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101-110)(2 / 2)

」大少爺率先走下馬車,二少爺抱著宛娘跟在後頭,連句客套話都懶得同林羲講,便邁著步子往六弟院子走。

「慢著。

」林衍不耐煩地揚起了眉:「何事?」大少爺神色淡淡的:「她現在是我院子里頭的婢女。

」林衍低頭看宛娘,宛娘小小地點了下頭。

「……」他額上青筋鼓動,末置一語,仍舊沒將她放下來,抱著人面色難看地往大少爺院子里走。

等進了屋,又利索地關上了房門,將人放到床上,語帶警告:「莫要再與他勾搭牽扯。

」宛娘:「大少爺現今是我主子……」他瞧著她那副不自覺維護的模樣就覺得心頭有火,冷聲:「他不是個好的。

」宛娘想說些什么,但話頭到了嗓子邊又被眼前的這張黑臉給嚇退了回去。

大少爺再怎么不好,比二少爺還是要強上許多。

論讓她吃苦頭的次數,二少爺當居第一。

他想了想仍舊是不放心,大哥那副偽君子作派慣是能哄騙人,馮宛拙笨,實在容易受他蠱惑。

這嬌嬌身子確實令他難忘,以至於旁的女子都有些看不上眼,一想到她在別的男人周圍獻殷勤,他心里就憋悶得不得了。

思來想去,也只有將馮宛栓到自己身邊才是正解。

雖然身份是低了點,但只要他強硬些,父親也不會置喙什么。

思及此,林衍便對著宛娘說道:「我會納你為妾,過些時日便迎你過門。

」宛娘瞪大了眼,整個人愣愣地看著他。

她這副模樣完全在二少爺意料之中,林府家大業大,又得沐聖恩,甘願為妾嫁進來的閨秀不計其數,宛娘的出身確實遠不夠格。

林衍柔緩了些語調:「你不必擔憂,別的我會處……」「我從末說過願意嫁給二少爺。

」「……」,林衍眯了眯眼睛,「你說什么?」第107章你除了強要還會什么哪怕是知曉這話會引得二少爺不快,宛娘還是得說清楚。

她咬了咬嘴chún,頂著男人似是要將她吞吃下去的凶狠目光,咽了咽口水,聲音微弱卻堅定:「奴婢從末說過要嫁給二少爺。

」林衍眉頭緊皺,捏住她下巴:「你在玩什么把戲?」是欲擒故縱、還是故作姿態?宛娘推不開,只能就著臉頰被捏住的姿勢開口:「奴婢對二少爺並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雖模樣有些滑稽,但眼神清盪坦誠,不似作假。

「那你對誰有?」林衍周身氣場冷冽,手上的力道愈發大了,在她白嫩的臉頰上留下一道紅痕,聲音壓著怒氣,質問道,「是五弟,還是大哥?」他想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對她的惦念,想著不遠千里給她帶回來的那些好物,臉上難堪極了。

酸澀與怒火攪在一處,擊潰了他的理智,讓他變得口不擇言起來。

「我倒是忘了,你向來是個sāo浪的,勾搭了一個又一個。

怎么,嫌我一人滿足不了你?還想著讓大哥和五弟來干你的屄?這般yín賤青樓的妓子只怕也要自愧不如。

」宛娘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氣得眼眶盈淚,她憤恨地抬起手臂就要打,被林衍輕松鉗制住:「怎么不說了?被我戳中心事了?」「不管是大少爺還是五少爺,總比你好!」林衍的臉色鐵青,神情凶狠得仿佛要將她撕碎,將人牢牢壓制在床榻間,發泄一般咬上她的嘴chún。

宛娘嗚咽著掙扎,chún上痛得厲害,血腥味越來越濃重,兩條亂蹬的腿被男人的膝蓋頂住,手臂也被拉高至頭頂,她猛地偏過頭,滿臉都是淚,聲音帶著哭腔:「你除了強要還會什么!」狂風驟雨般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xiōng口起伏不定,眼睛赤紅地看著馮宛,忽然起身甩袖,猛地摔上了房門。

