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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夜襲

蕭傾絕頭痛:「我身懷遺腹子逃家,婆家休書始終沒有拿到,這事以後再說!打住──」

馬蕭蕭還想說「遣人去拿,他們馬家沒有搞不定的事」雲雲,卻聽見屋頂異狀,馬蕭蕭一貫嬉鬧的臉上也生出幾分嚴肅,他一把撈起蕭傾絕,借力往門邊一避,房頂已被洞穿,俯沖下三個身影,中間一個男子一身黑袍,在風中蕭瑟不羈,夜光里一雙熠熠閃爍的眼睛,盯著蕭傾絕仙子般的面容,三人皆蒙了面,看不出樣子。

馬蕭蕭看到他熱切的目光不知怎麽心生厭煩,本來嘻嘻哈哈的娃娃臉突然拉了下來,輕輕為蕭傾絕帶好幕離,放在身後。

那男子已經攻上來,兩人打成一片,馬蕭蕭人平時雖然不太著調,打起架來還是有幾分看頭,他馬家早年以馬賊起家,一手馬上鞭最是一絕,只見他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密不透風的劍花綻放開來。

蒙面男子失了先機,忍不住下重手,劍招越來越快,似乎不想糾纏,說起來他的功夫似乎更勝一籌,但是眼下卻是一時分不出勝負的,想著便對身旁的二人使了個眼色。

二仆心領神會,便要到後側去拿蕭傾絕,蕭傾絕手無寸鐵,只好拔出簪子堪堪躲避,一頭長發隨風飄舞,像華麗的黑緞,傾瀉而出。那黑袍蒙面人看得發怔。

他功夫本來是極好的,可是從未將女人放在心上的他,今日竟為一個ru臭未干小丫頭心亂了,招式也有了顧忌,失了准頭,不然也不會僵持了這許久。

不過,反正只要活捉了她,就有機會……想到那其中旖旎,他心思恍惚了一下,今日這程果然收獲頗多。

他定了定心神不去看她幕離下綽綽約約的花容月貌,再不去顧忌那許多心思,又兼之馬蕭蕭久攻不下,索性向馬蕭蕭飛出一打暗器,只手向蕭傾絕抓去。

蕭傾絕面對二仆已經勉強,聽到背後生風心里著急,卻毫無辦法,正硬著頭皮,只聽一陣咯咯爽朗的笑聲在夜里大盛。

一個橘紅色衣裙的曼妙女子落在場中,一把撈起蕭傾絕放在身側,「閣下武功不弱,卻做這等**鳴狗盜之事,很不厚道呢!」

蒙面男子成功在即卻被擾亂,惱羞成怒:「玉羅剎,你是否管的太多了?」

玉羅剎一把挽起蕭傾絕的手:「不好意思,這位妹妹我投緣的很,她的事我管定了。」

蒙面男子譏諷道:「玉羅剎殺人越貨,兩手血腥,想不到還有保人性命的時候!」

玉羅剎也不惱:「閣下的面子我也是想賣的,道上朋友來回都是眼熟,總不好沖撞,閣下拉下面巾,給我照個面,我玉羅剎一言九鼎:但凡是相識的朋友,我今天就袖手旁觀!」

蒙面男子無奈,跟二仆使了個眼色,大聲笑道:「我倒希望你玉羅剎是沒有私心。」又轉向旁邊蕭傾絕道:「小丫頭,你可想仔細了,這女人殺人無數,留在你旁邊未必是什麽居心。」說完心有不甘意猶未盡的看了蕭傾絕幾眼,才使出一手好輕功飄然遠去不見。

他那雙帶著占有欲的坦盪欣賞讓蕭傾絕猶自難堪,若不是技不如人,恨不得方才能刺瞎他的眼睛。眼下見人已走,有幾分悶悶不樂,一時忘了周圍形狀。

玉羅剎聽他說話也不生氣,看向蕭傾絕道:「小妹妹,我要走啦,再不走,可要被人說成居心不良了~」

蕭傾絕打量她,只見這女子皮膚白皙,果真不愧叫玉羅剎,穿著一身橘紅襯得臉色更加出彩,彎彎的眉眼,一雙湖波大眼,鼻子修挺,嘴唇豐饒,想起方才蒙面人說她殺人無數,看著她這一身的妖嬈大方氣質,忍不住心向往之。

「這位玉姐姐,那人剛走,怕是不肯遠去,不如姐姐把我們送到家可好?這里肯定是呆不住了!」

玉羅剎看出她的善意,也大方笑納:「既然如此最好,你放心,我也是路過,看你投緣,所以氣不過。玉羅剎是我的名號,俗名稱玉千葉的,不必生分。」

蕭傾絕和馬蕭蕭也報上名字,二人收拾了細軟,當下結伴連夜趕往馬家。

玉羅剎打量了馬蕭蕭片刻,道:「馬蕭蕭,莫不是蒼嵐馬家堡二當家?」

蕭傾絕只覺得玉羅剎雖說身份血腥,卻一身暖意,連交談間都是濃濃春色,自己同為女人都有點心折,尤其自己年紀小,很是羨慕這位姐姐那灑脫冶豔的女人味。

馬蕭蕭呵呵笑道:「二當家不敢當,我是個不管事的,家里一應生意來往都是哥哥在管。」

蕭傾絕思索著聽到的話,這才知道這馬蕭蕭便是那個蒼嵐地方霸主馬家堡的二當家,馬家堡她聽過,在蒼嵐除了皇族便是馬家,要說政事是皇族說了算,但論武功這馬家在蒼嵐振臂稱王便無人會有異議,而馬家是蒼嵐最大的商戶,因此與皇族也是淵源不淺。

