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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集合 未知 6517 字 2021-10-28

「佛宗第一宗罪:廣送佛子。世人盡知「送子天王」靈驗異常,卻不知那些因無子嗣而前往祈求天王送子者,其婦須凈身沐浴,夜宿兩側廂房,於內間凈心禮佛。外間雖有男眷守候,實不知內間有密道暗藏……佛宗天王殿貌似清凈之地,實為至污至穢之處……」

原來那天台山的哥天王殿「送子天王」極為靈驗之事,實為佛宗在其中搗鬼:凡是前往祈求子嗣的婦女,依照求子的規矩,均須於沐浴凈身之後,在兩側廂房里間夜宿,焚香誦經,虔誠求佛,以顯示虔誠之心。

為表明「送子天王」的靈驗和佛宗的清白,廂房的里間房門還由求子的男眷親自加鎖加封,並在外間守候。殊不知這正是佛宗欲蓋彌彰之法:佛宗弟子可以通過暗藏的地道進入里間,再偷偷以獨門「寧神香」將外間的男眷熏得昏昏沉睡,向求子的女眷求歡行樂!

歷來女子不孕不育,十成中倒有九成九是因丈夫有暗疾或陽精活力不夠。那些前來「送子」者大多是龍精虎猛的佛宗青壯和尚,養精蓄銳,加上習武有成。前來求子的女眷不少是因在夫家無子,受盡公婆白眼而求子心切,有主動順從配合者,也有因貪圖淫樂而半推半就者。縱然有些不從的,佛宗和尚就以高強的武功強迫就范,事畢之後那些女子為顧全顏面,也就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根本無人聲張!

華龍大陸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之說。只可憐那些求到「佛子」之後的便宜父親們,不僅一個個歡天喜地替和尚撫養兒女不說,往往還要在如願以償得到子嗣之後,次年還要將女眷親自送回天王殿還願,再戴一次綠頭巾……

「佛宗第二宗罪:穢亂宮闈。……」

書中直指大正神僧以參「無相禪」為名,在後唐禁宮大內的居處常年養了二十多名年輕美貌的宮女,還不時換新鮮美女服侍,參的其實是「歡喜禪」,行的是**之實!

更玄乎的是書中舉例:後唐皇帝柳飄絮半月前曾將一名陳姓側妃突然打入冷宮,個中真正緣由卻是大正老和尚的那雙老色眼多看了這名年輕美貌的側妃幾眼,皇帝為了拉攏大正和尚,干脆將這名可憐的美女側妃削去名位後打入冷宮,實際上暗中送予大正玩樂,作為一個人情。此事其實在帝都城內早有秘密傳聞,只是不知道自由盟如何弄到的情報,言之確切,連時間、地點、哪些人親眼目睹等等細節都寫得清清楚楚!

至於應皇帝延請至禁宮中作大內供奉的一干佛宗「高僧」與宮女穢亂等種種情狀,書中也例舉若干人和事,一樁樁、一件件簡直數不勝數!

其中最令人怒不可遏的有一樁事:某巨富壯年身死,佛宗弟子前往做法事,夜間就在靈樞之前與那富戶年輕美貌的嬌妻苟合……不料被一名江湖中頗有點小名氣的神偷門弟子躲在梁上看了半夜活春宮,更從言語間聽得巨富之死竟是奸夫淫婦合謀以佛宗秘術所害……

「佛宗第三宗罪:仗勢欺人。……」

這一宗卻是列舉了數樁佛宗所屬各地佛寺為擴充寺院的田產,仗著官府給予的特權和強橫的武功,對普通百姓巧取豪奪的種種惡行。被欺之人縱然告到官府,往往不了了之,甚至佛寺方面還要倒打一耙,反借官府之手將苦主治得永世不得翻身……

至於佛宗還有一些不良弟子仗勢欺人;霸占寺院長工佃房的妻女、強宿新人洞房先拔頭籌……等等惡行,書中也多有列舉。

「第四宗罪:……」

在這本書中,華映宏列舉了佛宗的十宗罪狀,若干樁言之有據事例,將佛宗一向道貌岸然、主持正義的萬家生佛面具撕得稀爛!

