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怎處?若梅兄知道了,使我何顏見面?這片干系不淺,如何是好?」
月姬附耳道:「我家姑娘,看他意思,只雖如此說,心中也是愛你的。我們須得如此如此,恁般恁般。不怕
他不入殼中。」
李芳聽了,鼓掌大笑道:「妙計!妙計!芳卿不但容貌絕世,抑且智量過人,可稱女中諸葛也。事不宜遲,
誠恐梅兄早晚歸家,不當穩便,作速為妙。」
二人計劃已定,月姬先去打點,外房有個大廂,移來擺在貼邊。李芳老早吃了晚飯,潛入房中,躲在箱里。
月姬走至素英房里,甜言蜜語,陪罪懇釋。素英笑道:「我也與你戲謔,你自賊膽心虛。自家人說過就罷了
,不須著急。」
月姬道:「姑娘既是取笑話,不怪我,可到我房里去耍耍,得放心。」
素英笑笑道:「就去就去。」遂同月姬到房中坐下,也恐月姬怕拖他下水,留心防御,各處觀看。並無破綻
。方安心閑話,抹牌下棋,耍了一會。
黃昏時候,玉兔朗懸,就同吃夜飯。月姬勸他多吃了兩杯酒,多有些醺意了。素英要回房去,月姬款留不放
,說道:「今夜你哥哥著小來說,有事羈身,還未歸家,你在此歇了。我們談談,消此長夜,庶不負此皓月。」
素英笑道:「哥哥既不回來,我去了。讓你好同那生自在取樂,不要在這里惹人厭憎。」說罷竟走。
月姬急急攔住道:「我的事諒姑娘雪亮的了。但那生今晚不來,休得疑忌。」
素英只是搖頭道:「我不信。倘然叄不知走來,一時躲避不及,倒落你們的圈套,不要哄我。」
月姬見他留心,識破機關,便著急道:「姑娘,省得你不信,同你去關鎖門戶,照看了,再進來何如?難道
也不放心?」素英點點頭。遂同出去,一重重門都照看了,關得密層層,毫無疑惑,安心回房,解衣卸,
滅燈同進羅幃,兩個並頭睡下。
素英戲道:「嫂嫂!你這兩日花星照命,我若也變做了男子,不枉今宵同衾共枕一番。可惜這樣風流情趣的
人兒,也是那生福分,該當造化,受用著你這標致美人。」一手勾了月姬的粉頸,一手伸去摸他陰戶。但覺
光軟如綿,好似出酵饅頭一般,挖個指頭進去探探,緊柔膩。素英道:「果然有趣!妙得緊,怪不得男子
愛他,我也動情起來。」
月姬笑笑,也伸手摸他小牝兒。素英將手掩定了,不容他摸。月姬頑道:「我偏要摸一摸兒。」素英被強不
過,只得放開手,任他撫摩。月姬嘖嘖稱贊道:「好東西!坐得豐隆光潤,柔滑如脂,不知那個有福郎君來
享用哩!」
月姬一頭笑,一頭扒上身,邊道:「我的親小姐,你動也不要動,待我弄你一個爽利。」遂腿壓著腿,不住
的亂迭。素美笑篤道:「好個浪淫貨,這樣騷得緊。」口內雖如此說,下面不知不覺也有些發作,微微流出
水來,默默暗涎唾。月姬知他已動情上鉤,輕輕咳嗽一聲。李芳在箱中,聽得咳嗽暗號,輕輕頂起箱蓋,
鑽將出來。悄悄走到床邊跨上去,伏在月姬背後。
月姬驀地里提起素英兩雙小小金蓮,笑說道:「待我做個故事,與姑娘耍一耍。」此時素英已調得心內火熱
,神魂無主憑他做作。
月姬挽手,扯過李芳,貼近身來。李芳亦興動多時,不管坐熟,挺著陽物伸將過去。月姬掀開半邊,扶他湊
在素英牝上,說時遲那時快,李芳就是一拄,突地掀進一個龜頭。素英頓閃一唬,不審何物聳入陰門,周圍
裂痛,連忙伸手捏住了。乃是熱如火、硬如鐵,五六寸長,酒口大這根東西。這驚不小,不覺失聲道:「
啊呀!不好了!被你倒算計了。」
發猛要掙脫,早被月姬壓定在身上,封住雙手動彈不得,已被李生點掇摧殘矣!月姬貼在臉上,花言巧語慰
誘他,素英無奈含忍,任李生恣采花心。怎奈陰戶之中,猶如刀絞一般的疼痛,熬當不起。見事已如此,也
只得低低說道:「既已被你們做弄了,也須憐惜我是含花嫩蕊。如何這等用蠻?好狠心人也!」嬌啼婉轉,
