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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集合 未知 6478 字 2021-10-28

蕭徑亭一時不知任夜曉用意,道:「那當真是求之不得了,只是日後」話尚未說完只覺一股無聲無息的厲害勁道帶著刺骨的寒意襲來,接著一陣刺痛從腿上傳來。蕭徑亭本能躲開,卻見任夜曉正把纖手從桌底抬起,便硬生生受了一計,力道比起那晚卻是厲害了許多,打在腿上也疼得很。但他面上仍是笑意岸然,飲下任夜曉端來的那杯茶,接道:「只怕日後我會被天下的眾多風流俊傑恨之入骨,便是坐著喝茶也會被人暗算。」

話一說出,席上的連、賀二人面上便有些不自然了,勉強一笑。而任夜曉面上卻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仍是一幅聖潔淡雅的仙女模樣。蕭徑亭心道:「好嗎!這一下便得罪了兩個厲害人物。」卻也不以為然,這兩人早晚都是會得罪的。

見到場上氣氛古怪,連易奕卻極是機靈,拿出那把尺半短劍道:「姐姐你看我這支劍。」一把抽將出來,一股寒氣頓時緲緲飄出,雖然不及任夜曉的雪劍那般幽寒,卻也極是冷冽。連易奕見眾人目光被吸引過來,道:「這劍和姐姐那支比起不知怎樣?是一個和夜姐姐一樣漂亮的姐姐送給我的。」卻見連易昶目中微有責色,顯然怪她沒有事先和他這位兄長說過,皺起眉頭道:「那位姐姐不讓我說出她們,我自然不能違了。是我幫了她的家人打架她才送給我的,又不是我向人家討來的。」

一直不說話的池井月拿過短劍細看,道:「這是上好的寒鐵煅造成的,和夜姐姐的那支『雪劍』又不一樣。」她是『上兵世家』的千金小姐,在這上面自然知道許多,眾人不由聽她細道,「關於任姐姐的『雪劍』,我曾聽爹爹說:『許多年前,一位武林前輩先去北方極寒之地挖得一塊萬年寒冰石,再到常年噴火的山腹中挖得一塊至熱融鐵。想根據上古傳下的鑄劍神譜造出傳說中的神兵『火寒劍』,但是最後失敗了。一支劍變成了兩支,一冷一熱,冷的的一支便是任姐姐的『雪劍』,應該還有另一支的,不過天下人都沒有見過。」頓了後,又道:「這只是我爹爹的推測而已,他曾拿過任姐姐的『雪劍』細細看過,發現那股厲害的寒氣不是從鐵上傳來的,而且那股寒氣好像是活的一般,會根據人運劍時內力的不同而發生變化。」

見到連易奕的小臉上微微有些沮喪,不由笑道:「寒鐵本就是稀有之物,而連妹妹手上的這支更是寒鐵中的精品,所以妹妹的這支劍也是罕見的寶刃,那位姐姐卻是大方的很,這樣的寶物也送與了連妹妹。」

連易奕頓時笑魘綻開,道:「我還想拿來與夜姐姐比比呢,如果池姐姐說的那支會發熱的劍在我手上就好了。」隨即又面容古怪道:「若是誰有了那支熱劍,說不定姐姐要嫁給他呢!」

第二章:男女之戰

連易奕頓時笑魘綻開,道:「我還想拿來與夜姐姐比比呢,如果池姐姐說的那支會發熱的劍在我手上就好了。」隨即又面容古怪道:「若是誰有了那支熱劍,說不定姐姐要嫁給他呢!」

任夜曉本來目光迷惘、若有所思,心里正浮現蕭徑亭的那支和她『雪劍』幾乎一摸一樣的長劍。聽到連易奕古怪口氣說出的羞人話語,芳心不由一酥,向她瞥了一眼,笑道:「那姐姐把『雪劍』送給你,讓你嫁給那個壞蛋好了。」