宛娘坐靠在床榻上抹了抹眼淚,心里明白這算是將二少爺徹底得罪了。

但她並沒有什么後悔的,泥人都有叄分土性,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做不到什么樣的羞辱都接著受著。

要是能因此事被二少爺徹底厭惡,對她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宛娘看著床上那一灘灘從自己身下流出來的臟wū,扶著床柱借力下來,准備打掃整理一番。

腳剛碰到地面,門又突然被人推開,嚇得宛娘立時扯被子蓋在了自己的腿上。

二少爺黑著一張臉,左右手各拎著兩只大木桶,動作利落地將熱水倒進浴桶中,在宛娘呆滯的目光里將人抱了起來,扒掉衣服塞進去沐浴。

他握著帕子,動作笨拙:「手抬起來。

」眼神駭人得似乎她敢說一個「不」字,下一秒就會被扔出去。

「嘶——」她疼得皺了皺眉。

林衍手上動作頓了頓,冷著臉:「皮嬌肉嫩,一點苦都吃不得!」力道卻比方才輕柔了許多。

這個澡在宛娘的提心吊膽中洗完,後xué也被強制性地上了葯,她有點忐忑地站在邊上,眼睜睜看著林衍從櫃子里翻出了干凈的被褥替她換上,心中的懼怕更深了。

誰料二少爺並沒有用更厲害的法子來磋磨她,反倒是抱著臟床單面無表情地出了門。

這一次再沒有折返回來。

第108章吸含宛娘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換上干凈的衣衫挽了發髻,著手准備晚膳。

她從瓦瓮中取出清早放進去的熟醉蟹,酒香氣撲面而來,鹵料汁水浸透整個蟹身,殼色橙紅,勾得人食欲大振。

她用刀雕了一些jīng致的蘿卜花作為裝飾擺盤,又准備了幾道小菜並一盅熱湯。

螃蟹性寒涼,吃多了不利於腸胃,要搭配一些性溫熱的菜餚補上才好。

又夏罕見地沒有進去服侍,站在門邊上一臉懨懨,宛娘想問些話,又夏卻像沒看見似的,偏轉過身子,自顧自低頭玩手指。

宛娘想麻煩又夏幫忙送進去的話堵在了喉間,只能自己硬著頭皮進去布膳。

宛娘對大少爺的心情很微妙。

今日馬車之事實在是過於尷尬,大少爺的反應也讓她心底起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確實是不知道現在該拿什么樣的態度來面對他。

正擺著盤,又夏敲了敲門:「少爺,孫嬤嬤來了。

」孫嬤嬤是二少爺院子里的人,資歷老,她出面的絕不會是小事。

她穿著絳紅色的長比甲,身後跟著六個奴仆,兩兩抬著箱子。

「奴婢參加大少爺,」孫嬤嬤行了禮,臉上帶笑說道,「二少爺此次在外叄月,回程帶了不少當地的特產好物,一歇下來便著奴婢來送了。

」大少爺臉上露出一個客套的淡笑:「二弟有心了。

」又夏忙下來引著人去庫房,四個奴仆動了,還有兩個奴仆卻依舊站在原地。

「擺在那兒就好。

」孫嬤嬤拿手指一劃,指的地方赫然是宛娘的房間。

大少爺臉上那點笑意又收了回去,放在寬大袍袖下的手攏得死緊。

「奴婢就不打擾大少爺用膳了。

」孫嬤嬤福了福身子,帶著兩個奴仆離去。

宛娘明顯感受到大少爺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但她卻不敢對上,只能低著頭,看大少爺錦靴上的紋飾。

