物彈射出去!不過卻非是石彈,而是十五個黑漆漆的陶罐!

十五個裝滿菜油的陶罐在空中劃過漂亮的弧線,落在了秋水扁所處的高台附近,「咣當!……」,破碎的陶罐飛濺的菜油散發出濃濃的誘人香味。但對秋水扁和玉龍軍來說,這香味無疑是代表死亡的氣息!秋水扁心頭升起一股寒氣,在越升越高熱力四射的驕陽照耀下,他額頭竟然冒出豆大的冰冷的汗珠!

「引火!」華遇宏下令。

投石機再度拋射出十五個陶罐,「高山四十八箭」中的二十五人拉開強弓,閃電般將箭頭包有已點燃浸油布條的箭矢射出,弓弦響處,飛臨高台上空的十五支陶罐在空中齊齊爆開,火花四濺,向高台罩落!插在高台上的玉龍軍張牙舞爪的白龍軍旗自頭至尾被火箭射中,瞬時燃燒起來!

「好箭法!」華映宏擊掌贊嘆。二百多步的距離射中空中亂飛的陶罐,一箭一個絕無重復,如此箭技和「高山四十八箭」之間的默契配合,令人嘆為觀止。

本來華映宏只是因聽劉禮濤說起「高山四十八箭」的箭枝在困龍灘大展神威,有意請「高山四十八箭」展示一下,未料效果竟是如此驚人。若非「四十八箭」而是四百箭、四千箭、四萬箭……華映宏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僅這一念,日後威震神聖大陸的「射日軍團」開始萌芽。

熊熊火光將困獸猶頭的玉龍軍陣形逼得凌散。投石機不停地調整角度,不緊不慢地將陶罐拋到玉龍軍陣中,一些不幸身上被澆到菜油燃起大火的玉龍軍戰士發出凄慘的號叫,盡管只是一兩百個陶罐被拋到陣中,玉龍軍戰士卻仿佛看到先前攻擊自由軍防線的盾刀手的遭遇即將重演,那一幕修羅地獄般的場景即將再現——

「大隊長!我們沖吧,好過在這里等著被燒死。要死,也要死得壯烈!」秋水扁的直屬中隊長一臉焦急,向他進言道。

秋水扁望著四處燃燒的火焰,無奈地揮手作了沖鋒的手勢。

「咚!咚!咚!」戰鼓響起,鼓聲中充斥著一種攝人心魄、一去不返的氣勢,玉龍軍戰士心中一凜,「決死鼓」響,不死不休!

「榮耀!即吾命!」自身幾乎沒有防護能力的玉龍軍弓箭手和長槍手、為數不多的盾刀手以視死如歸的氣勢向自由軍七千多人組成的防線發起自殺式的沖擊!

這正是華映宏用投石機欲達到的目的——十五台投石機太少,即便用上菜油陶罐,真正能起到的殺傷作用也有限。但華映宏料定玉龍軍絕對無法忍受那種只挨打不能還手、活活等死的滋味,只要沖出來,戰斗便會最大限度地有利於自由軍。

三千多箭手分為兩批輪射,無數箭雨落在方圓不過數十丈的狹窄區域內,每一輪齊射都會收割兩三百名玉龍軍士兵的性命。玉龍軍弓箭手在沖鋒中倉促射出的箭枝,卻對躲在盾刀手身後的自由軍造成的損害微乎其微。

「降者不殺!你等莫非真不顧念父母妻兒,一死百了,生者何堪?你等莫非對花花世界再無留念么?」華映宏充滿誘惑的勸降聲再度響起。他仍不死心,待玉龍軍僅剩下二三百人時,再以「惑心術」試圖撼動玉龍軍的心神。只要有了一次陣前投降的先例,玉龍軍便不再是鐵板一塊,無論玉龍軍方如何處置這些投降者,今後都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自由軍以後對玉龍軍作戰,便不致於每次都要趕盡殺絕,自身的傷亡也會減少很多。

剩下的二百多人幾乎全是秋水扁帶來的兩個大隊中三四品級數的精銳高手,密集的箭雨對這些高手的威脅不是太大,華映宏再度勸降時,秋水扁等人已沖至距離自由軍前陣不過四十步!

「嗖!嗖!嗖!……」先前對付普通士兵不屑動手的「高山四十八箭」開始發難!