蕭徑亭聽到那聲仿佛千嬌百媚的那聲『壞蛋』時,心中一盪。卻覺腿上又是一痛,而且被擊中處又寒又麻。卻是被任夜曉打中了腿上的穴道,一股刁寒的勁氣透著肌膚滲入,頓時腿上仿佛沒有了知覺,忙運起真氣化掉那道勁氣卻是頗有些廢力。若是武功稍弱了些只怕當眾出丑了,心道:「怎么任夜曉有這般厲害的手段,想必那夜說的月圓之夜修為大減是真的了。」目光望向美麗的任夜曉,只見她目光放在端著茶杯的小手上,雖然沒有瞧向蕭徑亭,但是蕭徑亭還是看出了她目中的狡黠和得意,而且似乎小手又有了動作。不過蕭徑亭還發現她晶瑩如玉的小耳珠此時也已經是紅透,仿佛有無數的羞意從中滲透出來。但是賀浄羽的話將他的注意從任夜曉愈來愈紅的小耳朵上帶走了。

「聽井月小姐所說,我倒記起小的時候,聽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說我們顯碧府中的『浄羽湖』本來是冰封千尺,連『浄羽湖』所在的那個山谷都是常年積雪、呵氣成霜。而谷外卻是溫暖如春。但是幾十年前,有一天早上,冰封了幾百年的『浄羽湖』在一夜之間解凍了,連山谷里面的積雪也很快就化了,化了的水流到的『浄羽湖』上,於是湖面大了十倍不止,成了今天的『浄羽湖』。」賀浄羽聽了池井月的話後,頗是思慮了一陣才說出來。他想說可能是湖底下的什么玄冰之類被挖了後,「浄羽湖」沒有了寒源一夜間全解凍了,但是終覺得太匪夷所思,沒有說出。至於他頗是思慮才說出的原因,是因為涉及到顯碧國流傳的一個傳說了,顯碧國人本來安居樂業過著神仙般的生活。但是,就在』浄羽湖『解凍後不久,便有大武朝廷的使臣向顯碧國主下詔,讓顯碧國成為大武的附屬國,免得受到突厥蠻夷的侵犯。至那以後,顯碧國便沒有安寧過,直到二十多年前的滅國。賀浄羽是朝廷派駐顯碧節度使的兒子,怕自己的話惹來當政者的猜疑,何況面前的連易昶更是自己的情敵。但是為了下面的話打動任夜曉的芳心,便作刪節講出這個傳說。

連易奕聽後卻是大發其想,道:「只要夜姐姐將『雪劍』埋在『曉園』後面的湖底,如果第二天湖水結冰了,那說明那位前輩挖的那塊玄冰石就是『浄羽湖』底的那塊。」

蕭徑亭聽後呵呵笑道:「只怕湖水還未結冰,任小姐的『雪劍』便被某人在夜里給偷走了。」連易奕聞之小臉一紅,不好意思用貝齒咬著花瓣般的嘴唇。想必她打的便是這個主意了。但連易奕哪是示弱之人,撅起小嘴道:「那肯定是某個長著胡子的老頭帶我去的,那繞來繞去的路我可是不會走。」

任夜曉卻是臉上帶著迷人的笑意問道:「如果姐姐真的將『雪劍』送你,你說好不好?」眼角卻是緊緊注意著邊上的蕭徑亭,卻見蕭徑亭仍是一臉從容淡笑看不出任何表情,芳心沒來由的一惱,卻突然覺得腿上一涼,被一冰塊似的物事擊中。卻見蕭徑亭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想起他面前的茶早就喝完了。便知道是他所為,心里一麻,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而腿上的那絲涼意沒有一點不適,便暗暗將手上抓著的冰粒扣到手上准備反擊,卻發現腿上的涼意有些不對勁了。

那股涼意清清爽爽的甚是舒服,但是那股涼意的范圍越擴越大,漸漸封住了小腿上的諸多穴道,而且慢慢蔓延,升上了整條小腿。不一會兒,一只小腿仿佛不能動彈了,但是真氣在腿上筋脈亂竄所帶來的麻癢感覺卻是非常清楚。芳心一氣,運氣內力化解那道冰涼的勁氣。

一股暖暖真氣壓下,被封住的穴道血脈漸漸解開,小腿也馬上恢復了原狀,任夜曉芳心不知怎的,為這一小小的勝利也頗是得意。見連易奕正為她剛才的話好一陣思慮,剛想朝蕭徑亭得意一笑。

「恩!」任夜曉嬌軀微微一顫,卻又覺得腿上一麻,一股刁鑽無比的赤寒迅速爬上腿上各道筋脈,比之剛才卻是要厲害上許多。芳心一顫。不敢開口說話,運足了內力欲壓下上升的寒氣,雖然化解的速度比起剛才慢了許多,但是自己的那股暖真氣還是占了優勢,心下正盤算怎么反擊讓蕭徑亭出個大丑。卻發現那股寒氣頓時厲害十倍洶涌而至,將自己的那股真氣沖得無影無蹤。忙運足的十成功力壓下將寒氣洶洶的攻勢止住,但是那股真氣突然變了方向,竟順著自己的壓下真氣的方向涌向足下的「涌泉穴」。