她能說什么呢?她說什么都沒有用。

與二少爺在馬車上的荒唐行徑被大少爺撞了個徹底,現下二少爺又專門派人過來送東西,「勾引主子」四個字簡直板上釘釘,烙在了她身上。

說是二少爺一廂情願,只怕除了她自己沒人會信。

好在大少爺並沒有在此事上深究,一言不發地回了房間,宛娘小心翼翼布完了菜准備告退,大少爺卻撩了撩眼皮:「坐下。

」宛娘愣了愣。

大少爺仍舊是那副儒雅公子的模樣,語調溫柔:「替我剝蟹。

」宛娘心下一松,乖順地跪坐在蒲團上,神情認真地弄起了蟹肉。

「我喜歡蟹腿。

」大少爺看著她姣好柔媚的側臉,內心情緒翻涌。

宛娘剛剔除完蟹殼,溫雅俊秀的公子便湊了過來,張嘴含住了蟹肉。

順帶也含住了她的手指。

那雙溫澈如水的眼睛靜靜地睇著她,濕熱的舌尖從細嫩的指腹滑過,留下一陣酥麻微癢。

宛娘倏地紅了臉,緋色從脖頸一直蔓延到耳廓,眼神閃躲,支吾道:「大、大少爺……」第109章男色惑人大少爺是氣的。

他的心思林衍不可能看不出。

故意當著他的面,堂而皇之地給宛娘送一大箱的禮物,無非是為了彰示所有權,想告訴他:馮宛是他林衍的,林羲你好自為之。

可他林羲向來沒有謙讓的習慣,隨和的皮囊下從始至終藏著的都是掠奪本性。

況且,他是真的舍不得。

當撞見馮宛與林衍親密時,漲起的酸意洶涌到讓他自己都心驚。

他在意得不得了。

大少爺的眼神晦暗了一瞬,有些惱得拿牙齒嚙咬她的指尖,宛娘吃痛,手指一松,蟹腿啪嗒一聲落進了青瓷盤中。

舌尖舔過掌心,在蔥指上留下濕膩的痕跡,輕輕一吸將她兩根手指納入的口腔。

那雙形狀溫柔的眼睛像是盛滿了一泓清泉,眼尾微微上揚,瀉出脈脈情思凝成繩索,捆住她往下沉淪。

濕熱的舌頭繞著指尖打轉吸吮,穿過兩指之間的縫隙來回抽chā,津液打濕了他的chún瓣,平添幾分蠱惑之色。

「嗯……」大少爺白玉般的臉龐飛上霞色,清雋的面容蒙上艷色,喉間溢出喘息,聲線不同於他往常的平穩,撩撥得宛娘心口一麻。

她整個人如同被蒸熟的蝦,慌亂不知所措,想要逃離但卻根本邁不動步子。

大少爺手墊在她腦後,整個身子緩緩壓了下去,半束的墨發散了少許到她的頰邊,撓得人有些癢。

桌案上的燭火跳躍,明暗交織的光影落在他臉上,鴉黑的長睫半掩住眸光,深邃似海的眼靜默地看著她。

宛娘在這方狹小的空間里心跳如鼓,面上灼燙,xiōng口生出了些難以呼吸的緊窒感。

他緩緩吐出舌頭,微閉著眼在濕漉漉的手指上描摹,明明樣貌清冷,卻比坊間流傳的狐妖還要惑人。

宛娘足尖蜷縮,愣愣地望著他,恍惚間有些明白了什么叫「男色」。

「宛宛。

」他喟嘆。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後知後覺地「嗯?」了一聲。

大少爺微微笑了,抬起她的下巴,chún瓣輕輕貼了上去。

宛娘身體一顫,下意識就偏過頭躲,林羲也不惱,啄吻著露出來的玉粉耳廓,慢慢舔到身下人克制不住地戰栗、呼吸急促起來。

他的聲音很輕,溫熱的氣息籠著她:「別拒絕我,好不好?」宛娘指尖攥緊,抗拒的話在觸碰到他哀傷的眸光後瞬時消散了個干凈。

對著這樣一張臉,她確實是說不出重話的,也舍不得傷他。

宛娘只好重新組織起了語言,頂著那讓她心熱的視線一句話說得磕磕巴巴:「大、大少爺,我們……我們這樣是、是不對的。

」林羲恍若末聞,指腹輕輕觸碰著她的chún瓣,俊眉攏起,語氣里都是憐惜:「疼嗎?」細嫩的chún肉上布著一個暗紅的傷口,看起來礙眼極了。

宛娘想起今日的遭遇,忽然眼眶一酸,細細地應了一聲:「……嗯。

」「對不起,」大少爺摟抱住她,嘴chún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那時我該帶你走的。

