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隱藏的幕間(1 / 2)

凌晨三時,厚重的烏雲遮住了月光,早已經過了乖孩紙的熄燈時間。

但有些屬於大人的事情,卻剛剛開始。

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灰蒙蒙的霧,灰蒙蒙的森林……還有那如野狗一般瘋狂逃竄的的黑衣人。

數十個組成的小隊,都帶著武器,有弓箭有火槍有長劍,配備齊全。

他們背上那些隱隱約約透著火光的武器,是價值不菲的火焰魔法附魔,用來放火燒屋再適合不過了。

而箭矢上的淡黃色光澤,更是等重黃金價值的附魔破甲箭,往往只用來刺殺重要目標。

能用得起這樣武器的人,顯然不是普通的菜鳥冒險者。

事實上,黑衣人的血戰囂犬戰團的確在索爾城小有名氣。

什么生意都敢接的他們,以毫無底線可言和善於血拼頗有名聲。

而由於敢接戰爭任務和臟活,傳聞中甚至獲得了大貴族的青睞,即將成為大佬圈養的親兵,也算是出人頭地。

而這個時候他們出現在郊外,還用黑布蒙著的臉龐,顯然他們做的不是什么能夠見光的好事。

從他們驚惶的眼神和殘破的皮甲來看,他們的任務,估計已經失敗。

現在如野狗一般的逃竄,只是因為他們真的是一群敗犬。

「………為什么,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學校,居然有這樣的怪…….」

小聲的交流突然停止,他的同伴們猛地回頭,才注意到多嘴者已經躺下了,

脖子已經開了一個口子,在月光的注視下,一枚一指長的銀針正反射著聖潔的光澤。

其中的一段,正從他氣孔穿過。

血已經留了一地,那倒霉蛋還沒有當場死亡。

他雙手抓緊自己的脖子,出力大到血手印都清晰可見,卻依舊說不出一個字。

地上抓過的血痕和碎石,對著同伴方向都已經凸出來的眼球,對生的渴望,對同伴的求援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但他的同伴們,卻連猶豫都沒有,直接轉頭繼續逃命。

只有一個胸口帶著十字架的女性牧師,似乎無法耐受那絕望的眼神,跑了兩步熬不過良心的煎熬,回頭救援同伴。

看到有人回頭,地上的劍士露出了欣喜的神情,看到回頭的是能夠救自己的牧師,那份喜悅瞬間加倍。

「有救了,有救了。能活下去。」

或許,只有絕望中的人,才能夠如此清晰的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激動和喜悅。

近了,近了……..當那治愈的銀光要觸及自己,劍士的表情卻再度激變。

狂喜化作驚詫,再化作恐懼,最終,化作是絕望的狂笑…….他絕望而死,卻不是獨自離去。

他的同伴,那個心軟的女牧師,躺在了他一步的距離,正好是伸手觸及的距離。

一模一樣的傷口插在氣管之中,女子連哀嚎都無法做到,那治愈的吟唱自然沒了,現在,輪到她在血泊中掙扎了。

而接下來,卻沒有一個好心人會停下來救她了,她只能無力的看中的同伴化作遠處黑點……而在過程中,又有兩個人無聲無息的倒下。

「真是美妙,善意的靈魂卻誤入歧途,最後的行善,卻還是遭到了背棄,水瓶之主的牧者,有什么最後的遺言嗎?」

凶手卻悠然的從黑影中走出,帶著滿足而喜悅的笑容,詢問被害者最後的遺言。

「可憐的孩子,你被拋棄了,你將詛咒他們?想讓他們下來陪你?還是希望他們和你一樣的死法?可以,都可以,同樣作為一個牧者,就讓我聽聽你最後的靈魂之音吧。」

低著頭,凶手觸摸女牧師的嘴唇,讀取她的遺言。

「請,請……放,過,他,們?」

凶手也愣住了,沒想到牧師的遺言居然會是原諒。

「真是活聖人啊,我都被你感動了,所以我就放過…….呵,你以為我會這么說,你這人真無聊。真是太無聊了,無聊的我都不想和你說話了。」

「咔嚓。」

不想和你說話,就請你去死吧。

那一聲脆響,在修長的銀靴之下,牧師的顱骨已經變成了碎片。

「別死不瞑目的看著我,這只是一個必須完成的任務。嗯,僅僅只是工作,我可不是殺狂,更不喜歡無聊的殺戮。」

沒有滿足的獵手舔了舔嘴唇,鮮血和渴望讓嬌艷紅唇變得更加妖艷。

她探出了纖細的手指,舌尖輕舔一刻,然後將其置於風中。

她看向了前方,風聲正在傳遞著消息,獵物還跑的不夠遠,他們的數量十分充足,時間還早………還有比這更好的消息嗎。

今夜,又可以獵個痛快。

而在她的腳下,牧師的手下,卻留下了兩個血字,那是她拼盡最後一刻留下的遺言,那是凶手的信息。

「黑血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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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出森林了!」

熟悉血狼迪蒙的人,是絕對不會想象作為血戰囂犬戰團團長的他,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

帶著珍貴吸血附魔的吸血鬼重劍已經丟了,為了便於逃命,昂貴而沉重的金剛重鎧也只剩頭盔,往日放盪不羈的豪邁面容,現在只有自心底的恐懼。

往日的他讓對手恐懼絕望,嗜血的戰場是最讓他感覺自己活著的地方。

他熱愛戰場,熱愛戰斗,認為不管戰場環境多么惡劣,只有自己是永遠能夠活下去的天選之子。

這種心態,讓他總是徘徊在生死邊緣,也正是他這種心態,讓血戰囂犬走到今天。

但現在,這個戰場收割機式的狂戰士,卻為看到森林的邊緣而興奮。

森林外是一片平原,只要離開了森林,對方詭異的攻擊方式就無效了,自己一行就可以逃生,甚至,可以考慮反殺!

「……..都是精銳,來的時候三十六人,最後卻只有五人…….不,只要我活著,血戰囂犬就沒有結束。」

看向了剩下的五位同伴,迪蒙有些悲傷有些欣喜。

悲傷的是死的太多,喜的是生死之間果然是大考驗,活到現在的都是自己最看好的戰團骨干,而只要過了這個檻,血戰囂犬會更強大。

「出來了!」

穿過參天大樹,一轉角,眼前豁然開朗,面前的是月光下的平原。

滿臉欣喜的迪蒙看向身旁的同伴,卻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

武器大師舒爾拜,正同樣欣喜的看向自己,而他的腦袋的上半部分卻已經飛到上空,下半肢體卻停在身後。

手臂,腳步,無形的絲線分割了他的肢體,當那份狂喜轉化成慘嚎之前,留在地上的,只有十幾塊碎肉和血跡。

在舒爾拜剛才所在的位置,數根金絲停在那里,血跡也無法沾染其上。

終於,迪蒙停下了,而在他的手邊,曾經是武器大師的碎肉躺在地上。

血氣在他腦海中涌動,狂化的戰士猛地膨脹了一圈,在這一刻,他在也無法忍耐。、

「混蛋,出來,是男人的話,有膽子和老子正面決斗,躲在陰影中暗箭傷人的都是懦夫和膽小鬼。」

狂戰士在空地中怒吼,絕望和怒氣讓其即將進入深度狂化狀態。

「呵呵,這是哪一年的激將台詞。」

沒有多大期望的挑釁居然得到了回應,欣喜若狂的他猛地向聲處跑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