箭未至,強勁的箭氣和射穿一切的殺意已先破空而至!沖在最前面的秋水扁見勢不對,「秋風落葉刀法」全力展開,手中百煉鋼刀帶起龐大無匹的刀勁,狂野地劈在迎面疾如閃電直奔自己要害的五枝勁箭上!當!當!當!當!當!秋水扁每劈飛一箭都感到手臂發顫,在四十步距離內五品高手貫注真氣射出的長箭,令他七品級數高手也感到吃不消,心下大駭,前撲的身形也急停下來。

其余的精銳高手卻沒有秋水扁這樣的功力修為,四十余人被利箭貫體身亡!

秋水扁感到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脅——「高山四十八箭」剛才只有五人齊射,就使他難以應付,勉強擋過之後,他分明感應到十道銳利的目光緊緊將他鎖住,令他不敢妄動。華映宏的勸降聲令斗志已失的他心中閃過萬千念頭——

家中美貌如花溫柔似水的嬌妻……剛剛一歲多牙牙學語、漂亮可愛的女兒秋幸妤……天香樓那名風騷入骨、迷人惹火的紅牌歌妓黎秀蓮……一張張令萬分留戀的面孔,使他沒有了必死的勇氣,心神出現一絲裂縫,華映宏的「惑心術」乘虛而入——

「罷了!」秋水扁棄刀在地,回首對剩下的兩百來名部屬下令道:「兄弟們!水扁無能,置大家於必死之地。請各位棄了兵器,不必再作無謂之爭。戰敗之責,水扁一人承擔!」

「咣啷啷!——」玉龍軍兵器丟了一地。作為最高長官的秋水扁率先投降,令眾人有了效仿對象。生命可貴,若能得不死,畢竟並非每個人都願意慷慨赴死。

……

華映宏看著被解除了武裝、封住經脈的秋水扁被帶了過來,盡管迫於形勢,帶著東路玉龍軍剩下的兩百來人棄械投降,成為首位打破玉龍軍無投降記錄者,秋水扁那張帶有幾分儒雅俊氣的臉上仍滿是不服氣的神色,一言不發地打量著華映宏、柳呂經緯等人。當視線劃過柳雨菲和苗幽蘭等四女艷若天仙的玉容時,才爆出熱烈的光芒,繼而又黯淡下來。

華映宏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思考著如何處置這個貪生怕死的家伙。雖然從情報中早知道秋水扁的名字,且心里極為不爽,恨不得一刀痛快砍頭——因為這讓他想起了那個令人極為不爽的政客。但「不殺俘虜」是他定下的軍紀鐵律,自己也不能違反。況且,這秋水扁成為率玉龍軍士兵開投降先河的第一人,意義重大,有著不可估量的利用價值,所以他壓住了殺人的沖動。

「報!靈寶方向三千玉龍軍距此二十里。」一名自由軍傳令兵匆匆報告。

「秋將軍,果然識時務者為俊傑。請稍安勿燥,容此戰之後再好好款待將軍。」華映宏和顏悅色地對秋水扁說道,又喚過傳令兵道:「傳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打罵虐待降者,違令者軍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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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龍嶺。

留守西港的龐義派出一千名預備隊戰士押送五十輛馬車,將大量肉類糧食淡水灶具等物送至海天青、葉知秋處。未久盤龍嶺上便飄出陣陣誘人的肉香菜味。偶而吹過的輕風,將香味送至秋雷軍中,將一些玉龍軍士兵引誘得口水直流。

飢餓還不是最令人難受的,畢竟玉龍軍每人帶有一天的干糧。但沒有水喝的味道著實令人難過。從昨夜行軍以來,炎熱的天氣加上行軍和激戰,行軍壺中的水早已喝光,正午的陽光火辣辣地曬在身上,一些軍士的嘴唇已經起了血泡。

秋雷焦急地等待著聚寶渡的消息。秋水扁兩只內容相同、十萬火急的告急信,讓他隱隱感到不安。六千第二聯隊的精銳玉龍軍,竟被逼至如此境地,自由軍哪來如此兵力和戰力?