甚覺可憐,公子聽了,堪憐堪愛,於是款款輕輕,淺送輕提,溫存移時,漸漸滑落,已入佳境。公子不及自
持,不覺雨潤嬌枝,花飛玉洞。
月姬見事已和諧,即抽身起床。重新點起燈來,執在手中,揭開羅張,笑嘻嘻叫聲:「姑娘!你不要見怪,
我為你費了一片苦心,這個媒可做得好麽?如今大家一心一意,沒得說了。」素英含羞嗔道:「通是你葬送
我,拖人落水,還要數說。」又對李芳道:「你還不與我出出氣兒。」低頭一看,只見鮮血淋漓,淌了一席
。遂招李芳著實打一下,道:「好狠賊!你自己看看凶不凶。」一邊揩拭。
李芳接過月姬手里的燭台,遞與素英執了。不由分說,把月姬拖將過來,捻倒了,高抬雙足,騰身馳驟,挺
矛直刺花房。素英執燭在手,喜孜孜在旁觀風。但見酥胸微露,俏眼半斜,粉臂橫施,松抱一彎雪藕,脂香
暗竊,輕搖叄寸金蓮。公子盡著本領,弄得月姬如風中卷絮,腰臀擺,四肢顛簸,叫快不絕。
素英看得春心盪漾,陰戶內就像蟲鑽一般,招兩雙腿緊緊的夾住,尚然耐不過。伸手將公子身上,著實掐了
一把。
公子知他動興了,遂發狠頂了一陣,撇了月姬。又接素英的燈與月姬拿了,將素英放倒了,捧起金蓮,看清
了這條細縫兒,挺著陽物往內一聳,禿得一聲,已進去了。直抵花心,頂緊在牝蕊上,研揉了幾轉。遂淺抽
深送,一口氣五落五提。素英覺津津有味,俏眼含情,玉臂伸舒,雙手摟抱,不勝愛羨。
燈光之下,照得身上尤其嬌嫩。公子十分動興,佳趣倍增。撫捏酥乳,兩峰欷鈍糯潤。乘起金蓮看玩,穿著
大紅綉鞋,小得可愛。伸手下摸陰戶,緊緊箍住塵柄,間不容發,妙不可言。送在上面連蹲幾蹲,伏身於他
身上。勾了粉頸,臉偎著臉,吐送舌尖過去,素英吮了幾吮,亦以丁香答之,破此含來吐去一會。李生不禁
勃然,布在嘴上,叫聲:「我的親親小姐,好標致人也!」緊緊抱定了,發狠迭了百十餘抽,洋洋了。李
芳不住叫有趣。
於是雨散雲收,兩下摟住了,愛如珍寶,緊嘴唇,又將舌尖含咂一會,方揩拭,側身交股,月姬就枕,
叄人一頭並睡,恩愛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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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人極計生藏春箱內時窮情急竊寶鄰家
飛花點點飄,幽夢徐徐去;
箋函和雨凍難開,心意知何處。
弄月忽成雙,卷絮誰為主;
索教春暖睡糊塗,啼笑憑春住。
話說姑嫂二人,與李芳恩情美滿,如魚得水,嗣後每夜一處交歡,輪流取樂。雖鸞鳳之在雲路,之戲蘭
洲,不足喻其珍愛也。
一宵,月姬熟睡,素英玉臂枕著李芳之首,低聲說道:「郎君名門秀士,賤妾舊族嬌娃,並不若浪子淫娼,
忘卻禮義,止圖歡樂於目前者可比。妾之元紅既為君家攫取,此身已屬李家之人,萬無再上他門之理。古人
我亂我終,方成兩好。伏冀留心,速覓蹇,向吾哥議姻。寸絲締約,私丑可捐。幸勿視同露水,索趣有情
,尋盟無意,使妾抱恨於九泉也可。」
公子回道:「小生姻事未諧,令兄亦所深悉,央媒說合,諒無不允之理。小姐千矯百媚,善詠能吟,真所謂
才貌雙全,鄙衷奚能恝然棄之,竟學元微之之罪過,靜俟機會,幸無介懷。」素英唯唯,兩相環抱而寢。似
此已非一日,叄人忘其所以。
一宵,也是合當有事。吃過夜膳,正在房中交歡頑耍之時,只聽得外房門叩得甚急。細聽其聲,乃是梅悅
歸家進來。叄人一時無措,驚得面如土色,大家慌做一團。李公子走頭沒路,終是月姬還有智量,叫聲:「
李郎,不要慌!你原到空箱里去藏躲在內:安心睡著。待他出去了,我來開你出來,豈非神鬼不知?」公子