「這道寒氣怎么那里厲害?」任夜曉目光不由朝桌下望去,卻發現蕭徑亭右手探出兩根手指在袖外,一道厲害的寒氣正絲絲冒出射向自己的小腿。心中恍然大悟,心道:「我道怎么一顆小冰顆粒哪有那么厲害的勁道。但是你手指終是離我尺許,怎么比得上我自身的真氣。」心下正得意間,卻是覺得腰間一寒,一塊冰粒擊在了小腰上。心下一驚,卻見蕭徑亭笑著慢慢收回了左手。芳心羞憤時,兩道寒氣一齊攻來卻是怎么也擋不住了。

連易奕思想掙扎了許久,才神色失望道:「我還是不要了,不然爹爹又要罵人家了。」其實連易奕剛才想了許多,其中便有一條:若是她收了任夜曉的『雪劍』,那就算又人持有那支熱劍,任夜曉也不會有可能去嫁了那人,那樣對自己的哥哥大是有利。但是想想又不忍任夜曉失了自己的心愛之物,自己的這支劍不如『雪劍』,卻也舍不得送了人,何況有世間寶刃之稱的『雪劍『,幾下思想斗爭也便有了主意。卻見到任夜曉咬著下唇,神色微微有些奇怪,不由不解。

任夜曉心下焦急萬分,那道寒氣再往下的話,竄到足下幾道麻癢的穴道便要出大丑了。但是她心性要強怎么也不求饒,便是使個眼色也是不肯,只是運起渾身內力苦苦支撐。但是那道勁氣轉眼就到了玉足,但只是在上面環繞著,沒有去撓她腳心,卻頗有蠢蠢欲動之勢,更是讓她覺得忐忑不安。

這時聽到一直笑著不說話的連易昶,對任夜曉深深凝視一眼,道:「前段時候,我聽說任師妹『雪劍』上的寒氣很是厲害,劍柄裹著得的獸皮甲受不住;漸漸變干硬了,握在手上很是不舒服。幾月前我恰巧出海去了北方,見到一只海獸在冰窟中仍是皮軟肉韌,便取下了一些,讓幾名良工巧匠做成了一卷軟皮,想必繞在『雪劍』柄上也不畏上面滲出的寒氣了。」卻見任夜曉嬌軀一顫,心下一陣狂喜,以為她受了感動。心想那幾十天的辛苦和那么多的銀子終於沒有白費。

「雪劍」的鐵質特別,不能像尋常寶劍可以套配上各式的劍柄,只能在劍柄處的裸鐵上包上上好的獸皮,但是無論時候獸皮都受不住劍上的寒氣,都漸漸變得干燥卷曲,握著劃手。連易昶得知了後,馬上使出渾身的解數,想找出一種不怕嚴寒的獸皮。連家的海上勢力雖然不如渤海劍派,但是出海卻是家常便飯,一日,連易昶便聽說在北方海域有種海獸,在酷寒冰窟中仍是活得消遙。便借家里有任務出海的機會,花了許多人手和銀子,在海上轉了好幾日才擒得這么一只海獸,還折了幾個伙計。所廢心血不可謂不多了,心想在適當的時機送上定會讓天仙般的意中人大受感動。此時見到任夜曉聽後嬌軀一顫,歡喜得幾乎要暈了過去,好在他為人沉穩,不然真要忘了形了。但仍忍不住望了情敵賀浄羽一眼,見他面色微變,目中焦急失望,也不由心中一陣快意。

任夜曉耳中隱約聽到連易昶說了些什么,但是不敢有絲毫的分神。專心致志地抵抗那兩道寒氣,終沒能壓制住,一股可惡的真氣馬上襲擊到了「涌泉穴」。嬌軀一顫,接著心里一麻。「涌泉穴」位於足陷中心,是「足少陰腎經」的頂端,敏感無比,真氣這一撓下,當真仿佛千萬只螞蟻在噬咬一般麻癢難受。