憑心而論:遍及華龍大陸的佛宗分支、各處佛寺,大多數的門人弟子還是佛心堅固、守身如玉,為佛宗掙下了大好名聲的。

不過俗話說得好:「一粒耗子屎壞了一鍋湯」!被大正、大智這兩個花花和尚「無相禪」影響帶壞的有一批佛宗弟子確實犯下了一樁樁或明或隱的惡行,經過巧妙的整理加工,將時間、地點、人名、事件羅列得清清楚楚,不容反駁,這就把一個堂堂佛宗搞得體無完膚,顏面無存!

數百萬佛宗門人積德行善,也抵不過幾百幾千人敗德作惡!自由盟安全部對天下各大勢力情報所作收集不遺余力,加上解語樓、南宮世家等暗中提供資料相助,這一本書簡直勝過百萬悠悠眾口!

大正、大智和受他們「無相禪」影響控制的門人弟子,自然就是那些熱衷名利,壞了佛宗千年聲譽的少數人。

自由鐵衛在天王殿兩側廂房中救出的上百善男信女,正是一批求子心切的婦女與男眷,是「廣送佛子」的如山鐵證!天王殿受到自由鐵衛攻擊起火之時,那些男眷被救醒救走之時,親眼瞧到了佛宗和尚與女眷**裸糾纏在一起的丑態,一個個怒不可遏,悲憤莫名!

在特別安排下,從下午開始,那些受欺騙的男眷就人人抱著一大堆「十宗罪」的新書在帝都城內當街廣傳,一邊還將佛宗十八代祖宗問候個遍。可惜顯然罵錯了對象:佛宗都是些出家人,十八代祖宗又算到誰頭上去?

世事就是如此:若有某樁事令人相信之後,與之關聯的其他事也就易被人相信。那些受害男眷原本不想拋頭露面控訴佛宗的罪行,完全是在利誘和威逼雙管齊下的無奈選擇:每罵上佛宗一遍,發出一本書,就可以領到一個金幣的獎賞;若實在不願么?嘿!那些射殺佛宗武僧、放火燒寺眼不眨、眉不皺的自由鐵衛冷酷的臉上殺氣剛升起一半,這些本來畏懼佛宗的勢力、想忍氣吞聲的男眷就再無一人敢說半個不字!

帝都城內對「自由之子」華映宏罪行的口誅筆伐剛剛開始後不久,就很快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矛頭對准了原先的受害者佛宗——殺得好!殺得妙!燒得好!到處都有人如此議論紛紛,原先一面倒的形勢發生了喜劇性的變化……

大正神僧還沒來得及吐血三升,就見親傳弟子、法號「寶貴」的黃衣僧急匆匆來報:「掌教師尊,大愚師叔前往千佛洞去了!」

「我們快走!」

大正神僧心中「格登」一下,趕緊下令忠於自己的門人弟子隨著自己跑路。大愚神僧向來與大方禪師為一路,反對借助世俗皇權擴張佛宗。雖然這些年來已經被架空,但若是搬出千佛洞的那些老不死的老和尚來,大正神僧心頭明白以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有什么下場!

千佛洞位於天台山後山幾里的一處深山腹中,里面是一批遁世苦修、卻又未能破碎虛空的佛宗老前輩,那才是佛宗最堅強的實力!昨夜里打生打死,連梵天寺都給燒了,也未見這些老和尚出來,那是相信這些後輩弟子還能夠應付局面。不過若是大愚神僧帶著一本「十宗罪」進洞謁見的話,恐怕那些死了的老和尚都會氣得跑出來找大正算帳!

如今最安全的地方,只禁宮了……那些老和尚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會傻得去和皇帝理論吧?

