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3 部分閱讀(1 / 2)

精彩集合 未知 6490 字 2021-10-28

都在吟唱《清平月》,婉轉動聽。一問下,竟是柳公子所作,從那時對柳公子便已神往。今日見下,如此神采,當真不負千萬佳人所賜『風流玉郎』之稱那!」蕭徑亭一席話讓得邊上的女子再也不敢直視柳含玉。柳含玉聽後只瀟灑笑笑,臉上並無得意之色。

「公子!」一嬌嫩動聽聲音響起,全是激動與歡喜,滲上了深情而顯得如此的婉轉回腸。蕭徑亭聽出那是『醉香居』的另一紅牌夜君依。

夜君依雖然不若蘇莞芷那般沉魚落雁天姿國色,但也是天下難覓絕美佳麗,金陵城里頭數一數二的名妓。由於蘇莞芷只是客居在『醉香居』,所以她走後,夜君依便成了醉香居的台柱。

此時她正站在前去拿碗筷的那個侍女後面,千嬌百媚的俏臉上連粉黛都來不及施,想必是聽柳含玉來了,便匆忙跑來,仍嬌喘吁吁,一雙眉目直直注視柳含玉,又是驚喜,又是深情,又是幽怨。

「我說為何夜小姐為何眉黛間總有一股化之不去的相思,原來源頭便在柳公子這。」蕭徑亭對夜君依的印象還是相當深刻的,她有一副動人的嗓子,唱的曲子圓潤幽美,婉約迷人。雖無數風流才子追之捧之,但仍不喜多言,是個出了名的冷美人,也是金陵城名妓中為數不多的處子。

「先生好,沒想到蕭先生竟也與公子認識。」夜君依朝蕭徑亭微微一福,平時掛著淡淡輕怨的俏臉此時容光煥發,嬌軀輕挪倒柳含玉身邊,俏聲道:「讓妾身給諸位倒酒。」

「那我們也沾了含玉的光了。」歸行負滿目憐色,請夜君依坐下,道:「我來金陵這幾日,第一次見到君依的臉上有了笑容,含玉你罪過大了。」

柳含玉見邊上玉人含情脈脈,也不由憐愛一笑,目中卻是稍稍一陣迷惘。

「蘇姐姐走後,先生也不待在我們這了,許多姐妹們都掛念那。」夜君依乖巧抱起壇子為席上諸人斟酒,但這三斤酒壇卻是比醉香居的小酒瓶大得多了,她一雙小手抱著竟有些吃力。柳含玉見之,伸出一手搭在壇上,清澈得酒水緩緩而下,換得佳人深情一笑。

「剛才便已經聞到了醇怡酒的香了,現在擺在面前竟舍不得喝下了。」柳含玉話雖如此,卻是一飲而盡,閉目回味仿意猶未盡,惹得邊上得夜君依格格嬌笑,嗔他一眼,與平時默默輕愁判若兩人,見柳含玉杯中已空,又輕柔地為他倒滿。

蕭徑亭不由和歸行負對上一眼,仿道:「人家可不管這酒又多么寶貝,全都討好了心上人了。」但又反過來心道:「便當是用酒抵上今天早上拿你佩劍的借資吧!」

歸行負記得夜君依方才的話,不由問道:「蘇小姐在時,莫非蕭兄和我一樣天天都住在『醉香居』嗎?那當真是與我志同道合了。」

「蘇小姐?便是蘇莞芷小姐嗎?她走了?」未待蕭徑亭回答,柳含玉驚問道。

「是啊,蘇姐姐昨日才走的,公子很是失望,是不是?」夜君依口氣雖是醋味十足,但美目中全是撒嬌,並未太計較。但柳含玉看在眼中,卻是馬上轉開的目光,投到面前的酒杯上。盡管神色極是自然,但是蕭徑亭還是看出他眼神的那一躲,躲開夜君依神情的目光。

柳含玉微微一笑,但俊美的臉上還是微微透出一些失望,道:「我這幾年行走天下,蘇小姐才名艷名傾蓋天下。在無數風流俊才口中的傾慕中,讓我不得不有了向往,本以為這次來能與佳人一晤那。」柳含玉如潭春水般的眸子中閃過極其不凡、自信的神色。幾年來,他縱意花叢,自然有了征服美人的自傲。