任夜曉芳心一苦:「這下可在眾人面前出大丑了,叫自己以後怎么做人。」心里頓時下定主意日後要將蕭徑亭碎屍萬段,為他數次羞辱自己報仇雪恨。這一分神身子更覺得麻癢難當,而且那股勁道壞得奇特,一鑽一鑽的刺著敏感的穴道,帶著她芳心一下一下一下地跳動,仿佛要跳出了心窩。真有說不出的難受,心里知道這是蕭徑亭手上在使壞,但是連恨他的力氣都沒有了,要著玉齒強忍著要跳起笑出的沖動,但好像整個神經都不聽話了。便只要微微一觸,她都好像想起來大跳大舞一陣,怎么也忍之不住了。

這時眾人也發現了任夜曉的不對了,雖然她坐著沒動,但是臉上的表情仿佛有說不出的生動,似笑非笑,似惱非惱,在美若天仙的小臉上,這些表情真有說不出的好看。賀浄羽見之,呼吸急促,眼睛更是如要噴出火來。

「惡人,你害苦我了!我真要沒臉見人了。」任夜曉意志已經到了極限,芳心一陣軟弱,怎么也支撐不住了。馬上便要大聲呼出,眼淚也已經隨之醞釀在眼眶中。

「嗖!」忽然那兩道真氣飛速地退出,酥癢的感覺頓止。任夜曉頓覺得嬌軀一松,硬生生止住了便欲流出的眼淚。卻也不敢再望向蕭徑亭一眼。靜神下來卻聽到連易昶道:「呆會兒我便將那皮拿來,另外我還給師妹帶了許多好玩的物事,一道拿了來。」

任夜曉正聽得不解時,突然耳邊傳來蕭徑亭的聲音,轉過目光見他正拿著茶杯掩住了嘴巴,暗暗傳聲過來,心頭一亂也沒有聽清楚,忙心神一凝,才聽了個大概,勉強靜下心思,向連易昶答道:「謝謝連師兄,不過小妹的『雪劍』最近又有了些變化,劍柄上的獸皮又軟了下來。但是劍上的寒氣卻是比起以前又要重了許多,小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後我拿來,連師兄幫忙看下,或許能知道一些端倪。」

連易昶聞之一愣,面色頓時一黯,卻是一笑道:「愚兄見識不廣,只怕也看不出什么?」他以為任夜曉是為了推脫才這樣說的,不知道為什么她會突然出言推脫,但是怎么也不敢在言語上有絲毫惱意。

任夜曉此時好不容易才平下心神,正欲開口說話,卻見一人匆匆跑進來,向各人行禮後方才說道:「幾位小姐公子、蕭先生,老爺讓小人來喚諸人去『講武廳』一趟,說道是有事。」

任夜曉微一思慮,望向蕭徑亭幾人道:「那些個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怎么想理會,就不去了。」說完把目光望向連易奕和池井月,想必是想問她們去是不去。

池井月朝任夜曉笑著搖搖頭,連易奕倒頗是猶豫,皺起眉頭想了一小會兒,總是抵擋不住心里的好奇,咬著下唇望向任夜曉,不好意思道:「我還是想去看看!」

那下人帶著蕭徑亭他們到的就是剛才用飯的那一廳上,蕭徑亭還未進去便對上一道目光,卻是快步迎出來的歸行負,不由心中一喜,頓時邁快了腳步。

第三章:洞庭山庄

「蕭兄饒我,那日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要事,竟讓我爽約了,任憑蕭兄處罰。」歸行負依然笑得那么瀟灑,但是蕭徑亭還是看出了其中的不對。他面上雖然紅潤,但好像已經沒有了前幾天飽滿的光澤,目中精光依舊,但卻是稍稍有些淡了。

見到蕭徑亭關切的目光,歸行負微微苦笑道:「昨日和幾個人動手打了幾場架,內力耗損得厲害。」

蕭徑亭聞之微微驚詫,且不說武林間有幾人夠得上和歸行負動手,便是有幾個。那也是宗師身份,怎會不顧忌自己的地位,與「西北侯」歸行負打上一架,搞得不好,那可是會身敗名裂的。

正要問對手是哪些人,歸行負剛好與後面的連易昶等人招呼完,拉著蕭徑亭的手進了大廳。

卻見廳內已經有幾人,或坐或站。見到蕭徑亭一行人進來,皆遞來目光,正與客人言談的任斷滄站立起身,走上來道:「先生沒走太好了,來來,我介紹幾位朋友與先生認識。」將他和歸行負讓到廳內左邊的一排位置坐下,連易昶兄妹和賀浄羽各自站在長輩的身後。