點頭,忙忙鑽進去躲了,月姬用鎖鎖著,然後出來開門。
悅醉眼糊塗,問道:「怎累我等了半日,來開門?」月姬答道:「我與姑娘在房下棋。你這幾日在那里
?干甚勾當?撇我在家孤形冷靜,甚麽時候了,吃得這樣爛醉回來?」悅也不回言。踉跟蹌蹌,走到床邊
,和衣睡倒了。素英見哥哥醉了,竟自回房,不表。
月姬虛心來服侍丈夫脫衣服,悅有些酒意,乘興勾了月姬粉頸,親親嘴道:「我今夜愛得你緊,必須一樂
。」就伸手摸他後庭。月姬把眼瞅著道:「你胡邪了,誰容你干那把刀兒。」悅不由分說,剝得他赤條條
,挺著陽物要弄。
月姬一心兩頭,要安頓他,無奈俯伏著,向起雪白的屁股,把丈夫捧著,吐些津唾抹在孔上,將龜頭奏准了
,一支一搠,頂了幾頂。又搽些津唾在龜頭上,撲將進去。月姬只得熬耐了,憑他陸陸續續弄進去,抽拽了
一陣,引得陰戶內酸癢異常,渾身麻木。遂一個翻身,擯出陽物,仰天睡著,把腳得高高的,雙手捧牢毛
都魯,將陰戶湊准了,縱身一迎,禿地滑了進去,亂顛亂套上來,悅已覺高興,挺身亂搗,不到一歇,就
完事了,抱定月姬,交頸而睡。
不想梅氏花園之外,有個鄰人,姓秦,做漆匠生意,號喚仰山。一生專好的是賭。妻子吳氏,每每諫阻,不
時吵鬧,因成氣嗝而死。止有一女,小字飛瑤,生得溫柔妍雅,俏麗輕盈。不但容顏美艷,抑且性格聰明,
女紅針黹,以及烹調諸事,無不精妙。惟是筆墨一道,無人傳授,所以茫然,最愛清趣。焚香煮茗,是其所
好。其父見女不凡,自思相女配夫,往往有求親的,概不輕許。故年十七尚未受茶,這也不必冗敘。仰山自
從妻亡之後,益發肆行無忌,終日叄朋四友,聚集一堂,呼么喝六,抹牌擲骰。孜孜不倦,堪堪家私盪的罄
盡。飛瑤亦嘗苦勸;古雲:「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如何就肯聽女兒話。
忽一日,有個人走進門來喚道:「可在家麽?」仰山伸頭出來一看,原來是舅子吳茂,忙笑臉相迎道:「連
日貴忙,原何再不見來走走?」吳茂伸手一攤道:「甚麽貴干?這兩日竟不濟,幾乎連身子都輸了去。特來
與你商量。有一注大財香,弄得來,便好翻本,要你做個幫手。若得穩取,確與你平分。」
仰山大喜道:「那里有個酒頭,帶了大大稍錢來,你要扎局,吃他的銅嗎?我就幫你何妨?」
吳茂道:「不是這個道路,別有一樁生發。」說著回頭看看,見沒有人,附耳低低道:「自已既沒本錢,只
好做沒本錢的經紀。我看你們隔壁梅家,錢財廣有,人人曉得的。其人常常纏住小夥兒在外飲酒宿歇。十日
之中,倒有七八日不歸家業。內堂有他妻子妹子兩個婦人,容易防備。其餘家人仆婦,我打聽得,分散各
居群房。晚間即把堂門關斷,不容入內閑走,進去甚為容易。我舉心要去偷竊他家,你是緊鄰,出了你的門
,就進他的屋,殊為近便,又甚省力。你道如何?若肯助我一臂之力,所得東西當面均分。機會不可錯過,
我與你後半世的受用,全在此一舉。」
仰山聽了,沉吟半晌,乃悄悄答道:「老舅主見甚高,與其將本覓利,毋寧白手求財。一夜的工夫,可博半
世安享,何樂而不為。梅家貼在隔牆,也曉得他家私厚實,我不善於這一路,常常丟在半邊,毫不念及。耳
內也聽人說他鎮夜在外胡纏,不歸家業,這都是實在消息,我們的好機會。若由大門入去,主人雖然不在,
門上自有管門的;設有響動,就先有蹭蹬。倘能僥幸進得去,他的廳堂偏多,群房就在兩房,夜深寂靜,保
得竟沒有聲息;倘或聽見叫喊起來,跑得快還能無事,如若稍慢片刻,內外夾攻,小則白白捱打,大則送官
究治,如何是好?我想他的花園,離我家咫尺,園門自沒人管的,撬將進去,更為省力。園中自然有路可通