但蕭徑亭卻是心中一嘆,方才夜君依已經說過了蘇莞芷離開的消息,柳含玉卻未聽見,他那時候大概在理心中紛亂的情絲吧!之前他走馬章台,處處留情,惹了一身的情債。而此時美人的傾心卻成為了一種負擔,雖然夜君依這等佳人如此動人無比。蕭徑亭心中不由暗奇:「那位公主到底何許人也,竟讓風流多情的『惜花劍』放著深情美人在一邊含情脈脈望他,自己卻正襟危坐,不敢再惹絲毫的情絲,倒可惜了夜君依這等深情可貴的美人了。」

歸行負眼中也微微閃過一絲詫異,霎間即逝。道:「便是蘇小姐在時,歸某也不得一見!倒是蕭兄好艷福,得以美人天天相伴。」其實不光時歸行負,連蕭徑亭心中亦是感到奇怪,按理說,蘇莞芷斷不會不給歸行負這等人物面子的,幾日相處下來,蕭徑亭發現蘇莞芷雖是頗有傲骨,但為人處世卻也是非常了得的。

「哦?」柳含玉目中輕輕一閃,道:「可惜我這次作了首曲子,尚想與蘇小姐琴簫合奏,可惜!可惜!」冠玉般的面上亦全是遺憾,嘆道:「此曲耗我心血甚多,專門為蘇小姐所作,若與她合奏,定是人間絕唱。」

柳含玉面上的狂熱讓蕭徑亭又是一陣詫異,「柳含玉對蘇莞芷的心思竟如此昭然,他不怕這會影響他追求那位神秘的公主嗎?還是有其他原因呢?」

「蘇姐姐倒也不一定回來了,公子若在金陵呆得久些,說不一定便有機會與她合奏新作的曲子呢!」邊上的夜君依雖然目光幽怨,但仍柔聲安慰,也不菲薄自薦,真是我見猶憐。

「可惜我做的曲子不合適君依所學彈技一派。」柳含玉目中閃過一絲堅決,微微閉目嘆道:「不過幾年前君依所唱的《清平月》我仍記憶猶新,便情君依唱與先生和宗主聽如何?」

蕭徑亭聽之亦是為之一驚,柳含玉竟在如此決絕,在這個時候斷了似夜君依這等佳人的一片深情。因為《清平月》正是反應男子薄情、辜負佳人的曲子。

夜君依嬌軀一顫,小手抱著酒壇仿僵了般,俏臉幾變後成為慘白,美目頓如死灰,仿佛剛才水汪汪的眼睛現在連眼淚也流不出來。靜寂良久後,凄聲道:「公子真要我唱嗎?公子真的不理會君依嗎?」美目痴痴望向柳含玉,卻見他目光視向別處,眸中頓時一片死灰。

良久,夜君依目光方才離開柳含玉俊美的臉龐,望向蕭徑亭,但是蕭徑亭發現那雙美麗的眸子中,散淡無光,雖是望著自己,但是自己在她眼中,只怕如同無物般。

忽地,那雙死氣的眼睛閃過一道美麗動人的光芒,美麗的玉臉滿是迷茫,美目更是水霧漫起,顯是陷入美好回憶中,微微閉目,誘人的聲音也變得婉轉回腸:「公子那日給我帶來那無名花兒,說那花潔白無暇,悠然婉約,看來象我。那花兒真是好看,我天天看著,天天寶貝著。公子走後,我便一人呆呆看那花,看了好幾天。天天給她澆水,惟恐她枯了。但是那花和我一樣,一天比一天憔悴,我又是心疼又是害怕。怕公子對我的牽掛也隨著那花兒凋零了。」

柳含玉聞言,目光一震,卻未說話,只是目中歉色更濃。

卻聽夜君依續道:「最後,那花兒還是謝了,我看著花瓣一片一片地落了,後來連葉子也掉了。那時不知怎地,我一直地哭。仿佛心也隨著它掉了,覺得公子再也不會回來了。」夜君依美麗的眼睛復又望向柳含玉,痴痴迷迷,盡是如海的情絲,仿佛要化作無數的溫柔,將柳含玉喚住。迷茫的笑臉忽然綻出燦爛的笑容,好象要把所有的美麗全部散發出來,嬌魘上迷人的光芒讓得蕭徑亭心中亦是一陣驛動。

