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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文小輯1 未知 6345 字 2021-10-28

為一個人繼續前進往前探望未知與成長的負擔時,那它就會變得沉重而難以負荷。

所以我厭惡愛情。

談情何必說愛?談情何必那般辛苦?輕輕松松、自自在在、愉愉快快的不是很好?何必要約定要羈絆要束縛

住彼此的生活?我厭惡被占有也不喜歡去占有。ihatecommitment。沒有人應該是另一個人的生活重心。我

要的是關於人生社會的真實體驗。但是當我一旦過於接近、過於貼近那些活生生的別人的故事,久而久之,

總是讓我失去了一次次探索與追究的動力與勇氣。因為一旦當你知道了事實的真相,你就必須選擇接受或是

逃避。當然你也可以偶爾像我一像選擇在特定的情境與冷固的現實之間那狹小的空隙里延慘喘。

以前的我總以為人生就是要不斷的去嘗試。人生就是在不斷的變動之中去感受去體驗去挑戰自己所能容忍所

能達到完成的極限。這樣子的人生才是精彩而豐富,如此,我才沒有白白地過了我的一生。但是有時候我會

覺得我受夠了,我再也不想去忍受因著競爭與挑戰而來的種種壓力。我只想要平平淡淡、輕輕松松、開開心

心的過著、活著,去感受一些再也不需要去成長、一定要去成就些什麽的自由自在。

對我來說,生命仍然是一種掙扎的過程。在七情六欲與道德禮教之間掙扎,在私欲與良知之間游移,在書本

與pub里面擺渡,在未來人生與成功定義之間徨。

什麽是成功?為什麽就一定要成功?只有成功的人生才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人人稱許的人生?為什麽我