鷹愁嶺!秋雷終於想起戰役的關鍵——謝戰已許久未有信號傳來,定是出了問題。只有高山族人通過了鷹愁嶺,與阻擊的自由軍聯手回師聚寶鎮,才有可能圍困秋水扁。

「謝戰!」秋雷不由咬牙切齒。他並不檢討自己戰略安排上的重大失誤,卻對謝戰接連失利恨之入骨。若是謝戰就在眼前,只怕千刀萬剮方能解氣。此時早已拼死血戰後死在苗幽蘭劍下的謝戰有知,恐怕九泉之下也會冒冷汗。

「傳令!凌野水師和基隆援軍全速往援聚寶渡決戰!」秋雷正好用秋水扁發來的兩只信鴿發出命令。

戰局至此,玉龍軍與自由軍和高山族聯軍都欲罷不能。先前秋浩然預定的合圍全殲自由軍的計劃,多出了高山族、魔教和丟失西港的三個變數,在鷹愁嶺局部失利,盤龍嶺陷入被動。但就如一場豪賭,前面輸得再多,決定勝負的關鍵之局,仍在聚寶渡的決戰——

秋水扁軍、基隆援軍、凌野水師共一萬五千玉龍軍精銳,與自由軍和高山族聯軍不過一萬多人正面決戰,秋雷似乎看到了大翻盤的希望,不僅能撲滅自由軍燃起的熊熊烈火,甚至將高山族這個惡癰毒瘤也一並解決,如此前面的連連失利都可忽略不計,甚至可以美化為妙手偶得的誘敵之計——雖然代價未免大了一點。

「殺幾匹傷馬!」秋雷下令道。

讓戰士吃飽飯,養足精神,才能應付即將來臨的大戰,秋雷也顧不得上戰士不吃戰馬的慣例了。未久,煮、烤馬肉的香味也迷漫在盤龍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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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珍珠場至聚寶渡,不過二十余里。

在珍珠場警衛隊安排的哨探遠遠以信號指引下,凌野水師沿萬泉河快速向聚寶渡推進。河灘一馬平川,方便大軍行動。五千四百名水師以四條十人縱列的長龍、各自間隔拉開半里,聲勢浩大。

前隊抵達困龍灘。只見數百第二聯隊的玉龍精騎兵和兩三百戰馬的屍體橫七豎八倒在漁網陣中,除了兵器箭矢等物外,自由軍尚未來得及認真打掃戰場,可見戰況激烈緊迫。

凌野只看得一眼,便知漁網陣妙用,心下暗嘆自由軍主謀之人善役物為己用的奇謀。對敵手不敢掉以輕心,揮手作勢,一個水師千人中隊橫渡困龍灘,自萬泉河東岸向聚寶渡進發。

隱隱地,聚寶渡方向戰鼓聲、喊殺聲、慘叫聲震天,凌野在十里外的困龍灘都能聽見

第三卷自由烈火第038章絞肉磨盤

珍珠場海灘。

一里外的珍珠場奴隸營內升起了道道炊煙,變化莫測的海風將誘人的香味吹送到玉龍水師戰船上,負責留守的水師近兩日來都靠船上的干肉對付,嘴里已無甚味道可言,聞到鮮肉烹炒出的香味,一個個食指大動。

「那個誰……過來!」凌野旗船上留守的水師中隊長向著數十丈外海灘上的警衛中隊長招手大聲喊道。同樣是中隊長,警備隊長在他眼中卻不過是呼來喝去的角色而已。

「長官有何吩咐?」警衛中隊長三步並作兩步急急跑過木橋上船,點頭哈腰,極盡謙恭卑微之能事。適才凌野瞧他不爽,並未帶他同行,只著他侍候在海灘上,聽戰船吩咐,令他如蒙大赦。

凌野的銳利虎目固然令他害怕,家中的父母稚兒、嬌妻美妾更令他牽掛。若一不小心事機敗露,他毫不懷疑自由軍那位面容酷酷的青年將領雲沙浪會將他全家老少男女通通殺頭,眼也不會眨一下。從將珍珠場獻降開始,他就只有橫下一條心,替自由軍辦事。

「將好酒好菜快快弄上六十桌給咱送上船來,再多多置辦,待凌將軍獲勝後好好慶祝!……唔,酒就不用了。」水師中隊長根本不正眼瞧那警衛中隊長一眼,否則定會發現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喜色。

「是!是!馬上就辦,都是現成的,很快就送來。」警衛中隊長唯唯諾諾退後,下船後顧不得頭頂烈日,飛快奔向海灘,帶著向名警衛隊員匆匆向珍珠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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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野前軍趕到聚寶渡口兩里半,便看到數百步外、一道簡易長坑和工事後面黑甲紅袍、嚴陣以待的自由軍。只見盾刀手、長槍兵、弓箭手……足足六千人組成了一道長約兩里的防線,頗具軍陣氣勢。

遠遠可見聚寶渡西岸高台附近,兩千左右黑甲紅衣的自由軍將不過三四百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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