「後來我實在沒法了,將那枯枝插在小樓後面的圓圃中,天天守著,護著。希望有一天能夠看到一顆嫩芽鑽出,也不知道守了幾天。園子的姐妹都說我,笑我。連穆姨也笑話我,說我發痴了。」夜君依的語氣頓時變的歡快,聲音也變的嬌嫩了許多,「沒想到那花兒竟然活了,越長越大,越長越好看。我心里好高興啊,天天站在在花下,傻傻地想著公子,想著公子和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哼著公子教我的曲子。四年了,我一天也沒有落下,日日都盼著公子回來。」

見到柳含玉面上愧色更重,夜君依咯咯一笑,仿佛有無盡的自嘲,道:「方才聽說公子來了,我心里一下子仿佛要炸開了似的,心里還想著呆會兒領著公子去瞧瞧那花兒,讓公子誇我幾句,也好得意一番。不料,卻是等來了公子的《清平月》。」

「我真傻,真的。我種那花兒,豈不是剛好對了《清平月》中的意思,那詞里面不也是有一負心人送花嗎?」夜君依凄凄一笑,道:「也罷!君依明白了公子的意思了,公子且待我去拿來琵琶!」說到最後,已經微帶泣聲,粉淚到此時才紛紛墜下。忙轉過嬌軀,走出亭後已掩面奔去,慘卻的泣聲壓抑不住傳到眾人耳中連成了串。

柳含玉目中亦忍不住流出一絲心疼和不舍,長嘆一口,如此美人雖非夢牽魂繞,但喜歡總是有的。

發生如此事變,歸行負一時間也不知該怎么出言調和。蕭徑亭也是滿是不解,為何柳含玉選在這個時候絕了夜君依的相思,難道一刻也等之不及了嗎?

夜君依再來時,美目紅腫,卻強作歡笑,美麗的小臉輕抹了胭脂,增加了幾分嫵媚,可也添了幾分慘色。仍然坐在柳含玉身邊,輕泣的美眸掃了一眼,凄凄一笑。

曲指一撥「叮咚」聲起,如同珠落圓盤,櫻唇微啟,悲聲唱道:

「秋水怨,蛾眉輕皺,相思無盡處,薄紗沾露,月上柳梢頭,去年人何覓。

曾記他,當日花盡殘,與我共惜傷,將花葬,言道明年還來,香冢猶在,月下伴我泣。

葉黃葉落最匆匆,又是花盡日,脈脈盼兮,吟望久,花徑處,驟見夢中人,心欲醉,奔迎淚沾袖。

人驚詫,笑道仿識卿。

悲泣血,年年相思,換得一句,難得有緣,共賞清平月。」

夜君依唱時俏臉或脈脈含情,或自艾自怨,配上琵琶如珠墜盤的動人樂聲,仿情更深,傷更切。園中頓時靜寂無聲,停盞傾聽,相陪的姑娘們臉上皆是悲怨,園中本是花紅葉綠,乳燕鶯鶯,此時卻仿佛沉浸了深深的秋意。唱到最後,夜君依已是珠淚淋淋。宛轉哀唱,仿若泣血。園中女子,粉淚皆垂,自悲心事。

「璫!」弦斷一根,聲頓止。夜君依淚流滿面,起身福道:「君依擾了諸位的興致了,自罰一杯請罪。」端起蕭徑亭面前的酒杯,勉強抽泣飲下。轉向柳含玉道:「那日只為公子一言,奴家便苦等了四年,日日相思不料卻是自作多情,當真好生難過。當日初唱《清平月》以為公子知我,也只是唱唱而已。那天竟也唱哭了,今日想來真是矯情了。公子以此表達心跡,君依當真心如刀割。」說到傷處,已經是泣不成聲,不待回答便已離去。

「情字傷人,我傷了別人,但別人也未必不傷我,可我仍忍不住動情。」柳含玉閉目嘆息,道:「他日見多少風流兒戲情春樓,惹起女子痴心一片,為一戲言苦苦相候。便作了《清平月》這首曲子,不料我今日卻成了主角。」心中浮起夢中玉人風華絕代的靚影,暗道:「先前我瀟灑花叢,風流倜儻。而今,卻身浸軟玉堆中而不沾香,如此痴心,你可知否?」