自己「成功」的人生要獲得別人的認可才算是「成功」?成功的人生就一定要有名有利,時時刻刻活在別人

認同、注視甚至羨、贊許的眼光里才算「成功」?我開始厭倦以往曾經為自己立下的那些有關所謂的一生

的夢想、所謂的人生目標,種種勞什子的東西。

我仰起頭,把手里玻璃瓶裝的啤酒一口氣咕嚕咕嚕地給喝完。

現在的我只想忘掉一切,沉浸在解放與墮落的快樂里。我不想要功名。我不想活在別人的眼光與期望里,再

也不想要了。突然想起自己曾經醉酒的一個晚上。

那天晚上我跟阿成坐在他那台jaguar的豪華大車里,他開著車。我倆都喝得銘酊大醉。

我大聲的吼出來問他:「whatsthemeaningofyourlife?hohe

hellisthis?」

「lifeisjustforfun。behappy;dontbesorry。」他雙手放開方向盤,搖頭晃腦、雙手攤開、面帶

微笑地給了我一個輕輕松松的答案。車子卻突然失控在馬路上蛇行。

那時的我只覺得天旋地轉。我知道自己連直線都走不出來。醉酒在夜晚冷冷從車上天窗透進來的風間,迷惘

在都市幾無旁人的夜色之中,頹靡放盪在我那年少輕狂、少年老成的青春歲月里。

音箱上方的電腦控燈閃爍旋轉著。突然一道純白色的光束照在我的臉上,把我從那晚的記憶里面喚醒,回到

現實的時空。光束的圓錐體積忽大忽小,彷佛被賦有靈活的生命意志,時時變換著它的形狀與姿彩,隨著音

樂節拍而起舞變幻。它的顏色在潔白的時候就像月光,那屬於月娘的光暈淺淺地經由人工的仿制出現在這個

密閉的空間里,閃耀在人們的眼中、臉上。我曾經在pub里圍繞著它而起舞。我雙手高舉,嘗試著模擬出它

的形狀,身體則繞著圓柱狀的束條而變換我的腳步。白澄澄的光線凝聚成形,在黑暗中有如固體化的圓柱,

純白而單純地映照出團團的煙霧在光束中冉冉而升,幻化成令人著迷的情景。

女孩們還是一個個高傲地抬起了她們的下巴,挺起了她們驕人的身材與青春的本錢,任著美好年輕的胴體包

裹在短薄的衣裙之中,在男人們貪婪的目光之中待價而沽,等待著一個美好的價錢。是的,就是價錢。雖然

現實,但是你不得不承認她們很實際。pub其實就是一個情欲買賣的自由市場。有需求就有供給,用靈肉交

易物質,用理想原則交易墮落的狂喜與歡樂。

看著迷幻的光線回旋底下人們因狂歡舞擺、放浪形骸而扭曲了的臉孔與價值觀,讓我聯想到徐克監制的電影

「妖獸都市」。

徐克監制的片子妖獸都市里面的妖獸說的好:「妖獸是快樂的奴隸,人類則是金錢的奴隸。」我加了

一句「人類鑽營希冀用金錢購得快樂(在該片中,″快樂″具體化地變成了從妖獸空間運來人間的一種妖獸

們喜愛的毒品,非常具嘲諷的意味)跟妖獸又有何差別?」其實相信這也是該片主要的意含—人類跟妖

獸是一體的兩面。劇中的妖獸吃人飲血,專門攻擊妖獸的特攻隊里面的女內奸何嘗又不是殺人出賣同伴來換

取金錢?她道出了自己的心聲″人類跟妖獸互相殘殺了數千年,到現在還未結束,以後也不會結束,她只想

賺飽金錢好好的享受一輩子。″所以當她假仁假義地向替她背黑鍋被誤為內奸,實際上卻忠耿不二的半人半

獸張學友安慰道「時間會證明一切」時,這一句對白跟後來的對白正遙相呼應,非常地鮮明。劇末張學友跟

黎明聯手斬殺時鍾妖獸時,他憤恨地大聲道出「時間並不能證明一切,因為時間也是人定的!」他這個半人

半獸並不適於人定的規則,他痛苦地發現時間並不能抹去人類對他的偏見,時間並不能證明任何東西。只有

他一生的好友黎明鄭重地告訴過他,他並不需要時間的證明,因為只有他本身才能證明他自己!多麽有趣鮮

明的對白!妖獸空間逐漸地在城市的天空蔓延,妖獸君臨大地的時代慢慢來臨,而我卻仍縱情聲色,甘為犬

馬,是否我也中了「快樂」的毒?在妖獸空間里,「快樂」是一種一旦停止服食就會全身發燙發熱、不斷蒸

發的毒品,而它一旦一經使用就無法戒除,從此上癮。我並沒有感到快樂,是因為我不容易滿足還是我不知

道什麽才能讓自己滿足?而你是人還是妖獸亦或你我都是半人半獸?人類假仁假義、滿口仁義道德,實際上

卻冷血現實;妖獸吃人飲血,赤裸裸地追求快樂、縱情淫樂,人、妖彼此卻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不共戴天。

而其中也有妖獸與人類覺得應該和平共存,因為地球能源將要用盡,人、妖應該攜手合作,停止濫用資源。

而他們的結論竟然是只有「愛」才能拯救世界,奈何劇中的愛仍是不完全充滿缺陷,只好同我一樣等待下一

次的機會來臨。時間?喔,它被砍死了。記得,時間是不能證明一切的。

時間這玩意兒就像一部放慢了動作、沒有了聲音也沒有了色彩的黑白片。這讓我想起強盜保鑣那一部大爛片

里唯一的一段精彩的對白。凱文科斯納在里面飾演越獄犯,在開著車越過邊界亡命的途中,他在小卡車上對

著綁票挾持來的小孩人質說道:「你想像這是一部時光機器,而我們正坐在時光機器里面。」接著凱文轉過

身,一手仍抓住方向盤,另一手則是向車後的路指了指,說道:「後面是過去。」又回過身面對著前方、滿

臉新希望地繼續說道:「前面是未來。而你、我,則是活在現在!」是的,人人都不是活在過去也不是活在

未來,你、我都是活在現在。只是明天的將要到來會使人充滿希望,當然也可能是失望。過去的則永遠不會

再回來,只留下一些成長的口號與步履襤衫的痕跡。

在pub里面是不容易找到時鍾的。至少今天我來的這一家里面就沒有。或許是來這兒的人們心里都很清楚在

這里面他們並不需要任何時間的概念?對面一位臉上塗滿了厚厚的白粉與紅紅的胭脂的女孩正叄不五時偷偷

地望著我。她的眼神吸引了我的注意,也中斷了我微醺的思緒。或許她認得我或許她對我很有興趣又或許她

正嘗試著暗示我過去找她搭訕,只是現在的我一點也提不起勁。

現在的我就跟某個晚上對獵突然提不起一點興致那時的我一樣。

記得當時也是一個月娘露臉的大好夜晚。阿成跟我坐在pub里面發呆,兩個人無言相對,一點泡妞的興致跟

力氣都無。突然我笑得直不起腰。因為我看他、他望著我,兩人意興闌珊的樣子實在好笑。當時我笑稱那是

花花公子的職業倦怠。這時門口進來了一個我跟他都熟識的女人,她叫小芳。十九歲。看起來卻像二十五歲。

「我猜小芳一定是性冷感。」那時的我轉頭促狹地對阿成說道。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表情帶有點無奈的笑容阿成搖頭說道。