帝都北面外城,距離外城牆約十里處,有一個天鵝湖,因在高山上遠望全貌,其形狀如同蜿蜒在數座小山之間的一只巨大的天鵝而得名。自「天鵝」的頭部至尾部約長五里,肚腹最寬處約五百米。腹中有座方圓一百多米、盡是荒草亂石的蛋形小島,就是西門傑與華映宏相約決戰之地——莫愁島。

黑暗統治了整個大地,蒼穹無月,唯有隱隱幾點寒星。凌厲呼嘯的寒風吹過湖面,掀起陣陣微波。這樣的寒冷天氣,尋常人在家中若沒有厚被,只怕會活活凍死!帝都的街頭,就時有凍餓而死的乞丐。

二十七日夜,子時正。

華映宏卓立於莫愁島中心的一塊大石上,一襲黑色武士服與夜色相映,直似與無邊黑暗融為一體,一顆心神卻早已飛回遙遠的「冰火洞天」。

經過幾日來的一系列安排,開啟「神工寶藏」取天書的時機已經成熟。「神工寶藏」中的巨額財富雖然重要,但取得無字天書治好「凌波仙子」水心月的傷才是他心中至關緊要之事!

這些天來,雖然表面上仍能保持平靜,談笑自如,實則華映宏心中無時不刻不在算計著如何開啟寶藏,取得天書。就算「自由鐵衛」一個個強悍無比,也絕對不是後唐皇帝柳飄絮手中二十萬御林軍、六萬禁軍和大批的血衣衛、大內侍衛之敵!更不用說還有十幾路頂尖勢力在側旁虎視眈眈。若是貿然開啟寶藏,絕對只會白白便宜他人!

所以華映宏必須要布一個局,一個將形勢搞得一團亂糟、將所有人的視線和算路都攪亂的混亂之局,才有可能從中得手!

與摧花教、倭人和佛宗的三場大血戰,貌似各不相干,其實都是華映宏取寶計劃中的重要一環:既要向各方面顯示出自由鐵衛超強的戰力——無論哪一方與華映宏硬拼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又要讓某些別有用心的勢力認為還有可乘之機——等華映宏與其他勢力硬拼之後,坐收漁利……

與神劍公子西門傑的決戰,也是整個取寶計劃中十分重要的一環!就算西門傑不找上門來,華映宏也會用報當初在珍寶島三招不敵「受辱」之「仇」找上門去,西門傑作為一名武痴,也絕沒有推脫之辭!

榮王柳飄零主動找上門來的密談,更為這個計劃的成功添上了重重的砝碼!

「心月,我就會回來了!」華映宏心念電轉,心潮如海:帝都之行,決戰在此夜!

遠處的水面上,出現了一個白衣勝雪的身影,在無邊夜色中顯得那樣惹眼。

幾百米寬的水面,「神劍公子」西門傑一步步緩緩行走其上,似足踏實地一般,速度慢得出奇!

對先天聖品以上級數的高手而言,行走水面並非難事,只要功凝足底,就能借著水面的那一點浮力踏波飛馳,無非甚耗真氣而已。但要快易,要慢難,要像「神劍公子」西門傑走得如此慢法,卻是極少人能夠效仿。沒有足夠快的速度,空中的飛鳥也會墜落,何況一個大活人走在水面上?

黑暗無礙華映宏的視線,虎目中射出一道由衷激賞的神色:西門傑劍未出鞘,人尚未至,已經開始給他造成無窮的壓力!

真正的高手相爭,已不局限於招氏和功力。西門傑行過之處,湖面竟凝成了厚厚的一條冰路,那正是西門家族仗以名震天下,成為四大世家之中唯一的武學世家依靠的蓋世功訣——「玄冰訣」!

在「劍神」浪青雲之師天地老人以前,華龍大陸的「劍神」之名並不屬於天地門,而屬於西門世家最傑出的人物——「天玄神劍」西門雪。

當年,西門雪極盛之時,以一柄「天玄寒冰劍」縱橫華龍武林,打遍天下無敵手!就在最酷熱的夏日暴曬下,西門雪也能以一招「冰封天下」將對手凍成冰晶碎散,血肉無存!如今西門雪早已破空飛去,「劍神」之名旁落天地門,但西門世家和「玄冰訣」的威名卻並不會因此削弱!

湖面上,西門傑每行走一步,氣勢就增強一分!天空開始出現奇異的天象,無數六角形的雪花開始在飛旋在西門傑周圍,在黑夜中也閃著晶亮的光芒,仿佛那些雪花也在為即將到來的一戰歡欣跳舞!