第十一章:腹下火起

「如此情景仿佛是我回到了當年,為一至愛而斬斷了多少情絲。欠了多少情債卻一點也不言悔,這些債卻是永遠也還不了咯!」歸行負年少亦是多情,為了愛妻不知道負了多少佳人的一片痴心。向柳含玉笑道:「含玉便似幾十年前的我,卻不知哪家女子讓你如此傾心,那份修為歸某不得不佩服,古來都道風流人最是灑脫幸福,令天下人羨霎,然歷朝來風流最是不易啊。嵇康無視禮節,彈琴作樂好不快活;陶潛采菊作酒,好不瀟灑。但個中滋味,誰說不是辛酸苦澀。這些大賢尚且如此,何況我們這些惜花之人,相比之下,蕭兄才是真正的灑脫啊。隨心所欲,不被眼前俗物所擾,又博愛天下美好事物,這等心胸,著實令人羨慕。含玉,這才是真正的風流那!」歸行負舉杯向蕭徑亭敬到,目中盡是欽佩。

蕭徑亭聞之苦笑,各人皆有自家事,哪里是這般容易的。道:「宗主說的大概是心中所想的理想境界吧!蕭某在宗主面前是一種形態,但又很多東西是宗主看不到的。但宗主所說卻是在下所追求的。」蕭徑亭還是聽出了歸行負言中對柳含玉的微責,道:「柳公子竟然已經作了決定,人各有緣法,又怎看得清?不說它了,如此美酒,我們飲完了它。」一把拿過桌上的酒壇,為三人滿上,清怡的酒香讓場上壓抑的氣憤微微淡了些。

柳含玉雖然面帶微笑,但總不掩慘淡,飲下杯中美酒,仰頭咽下,卻見頭上太陽已經微微西斜,忽地睜開微閉的雙目,因為方才夜君依事情而紛亂的眼神,瞬時變得清明。站立起身向歸行負蕭徑亭抱拳辭道:「今日本想拜見了宗主後便馬上離開的,不料有幸見到了蕭先生,令在下受益匪淺,下午本有要事,言談下竟忘了時間。含玉這便告辭了。日後又機會定邀先生與宗主共飲。」走出的步伐雖然輕快瀟灑,但走出幾丈後,終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夜君依所住小樓的方向,臉上閃過歉意和不舍,片刻後以更快的腳步離開,不知有什么急事讓他走的那么匆忙。

「宗主當時的情況與現在柳公主的情況應該微有不同了。」蕭徑亭轉過頭來,向歸行負笑道。

歸行負臉上全是溫馨,道:「我對綰兒是由愛生敬。而且我現在還沒有改變出入青樓的習慣,綰兒也不在意,倒讓我更是對她百依百順了。正因為如此,便有人說我懼內,他們能知道什么?懼內有福啊!」歸行負見蕭徑亭手中的酒壇微斜,清澈的酒水如同細泉般流下,面色變得異常真摯,道:「進遲兄,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一直叫我作宗主,但我第一眼看到你,便認為你是我渴望深交之人,別看那些正道大俠們對我恭敬有禮,但他們的一些東西我看不上,而我的一些習性想必他們也嗤之以鼻,唯有進遲兄,你光憑這壇美酒就收買了我。」歸行負的話聽在蕭徑亭耳中除了感動外還有些好笑。這酒喝來爽口清冽,但是後勁之大卻是難於相像,加上歸行負貪杯多飲了些,此時竟有些醉意了,但渴望相交的意思卻是極為懇卻,一點也不顯得矯情。

「至於我為何喚作宗主,那是有原因的,況且這也不影響了我們的交情,日後必以實相告。」蕭徑亭並沒有在歸行負面前故意隱瞞身份的打算,只是發生了些事情讓他覺得有兩個身份會給他少了許多麻煩。而且邊上那么多人他也不能揭開面具道:「我是蕭徑亭。」而且簫進遲本來也是他的名字,是他師傅為他取的,而蕭徑亭卻是他還是嬰兒的時候,戴在脖子的金鎖上刻的,除了名字外,尚刻有他的生辰八字。

二人差不多飲完了這只三斤小壇時,任伐逸來了,除了帶來任斷滄親筆寫的請貼外,還帶來的任夜曉的邀請,說是聽說蕭先生善於音律,想請他上門指點任夜曉琴藝,順便參加後天任斷滄的正式接任盟主大典。