「我看只有金錢能讓她達到高潮,用千元大鈔卷成一直筒狀,越多張越好。再多個幾百張她都塞得進去,而

且越多張她越有快感。。」阿成聽完一副憋住笑、想笑又覺得不該笑的表情顯得有點無力。

說真格的,玩久了pub里什麽樣的女人什麽樣的基本習性很容易摸得透。有的女人她不坐百萬名車她不會覺

得飄飄欲仙,晚點時雙腿張開也會張得不情不願。一般菜鳥更是難以想像,脂粉口紅擦得鮮看起來二十五

六的女人事實上只有十五六歲的豆寇年華,她們物化得嚴重、入社會闖盪得早、生活中沒有什麽可以抓得住

的。只有金錢才能讓她們有安全感,只有厚厚的脂粉口紅與香水才能遮得住她們心中對於美貌由於荒淫無度

快速衰老的恐懼。男人的陽具,她們早看得不想再看。那玩意兒就跟男人們口中的情情愛愛甜言蜜語一樣,

只是個不切實際、連個屁都不如的東西。那只是彼此玩游戲時你來我往利用的工具。pub里的貓女們不需要

愛情嗎?所有的女人都需要愛情,只是這里的女人談起情說起愛來,私底下心里的算盤跟電子計算機可能打

得響一點而已。她們有錯?不!她們沒錯。錯的只是我不該用道德的眼光來看待別人的價值觀。畢竟,這是

一個「金錢萬能」的年代。而我,可能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共犯。我們都是高級的拜物教徒,誰也不必說誰。

盤附在璧上直挺挺照射出來的光束突然幻化成上百條細微密麻的光線,更添幻覺,讓人覺得所處的情境更加

的不真實、如夢似幻。彷佛牆壁上被穿鑿了千百個小孔,而光線則從洞中刺眼的穿射映入人們的眼瞳。燈孔

的游移有如匍匐前進的爬蟲,洞射而來的光線群緩慢地蠕動著,交織成一張張誘惑的蛛網,而情欲的主宰則

從光網里微微地露出它包裹在迷人風采底下的丑惡臉孔,讓人一眼看不出它究竟是賜予人們極樂的全能上帝

還是唆使靈魂墮落的魔鬼撒旦。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夜里迷人美的蝴蝶早已在月娘輕拂的微光閃耀下,翩翩地飛起,恣意地放縱

屬於夜蝶獨有的嬌與美麗。

「你的心總是不停飛你的夜從來不肯睡

你像穿梭在霓虹之間不倦的蝶

美得放肆舞得狂野刻意燃燒所有貪婪的眼

你把青春全都交給深夜。。。。。。」

張衛健的情歌悄悄地在我腦海里響起,我低聲地吟唱,再度浸入深沉的回憶里,沉入那不屬於這虛幻空間的

想像世界。

……………………………………………

第四章當聲色來襲

◎聲色泛指針對耳目感官而來的一切感受與誘惑。你也可以簡而歸之,人生,其實就是聲色。◎——出自「聲色語錄」

看著音箱後面大螢幕上mtv里的明星人物,張開嘴哼哼哎哎地唱著被pub里如雷貫耳的舞曲聲所淹沒不見的

流行歌曲。畫面上的臉孔忽大忽小地收縮放大,我張大眼一看清楚原來是有東方瑪丹娜之稱的某日本知名女

星。聽說此女放浪不羈,雖然已是有夫之婦、身為人母但是在美國灌唱片的時候還是不忘大開洋暈,搞婚外

情。聽說她的洋小情人還大曝情史打算寫本自傳。螢幕上mtv里的她極盡騷弄之能事,配上mtv故事里一旁

利用透視鏡偷窺意淫的男玩伴,整體影象劇情妖冶誘惑、氣氛淫靡,實在不愧高級拜物教徒們的性感女王。

從畫面上我似乎可以感覺得到她個人狂熱膜拜金錢榮華的氛圍。東西方從此都出現了一位瑪丹娜,代表性感

與情欲的代言人?媒體這扇凹凸鏡永遠顯現不出事實原本的面貌,剩下來的只有經由鎖定、放大、誇張、渲

染甚或美化等鏡頭呈現在螢幕上、大眾面前的美好面容與形象,遮掩住了螢光幕後、旗袍底下男人女人之間

的秘密。在這個知識如狗、金權萬能的年代,女人出賣色相以換取利益,男人又該出賣什麽來求取功名?是

一去不回的青春還是堅持執著的某些真理甚或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的古典詩詞里的尊嚴與

原則?

