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冒然進來了一個來學拳的小子,陳正英身為村長、掌門,要說不留意楊昱乾,那是不可能。楊昱乾能吃苦,悟性高,人品好,是個練武的胚子。
收楊昱乾為弟子,未必就是壞事。
秦至庸對崔天霸說道:「崔教頭,我們該走了。」
崔天霸點頭道:「好。我們現在就走。」
剛出村。
楊昱乾就追了上來。
秦至庸問道:「阿乾,你來干什么」
楊昱乾感激道:「秦先生,我知道陳正英前輩願意收我為徒,肯定是你說服了他。謝謝你,秦先生。」
秦至庸拍了拍楊昱乾的肩膀,說道:「我沒有幫你什么。你能拜在陳正英前輩門下,學習正宗的太極拳術,是因為你楊昱乾尊師重道,有武德,足夠優秀。若是你的德行有虧,就算天賦再高,陳正英前輩也不會傳你內家拳精髓。仁者無敵,不是虛言。」
楊昱乾點頭道:「秦先生,你的話我記住了。」
………………
經過縣城的時候,崔天霸買了一輛馬車。趕往京城,路途遙遠,徒步可不行。
秦至庸二話不說,直接上了馬車。
崔天霸心中暗道:「小道士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他難道心里不清楚,自己現在是相當於半個囚徒嗎」
秦至庸和崔天霸他們不一樣。他的心態端正,恬淡自然,精神飽滿,沒有一點奴性。當然,也沒有高高在上的孤傲。
這說明,秦至庸對待他人,沒有了偏見。就算遇到乞丐和皇帝,他心中都會一視同仁。
崔天霸看似霸道凶狠,其骨子里依然只是個奴才。面對比自己強的人,卑躬屈膝;在比自己弱的人面前,凶殘霸道。其實,崔天霸這樣的人,最可恨,最可恥。只是他自己毫不自知。
就像是蛆蟲,聞不到自己身上的惡臭一樣。
崔天霸的思想觀念已經根深蒂固,想要改變他的想法,秦至庸的德行還不夠。
渡化他人,那是聖賢才能做到的事情。
秦至庸目前還只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連「定」之境界都沒有達到。想要渡化別人,遠遠做不到。
當然,秦至庸對崔天霸沒什么偏見。同樣的大米,養出百種人來。世間有崔天霸這種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秦至庸不和他同流合污就是。
秦至庸對崔天霸說道:「崔教頭,上車啊。你還等什么」
秦至庸氣質儒雅,氣場大,他隱隱約約成為了路上拿主意的人。那兩個王府密探,覺得理所當然,沒有什么不對。好像本就應該如此。
崔天霸冷哼一聲,上了馬車。
兩個王府密探,坐在馬車前趕車。
………………
一趕路,就是近一個月的時間。
交通實在是不方便。
快要到京城的時候,秦至庸聞到了馬車里有一股奇怪的刺激性香味。
秦至庸的身體素質提升是全方面的,視力、聽覺、味覺、嗅覺,都比以前更加敏銳。
有古怪。
秦至庸屏住呼吸,心中暗道。
「停車。」秦至庸忽然喊道。
一個密探說道:「秦先生,不知有何事」但他還是停下了馬車。
秦至庸走下了馬車,說道:「出來透透氣。」
走到路邊,秦至庸做了幾個深呼吸,吐出濁氣,感覺一下子清爽了很多。
崔天霸坐在馬車上,冷笑道:「小道士,馬上就要到京城,你還浪費時間。莫不是,你後悔了,不想去端王府」
秦至庸平靜地說道:「秦某答應過的事情,絕對不會後悔。倒是崔教頭你,剛才竟然在馬車里下毒。要不是我心生警惕,還真就著了你的道兒。此去王府,我是和端王爺切磋探討武藝拳法。若是中毒,武功盡失,我固然下場不好,但是你崔教頭難免會背一個欺騙王爺的罪名。你認為,端王爺會不會輕易饒了你們三個」
崔天霸臉色一變。
兩個密探的臉色也不好。他們看了崔天霸一眼,敢怒不敢言。
真不知道崔天霸是怎么想的,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心理狀態都要到京城了,他還給秦至庸下葯。
秦至庸這一路上,表現得非常隨和,沒有一點攻擊性啊。
此事,讓秦至庸知道,人心是最不可理喻,最不可揣摩的東西。損人利己的事情,有人做,很好理解;但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同樣有人做,這就難以理解了。
崔天霸給秦至庸下葯,就是損人不利己。
可是他偏偏這樣做了。
同時,秦至庸也知道了自己的短處。
秦至庸畢竟和普通人一樣,都是血肉之軀,並沒有什么神通。拳術和心靈修為,並不能保證自己絕對安全。能傷害到自己的東西,還有很多。
比如說,毒葯。
崔天霸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下毒:「小道士,你放屁。你說老子下毒,有什么證據」
秦至庸沒有和崔天霸爭辯,因為沒有意義。
等了大概一刻鍾的時間,刺激性香味消散之後,秦至庸才又上了馬車。
「崔教頭,奉勸你一句,以後陰損的事情,最好別做。否則,害人害己,不得善終。」秦至庸說完,閉上眼界,靜默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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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人心難測</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