「晚輩不善於琴,但也聽出舍妹的琴彈得極是動聽。但舍妹說先生才是真正的音律大家,連蘇小姐這等人物也需先生指點,所以讓我務必邀請先生過府。這么多年來,她可從未出言邀請過任何人,可見求教心切。」當然,任伐逸話中還有一樣意思,任夜曉作為請教者應當上門拜訪的,但是不知蕭徑亭居所,而且此地不適合她一個姑娘家前來,只好有任伐逸來邀請他過府了。

「令妹得琴藝我早聽蘇小姐說過,蕭某可不一定指點的了,但任小姐如此天人出言相邀,不去是真的顯得矯情了,麻煩任少主回去轉告,我明日定上門拜訪。」蕭徑亭心中不由苦笑,他從任伐逸口中得出了另一個信息,那就是任夜曉已經知道了蕭徑亭便是蕭先生了,但他卻不驚訝,因為在任夜曉面前掀開面巾時他已經有了思想准備了。蕭先生白天救人,蕭徑亭晚上盜葯,一旦任夜曉聽說了蕭先生從卜泛舟手中救走了突厥人一事,她自然想到兩個姓簫的必有聯系,而最大的可能性便是二簫其實為一人。要不以她身份怎會邀請一男子過府,不過看來她還未告訴父母這件事情,但如若不去的話,那就難說了。

歸行負知道任伐逸事忙,便讓他不要在一邊相陪了,說道明天與蕭徑亭一道去任府,任伐逸不再客氣,禮數盡後,便自離去。大禮之日將近,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著他去處理,但在園中二人視野中,他仍走的不慌不疾。

「呵呵,你看他忙的,這等好酒只能聞聞,一口也來不及喝上。」歸行負將酒壇口向下,也只滴了小半杯,道:「就是想喝也沒有了。」端視那半杯酒怎么也舍不得喝下了。看著空壇,視向蕭徑亭的目光也不乏得意。

蕭徑亭呵呵笑道:「宗主夫人想必幾年來看得甚緊吧,要不我這酒後勁雖大,但也醉不了酒林高手啊。」

歸行負聞言倒也不面赤,打了個哈哈,道:「進遲厲害,我所練功夫雖不忌酒,但也沒什么好處,喝多了總有影響,所以綰兒不讓我多飲,而我那寶貝女兒更是管得厲害。多年下來,酒量便打不比從前了。但對付幾斤還是沒有問題的,卻不想蕭兄這酒那般厲害,不到兩斤竟已經微微有些醉意了。對了,這酒可有名字?」

「沒有,釀酒之人也是從別人那學得方子,釀成後不敢為之取名,亦再也沒有見過賜方那人。所以這酒也一直沒有名字。」話才說完,蕭徑亭頓覺腹中真氣一竄,眉頭微皺,心道:「又來了。」

蕭徑亭面色雖無變化,但還是落上了歸行負眼中,關心問道:「蕭兄可是有什么不適,莫非」他本想是不是酒喝多了,但他知道內功深厚者,酒喝得再多也只是稍有醉意,斷不會有身體上的不適,他雖未見過蕭徑亭動手,但昨天在醉香居門口從蕭徑亭擺出來得姿勢還是可以看出蕭徑亭武功之高的,況且他還聽說了蕭徑亭擊退卜泛舟一事。

「沒事。」蕭徑亭臉上波瀾不驚,道:「真氣鼓動,在催我練功了。」目光投在歸行負面前得那半杯酒,面有歉色道:「可惜不能再陪宗主了,好再酒已喝完,宗主若有閑,傍晚一同去逛秦淮河,如何?」

「好主意,難得蕭兄與我志同道合,我們晚上且去喝喝花酒。」歸行負頓時喜上眉梢,又神色關切道:「蕭兄當真不要緊嗎?」

蕭徑亭笑道無礙,起身告辭,向蘇莞芷的「北園閣」方向走去。

路過夜君依所住小樓,蕭徑亭不由停下腳步,卻沒有聽到從里頭傳來泣聲。

「小玉,這些銀票你拿著,你去告訴許嬤嬤,說今夜若李公子再來,我便再房中擺酒候他,但小心別讓穆姨知道了。」夜君依幽幽的聲音出奇得安靜,也不帶有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