生命的意義不再是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那麽的冠冕堂皇、理所當然,生活的意義也不再是增進人類全體之生

活那樣的空泛虛無,為大我之權益而奮斗。剩下來的只有社會安置在人們身上擺脫不了的階級與崗位。而這

些看不見但事實上摸得到聽得到的東西,通常人們只有到叄十歲、四十歲了他們才猛然驚覺,哈,這就是我

的一生了。人生已經定型,夢想早已煙飛灰滅,不再有夢。殘餘下來的只有一點點尋求平淡中的小小刺激、

小小娛樂,還有難以負荷每天清晨即起壓得你可能喘息不過來的生活壓力、社會壓力以及那固定如磐石般無

法更改的生活規律。

我閉上眼,雙手捂住耳朵想暫時地逃避這周遭環境的一切聲光刺激,難以想像十年後、二十年後自己為著生

計或是壓力茲茲不息的樣子。再過半年,我就要結束學生的生涯,開始另一段完全跟書本脫節的生活。進入

社會這個大染缸之後的我會變成什麽樣子?我希望我未來人生的面貌是什麽樣子?

這個名利的游戲,不玩成嗎?有名就有利,有利就容易出名。人人都想在這名利的游戲里爭一片出頭天。我

開始倦了累了,放棄功名放棄榮華,就此去追逐聲色或是平淡滿足的快樂,我願意嗎?名利是特權但卻也是

負擔。阿成說得好:「公眾人物可不敢像我們一樣這般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地到處泡妞。tobefamous?to

besomething?forgetit!」生活的情趣與快樂隨手可掬,我又何必讓自己背上名利的枷鎖而從此不快樂?

只是到了人生盡頭時的我會不會因為未成就一番功名而悔?或是我在人生的半途而悔?我到底該不該投入這

場功名榮華的游戲?我人生的意義是應該留待十年後、二十年後自己再來評斷,還是現在就先立好目標、背

上壓力努力不卸?

莫名的憂慮與煩燥就像舞曲響起前噴出來團塊霧狀讓人伸手不見五指的乾冰二氧化碳無止無盡地向四處漫延

,充塞我的胸臆也填滿了今晚pub舞池里的每一個角落。讓我只想站起來歇斯底里大聲地嘶吼,狂嘯出心中

的郁悶與難解的煩緒。幾個女孩站在舞台上恣意搖擺著她們那全身上下充滿青春魅力的胴體。她們的肌膚看

起來是那麽樣的光滑緊綳充滿彈性,從她們的穿著及臉上稚氣未脫的神情看起來大約不超過十六七歲的豆蔻

年華。她們的動作似有揮不完的精力與活力,又是扭腰又是甩頭,忘我而入神。

而我卻把頭輕輕而無力地靠在灰黑色的吧台上,我腦子里想著一些或許無解的問題。是什麽樣不可知的未知

把我帶到這人世間讓我能去感受一切喜、怒、哀、樂,讓我能去生氣、哭泣、嘻笑、傷心與疲倦?從來也不

曾去思考這樣的問題,或許因為這不可解而我又不願意輕易就歸之為所謂神的創造。我不信神,所以我也無

法從聖典或是佛經上去了解、去接受那些已成明文似地生命的奧義,我只能去感受、去體驗、去掙扎,在這

龐大的社會機制下求得一處窄小的喘息空間,縱情耳目感官的聲色、甘為七情六欲的犬馬。

其實人生就是聲色。不是嗎?

生而為人,張開眼所看到的一切就是顏色。在耳朵能聽到的一切音波的范圍內,就是聲音。而那些可能看不

到、聽不到的東西,就是眾人加諸於個人身上的期望與壓力。聲與色、壓力與包袱、私怯與畏懼,這些就是

人生?

人人生而不等,但是卻同樣都為欲望的奴隸。所以人人都甘為聲色感官的情欲犬馬。人人都必須在這所謂造

物主的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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