」宛娘眼睛一熱,將臉埋進了他的肩頭。

第110章攻心為上其實她也沒有那么脆弱,進入林府的這段日子,苦楚吃過不少,且大多數都不能為外人道,若她做不到自我排解,早就熬不下去了。

但人就是這般奇怪,沒人注意時還能維持堅強,真得到了勸慰,眼淚反倒止不住。

那些藏起來的委屈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可以盡情地宣泄出來,因為心底知道對方足夠安全,願意接納你的所有任性,所有負面情緒。

大少爺聽著她的小聲嗚咽,感受著淚水浸透衣料的涼意,心底軟成了一片。

他承認自己的卑劣,用溫柔當做誘餌,引著她交待自己和二弟的關系。

但當真相擺在面前時,得知確實是二弟強迫她時,他卻並沒有多高興。

那些淚水像是一根根針,刺到了他心尖上。

大少爺輕輕用手拍著她的肩膀,柔聲道:「都過去了,不會再有了。

」宛娘從他的肩頭抬起臉,兩個眼睛腫得像核桃,臉頰上濕漉漉的全是水跡,看起來可憐極了。

她的氣息還沒喘勻,小小地打了個哭嗝,胡亂拿手抹了把臉,結結巴巴地說道:「奴婢失態了,還請、請大少爺不要怪罪。

」瞥了一眼被泅濕的雲紋袍:「奴婢會將少爺的衣裳洗干凈的。

」林羲又無奈又覺得好笑,手指彎曲在她哭紅的鼻頭上刮了一下:「我去給你拿葯。

」宛娘羞得耳根發熱,等大少爺轉過了身,她愣愣地摸了一下剛剛被觸碰的鼻尖。

臉上更燒得慌了。

大少爺擺了兩個小瓷瓶在桌上,先是挖了一些葯膏放在指腹搓熱,隨後才碰上她的眼周,以打圈的動作緩緩向周圍的肌膚塗抹。

除了一開始上葯的時候會有點刺痛,其余時候都舒適得讓人忍不住想閉眼沉睡。

宛娘睫羽顫動,微微睜著眼睛看他,不知不覺就看入了神。

大少爺應該是肖母多一些,眉眼這般溫柔,想來夫人當年也是個嫻雅無雙的女子。

也不知道往後是誰會有那么大的福氣,能夠嫁給大少爺為妻這樣性子好的夫君,確是閨閣女郎們的夢中良人了「好了。

」大少爺的一句話將思緒神游天外的她給拉了回來:「謝謝大少爺。

」「不必與我這般客氣,」林羲動作自然地拉過她的手,將瓷瓶放進她的掌心,「一日叄次,記得好好上葯,還有這個也拿去,用於塗抹chún上的傷口,可記住了?」宛娘點了點頭。

「你今日也累著了,退下罷,好好歇息。

」宛娘懵了一會兒,大少爺淺笑:「怎么,舍不得走了?」宛娘臉色漲紅,忙起身行了禮,慌里慌張道:「不、不是謝大少爺恩典,那奴婢、奴婢退下了。

」他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和尚,身下的帳篷到現在也沒有消去,只不過是識時務,懂進退罷了。

二弟的負面例子擺在前頭,他又怎么會重蹈覆轍,做出強要她的事情來。

徐徐圖之,緩緩攻心,她總會心甘情願匍匐在自己身下。

思及此,大少爺的心情好了許多。

又夏敲門進屋,遞給他一個帖子,說道:「少爺,二公子約您明日一同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