似是過了千年萬年一般久遠……西門傑的一只腳終於踏上莫愁島。

在與華映宏四目對視的一瞬間,兩人的氣機已相互緊鎖:如此時候,任誰也不會退縮。誰若是膽怯退縮,就算能夠逃脫氣機牽引之下對方的追擊,恐怕今生都也休想再攀上武道顛峰!

就在西門傑踏上莫愁島之時,華映宏突然動了!不是以高手最常用的凌空飛撲,而是用連續不斷的一陣細碎腳步似電閃一般快速疾奔!這不是華龍大陸的武功,而是倭國忍門的武技——迷蹤碎步!

西門傑冰雕一般的臉上全無半點喜哀樂的神情,索性閉上雙眼停下腳步,以神念牢牢鎖住華映宏似鬼魅一般飄忽不定的黑影。

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以肉眼看去,華映宏的疾行路線幾乎是筆直的,但西門傑的神念中卻清晰地捕捉到他的步法身影其實隨時都在不停變化……只要稍有失神,就會招致鋪天蓋地的攻擊!先機若失,西門傑將再難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如今的華映宏,與數月前在日月湖邊的華映宏已是天壤之別!那時西門傑輕易就破解了只有九品級數的華映宏全力發出的破天三式,正如水心月所說,純屬為了激發「二神傳人」的潛能,根本不算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試。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此番再戰,時間已過數月,名滿天下的「自由之子」華映宏能否給西門傑一個驚喜呢?

兩人一動一靜,成為悠悠天地間獨特的風景。

天鵝湖畔,無數雙眼睛都在關注著這兩名當今最負盛名的青年高手。

決戰一觸即發!

第249章洞觀燭火

禁宮,勤政殿。

「血衣衛」大統領李君信、佛宗新任掌教大正神僧恭敬地分立御案前的兩側,而皇帝柳飄絮卻眉頭輕皺,陷入沉思之中。

華映宏接二連三的詭異行動,看似不按章法胡搞一氣,卻正合他一貫用兵的詭道:在貌似被逼得陷入絕境之時,華映宏總有意想不到的後著、妙著出現。

這幾日來,柳飄絮與心腹重臣李君信每天都要密議華映宏的下一步棋將走在何處,卻總是摸不著頭緒。眼前的局勢似乎一切都在按照柳飄絮、李君信的策劃進行之中,未免顯得太過順利。但誰都知道:當一件事情太過順利之時,就會變得極不正常!

堂堂佛宗被華映領宏用一本「十宗罪」的書搞得臭不可聞,大正神僧率領一個鼻孔出氣的近兩千名佛宗高手被逼到不得不投靠皇權庇護的窘境,正是皇帝柳飄絮所樂意看到的,這也正是他處心積慮設計,以圖完全控制佛宗的最好機會!

佛宗老一輩的四大長老法顯、法海、法悟、法心,還有一百余名老和尚被大愚神僧請出了「千佛洞」清理門戶,追究大正神僧和一干弟子犯下的「十宗罪」,欲要重振佛宗的聲譽形象,將大正神僧嚇得趕緊率心腹弟子逃下山,躲入了禁宮之中!

為求自保,大正神僧還將自己在華龍大陸各地佛寺中安插的心腹人手都通過李君信之口向皇帝一五一十和盤托出,聲稱只要有御林軍、血衣衛配合,干掉佛宗那一幫老和尚,他絕對有能力控制整個佛宗,並且絕對會向皇帝陛下無條件效忠!

天下佛宗門人、俗家弟子和信徒居士數量龐大,均以天台佛宗的「萬家生佛令」為首,這是一股多么龐大的勢力!柳飄絮也不得不為之心動:若完全控制了佛宗,即使「問劍閣」發出「問劍令」與後唐皇室為難,也會少了一個極大的助力,而他的手中則多了一股強大的抗衡勢力,此消彼漲之下,他對「問劍令」更多了幾分對抗的把握!