內室。走正路不如走捷路穩便,除了這一著,更無妙著了。」
吳茂拍手大笑道:「算無遺策,此事穩諧矣!但不知何日可行?」仰山笑道:「你方說連身子幾乎都輸了
,我也不必說冠冕話。實不相瞞:今朝晚飯米尚不知在那里,要行這事,早一日,好一日。又說得好:揀日
不如撞日。竟是今夜發利市,何須耽待?」吳茂點頭道:「說的是!我有錢在這里,快去沽兩壺酒,買幾斤
熟肉來,再切幾文豆腐,順便量了米來,安排停當。我們先吃一杯,壯膽行事。」隨在腰間摸出百十文錢,
交與仰山出門買辦。自己與飛瑤閑話。
飛瑤說道:「父親好賭,全然不能改悔。如今弄得一敗塗地,朝不保暮,不知將來作何結局?」吳茂笑道:
「你不要惱我,我們商量做一件事,不愁沒飯吃。」說話之間,仰山已買了酒肉回家來了。
飛瑤盤問道:「要做何事?」被仰山喝住道:「你女孩兒家,誰要你多管閑事?還不快些煮飯!」飛瑤含箸
一汪眼淚,起身燒鍋作飯。郎舅二人相對坐下,歡呼暢飲。飯已炊熟,飛瑤獨自回房,心下已猜著八九,想
起終身,珠淚盈腮,悶悶不悅。猜疑無定,和衣而睡。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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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巫山艷史
●巫山艷史
●巫山艷史
第十一回蠢愉兒開門揖盜巧吉士接木移花
今宵何夕,月痕初照;
等閑間一見猶難,平白地兩邊湊巧。
向燈前見他,向燈前見他,
一似夢中來到,何曾心料;
他怕人瞧,驚臉兒紅還白,熱心兒火樣燒。
卻說秦仰山與吳茂說說笑笑,不一時酒已告罄,隨立起身來,到廚下引火點燈,揭開鍋蓋一看,見飯已煮好
,就盛將起來,擔至桌上。二人用大碗吃一個飽,然後下筋。仰山呼喚飛瑤來吃夜飯,飛瑤回覆睡了,不要
吃。遂將餘飯鏟起,收拾碗盞,洗滌乾凈。兩人復自整備應用家伙,耽耽擱擱。
約已二更將近,吳茂道:「好動身哩!街上久已無人行走,不要捱過功夫。」仰山應諾,將燈火藏好,兩人
後先出門,把門拄好,竟望梅家花園而來。
到了園門邊,吳茂使出本事,輕輕把門掇落,挨身而入。拔去門栓,仍將門兒掩上,拄好。李公子既不在園
讀書,小自去安睡,莫說二人進來,即使再多幾個,也沒人曉得。一路彎彎曲曲,尋著通道。內室的門又
是公子進來的時節做就活絡的,不費一毫氣力,就弄開了。當下無巧不成話,卻好這夜悅歸家,夜深醉酒
,又兼月姬心中懷著鬼胎,出來開門,被丈夫噥他開得遲了,就將言語支吾過去,隨了悅入房;竟失檢
點,不曾把總門謹慎關閉。他二人一些兒不費力,如入無人之境,暗暗歡喜。吳茂在前,仰山在後;直入內房。
悄悄窺覷,見房中桌上燈火不明不滅,靜觀床中,鼾聲如雷,羅幃低垂,悄若無人。只得大著膽子,躡足入
內,把燈兒撲滅。細細一摸,那一樣不是值錢的。二人附耳商量,要揀頂大極重的東西,不可見貨便著。左
掏右摸,有個大箱甚是沉重,上面用鎖鎖著,諒必收藏財貨珍寶之物。耳語:「且抬了去,再來撈摸別樣。
」兩人動手抬起,輕輕踅出門戶,繇園內急急舞到家中。扛進內室放下,復回身出門,仍舊把斗掩上,勿匆
又去了。
飛瑤在睡夢之中,忽然驚覺,好似父親聲音,霎時間不聽見響動,惟開閉門之聲,滿腹疑心。遂起來一看,
見當路橫著一只大箱,知是二人所為。乃悄悄尋取母親遺下的幾個匙鑰,開開看是什麽東西在內,恰好湊巧
,一湊就中。揭起蓋兒一看,吃一大驚,忙退縮幾步,持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