蕭徑亭把目光在廳上掃了一圈,見到除任斷滄坐在廳上中央的主位上,任伐逸站在他身後,面色沉穩。但蕭徑亭注意的是和任斷滄並列而坐的那人,光頭長須,卻是個和尚。那和尚面容慈祥,身體微胖。下頜上的胡須盡已雪白,但臉上卻是紅潤,雪白的眉毛下,目中的光芒也祥和淡然。一張臉沒有什么表情,但也不顯得木訥。見到蕭徑亭進來,微微抬起眉毛,臉上未笑,但目中卻是笑了,打了個招呼。

「這位是少林寺的方丈玄滅大師,敝盟的一些小事便讓大師玉趾親臨,打擾了大師的靜修,真是不安。」任斷滄站起身來,為蕭徑亭介紹那位和尚。

蕭徑亭聞之起身行禮,客套幾句。那玄滅大師亦謙和起身回禮,口上僅是說了一聲「施主好!」

待任斷滄介紹到賀浄羽前面坐的那一老者時候,蕭徑亭不由多看了幾眼,卻發現那老者面上不似賀浄羽那般鮮潤光澤,而是頗有風霜,面頰微陷。便是下巴上的胡須有微微有些卷曲,黑白摻雜。配上精深的目光,使得他整個人看來竟有些威厲。

「這位便是天山劍派的掌門楚皺言師兄,先生好好親近親近。」

楚皺言目光淡淡在蕭徑亭身上掃了幾目,嘴角微扯,輕一點頭便算作招呼了。蕭徑亭也不在意,這些個名門大派的掌門人,有些傲氣在正常不過。倒是任斷滄想起先前蕭徑亭與卜泛舟說動手便動手,認為他是個不拘厲害的人物。見到楚皺言冷淡,怕蕭徑亭計較,不由望來一眼,接著往下介紹。

連易成竟然也在,和俊朗的連易昶站在一排,在乃父連邪塵身後。見到蕭徑亭,想必還記得那日作蕭先生打扮的蕭徑亭對他淡漠,便和邊上的妹妹連易奕說話,裝作沒有看見。

「昨夜我還救你那?」蕭徑亭目光掃過連易成臉上,心中笑道。卻是暗暗為他感到悲哀,本就顯得輕浮的連易成,此時還那么不知事,和大方俊挺的連易昶站在一起,越發讓人覺得天壤之別。

「這位是『懷玉門』的掌門顏公度顏老師。」當任斷滄介紹到一面相微憨的老者時,那老者忙起身行禮,道:「老朽顏公度,見過先生了。」面上竟是恭色十足,絲毫看不見有一點一門之主的氣派,倒像是一個沒有見過什么世面的鄉下老人,與那天山劍派的楚皺言倒成了鮮明的對比。

蕭徑亭見顏公度雖然臉上不怎么見老,但是任斷滄卻是叫他老師,想必比起任斷滄、歸行負他們還要長上一輩了。連忙撩袍彎腰,作了還禮,道:「顏老師莫要折殺了晚輩了。」卻鬧得顏公度連忙又起身回敬,出手虛扶,口上連道「不敢」,面上卻是有些拘謹。

「哼!任大俠不給這位先生介紹介紹我們嗎?」蕭徑亭正在腦中回憶顏公度這個人,卻聽到一聲陰冷的聲音傳來,抬頭望去。

蕭徑亭見之不由莞爾,發聲處卻是坐在廳尾的兩個瘦小老者。只是那兩人長得一摸一樣,而此時兩人皆閉嘴作氣憤狀,不知道剛才是誰在說話。那兩人身形矮小不說,那兩張臉更是尖削扁平,只巴掌大小,下巴上各一把蕭條稀疏的掃把胡子,本就顯得丑陋。而此時而且還將兩隊死雞樣的眼睛上翻,板著丑臉作威嚴狀,看來更是猥瑣。

任斷滄淡淡瞥向他們一眼道:「待我介紹了蜀山劍派的師兄,再說二位也不遲。」接著指著顏公度下座的那一中年劍客道:「先生想必聽說過蜀山劍派的『松鶴雙俠』,眼前這位便是雙俠中的李松濤李師兄,蜀山劍派掌門人李鶴梅大俠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