作為一個真正的霸者和九五至尊,誰也不願容忍有人凌駕於皇權之上。「問劍閣」那一套挾大批超級高手的威勢壓制各國皇權、王權,維持大陸局勢微弱平衡的統御之術,在柳飄絮的眼中早已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只不過,佛宗現在的名聲被搞得如此之臭,就是柳飄絮想要出面力挺大正神僧,也著實有些顧慮。

柳飄絮右手輕輕在御案上敲擊著,發出輕微的聲音,思慮良久之後終於出聲問道:「君信,可知西門傑與華映宏為何會突然想起要決斗?」

這些天來無論華映宏在帝都城內怎樣折騰,血衣衛、御林軍始終不為所動。「不見兔子不撒鷹」,只要神工寶藏未開啟,無字天書未出現,柳飄絮就有足夠的耐心隨他去鬧騰!

反正現在著急水心月傷勢的是華映宏,柳飄絮還恨不得水心月就此死掉哩!若問劍閣與絕情谷翻臉,自由盟與西涼李氏家族拼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後唐帝國豈不是正好趁機收拾大陸殘局?

只是可惜了水心月那樣的絕世佳人……柳飄絮猶能記起一年多前水心月以問劍傳人的身份前來例行提出「三問」時的絕代風華。雖然如意訣變幻無方隱去了真面目,可就憑那股子超凡絕塵的仙靈之氣,就令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三千宮娥……盡皆黯然失色!

「那西門傑與水心月相伴行走江湖數月,甚是相得,」李君信在皇帝面前不敢有絲毫隱瞞,因深知秉性多疑的柳飄絮不容忍臣子有半點欺瞞之處,接著奏道:

「眼下自由盟聲勢日盛一日,實力強橫,西門世家或許也不願與華映宏作正面沖突。據坊間傳言,西門傑與華映宏私下達成交易,以一場公平決戰決定西門世家是否參與寶藏之爭。若西門傑勝,華映宏取寶成功則需將一半庫內財物交與西門世家,目前缺金少銀、財政十分緊張的金龍王劉操那里也可交待得過。若華映宏獲勝,西門世家退出寶藏之爭也就有了台階可下。」

「如此看來,只要不死人,這是一場雙方誰勝誰負都可以接受的一場決戰,」柳飄絮臉上浮起一絲冷笑道:「想來君信不會坐視吧?」

「陛下聖明,微臣確是作了些安排,」李君信躬身奏道:「西門世家休想就此置身事外。」

「你辦事,朕自然信得過,」柳飄絮對旁邊一言不發的大正神僧淡淡道:「大方禪師既已圓寂,朕欲封神僧為新任國師,不知你意下如何?」

「謝陛下隆恩!」大正神僧喜出望外,趕緊伏身下拜,五體投地,全然忘記了出家人只拜神佛不拜世俗皇權的規矩!

後唐國師的地位何等尊崇?大正神僧想不到自己被華映宏搞臭之後,這兩日來被皇帝晾在一邊,連謁見一面都沒有機會,還要低聲下氣請地位原在佛宗之下的儒宗弟子李君信代為轉奏。想不到今夜有幸被召見,就得到皇帝柳飄絮如此厚重的封賜——哪里還能不死心塌地為皇帝賣命呢?

「不過國師先要辦妥一件事——」柳飄絮冷聲道:「就在今夜,不惜一切手段將佛宗掌教之位和天台山佛地奪回來。若有不遵號令者,殺!」

「微臣遵旨!」大正神僧的臉上猙獰之色一閃即逝,對柳飄絮斗膽奏道:「不過微臣屬下的弟子雖眾,恐非千佛洞出來的那些前輩高手之敵」

「朕自然會命君信率血衣衛和御林軍協助行事,」柳飄絮淡淡道:「國師先去召集手下忠心弟子待命即可。」

「是!」

對儒宗弟子李君信如此受寵,大正神僧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妒忌之光。他的「無相禪」其實早已修練至心魔滋生,無力自拔之境。世俗凡塵、紅粉佳人雖是修佛之人的穿腸毒葯,但在靈識已被蒙蔽之下,大正神僧早就深深地陷入權勢與財色那致命的誘惑之中……

「君信,最近泰王府有無異常?」待大正神僧退去後,柳飄絮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厭惡之色。

「泰王殿下深居簡出,特別是近幾日來更足不出戶,連一向交好的榮親王也不再往來,」李君信不知道皇帝意欲何為,只是小心翼翼地回答。他甚是清楚皇帝與泰王之間的關系內幕,自然不敢造次胡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