之前看馬蕭蕭行事頑劣,又不通事理,一直沒有想到會是馬家二當家,真是想不到啊……

蕭傾絕想到這忍不住問道:「那麽人家說的天下四公子之蒼嵐馬家,不會說的就是你吧?」想到這心里都覺得怪誕。

馬蕭蕭尷尬的笑笑:「哈,哈,自然我,我哥哥為主,不過,我也有份啦!」

一聽他那含糊其辭的回答,蕭傾絕已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也不揭穿他。

馬蕭蕭還要跟她修飾幾句,奈何此時已到馬家堡氣勢磅礴的朱紅雕花大門,這城堡一般的所在看起來庄嚴威武,門口早有童仆進去稟報。

玉羅剎告辭道:「我出現在你們家多有不便,現在你們已沒有什麽顧忌,我就告辭了,有緣再會!」

蕭傾絕還有些不舍,也明白玉羅剎的難處,於是也落落大方行了告別。還得玉羅剎相贈七寶匕首一把,以此防身。

夜幕里,男子負手而行,頎長玉立的身影在月影下拉得老長。

女子匆匆跟上,「當真不去見她?」

男子的身影頓了頓卻沒有回答。

「多事!」

男子的身影繼續往前走,緩緩不見。

女子嘆息一聲,一直目送他消失,也往相反的方向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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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安置

二人一路穿過花園,直到廳堂,蕭傾絕一路打量,這馬家堡是典型的蒼嵐風格,屋脊高大,連花園都建的廣闊,她家御花園種滿各種精致花草,這里卻是栽滿高杉銀杏,足見主人家的性情:粗曠磊落,不喜風月;雷厲果斷,不事累贅。

大堂一個男子高高端坐,身材健碩,一身深藍的錦袍,跟馬蕭蕭有幾分眉目相似,卻脫去了嬰兒肥,棱角更加鮮明,臉有些瘦削,一對濃烈的劍眉不怒自威,何況他現在在發怒無疑。

仆人們似乎習慣了這樣的場面,早已冷靜識趣的四下避散開了。

一進廳堂蕭傾絕就感受到一種壓力,她心跳加速,那是一種師傅曾經給她的相似的感覺,讓人感受到壓迫,而不得不臣服。

「你可知道回來了!」男子俊眉一擰,身上寒氣四射,隨手飛過一鞭,眼看要落在馬蕭蕭身上。

馬蕭蕭嘻皮笑臉一躲,饒是他身手靈活還是狼狽不堪,給衣角劃破一道。

蕭傾絕覺得過分,卻不敢多話,人家的家事,她不想管。

「貪玩就罷了,家里的事一點都不上手!你想累死我這個大哥?還是想讓別人風言風語我不教好弟弟,獨攬大權?」男子倏地收回鞭子。

馬蕭蕭道:「哥哥,我哪是不干正事?我這次可是做了大好事,救了這位姑娘!」

男子冷冷的盯著蕭傾絕的幕離,似乎要把她內心看個清楚:「哪里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里帶?」

他很小年紀挑起大梁,當家八年,嚴於律己,照顧幼弟,已經養成了家長制的威嚴和習慣,最是討厭花花草草,以及花花草草般的女人。

在他看來,女人太美,一向不是什麽好事,蒼嵐尹貴妃就是個例子。蒼嵐國的皇帝莫洛跟他是結拜兄弟,為了個女人,子嗣都不顧,他一直看不過。

蕭傾絕再三隱忍也給說的火起,不過上官玄凌對她的兩年訓練不是白玩的,她再忍。

馬蕭蕭收了嬉笑,連忙道:「哥哥,她可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她是你未來弟媳~」

蕭傾絕大驚,怪向他道:「你胡說什麽?」

馬蕭蕭臉紅紅的看著她:「你說過,你我已經做了那夫妻間才能做的事,」說著,他還偷偷去看蕭傾絕,眼里閃過一絲狡黠,轉瞬不見。

蕭傾絕啞口無言,她才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馬大哥臉色木青,冷冷哼了一聲,越發不屑,「小小年紀,就如此懂得招蜂引蝶,誘惑男人,禍胎!」

蕭傾絕不敢分辯,要照她的性子,自然是要一般人討不了好果子吃的,可是對著這男子她卻輸了氣勢了,生怕馬家大哥一個鞭子打過來。

馬蕭蕭上前護住她,又懇切道:「哥哥,柳小妹已經懷了我的孩兒了,你不要再說重話,我得守護她好好養胎。」

蕭傾絕大不解,不知馬蕭蕭為什麽突然這麽說,難道他真以為親吻過就會受孕?還是有別的打算──

蕭傾絕低著腦袋腦子里想的一團糟亂,還未等她想的明白,只見堂上那雙鹿皮金邊綉虎頭的馬靴已經緩緩停在她面前。

馬家哥哥的聲音慢慢響起,其意難辨。「既然如此,那就留下生吧。」

他自小就獨挑大梁,弟弟又是不管事的,他怎會不知道自己弟弟幾斤幾兩,會做得出什麽事,只不過,他倒要看看,這小狐媚子折騰得出什麽麽蛾子。

蕭傾絕被安置在馬家堡馬蕭蕭院子不遠處的一個偏院,這里是堡里最西北的犄角,陽光不錯,能跟馬蕭蕭說得上話,而且安靜,偏僻。很好,足以保密。

蕭傾絕玩著那把七寶匕首,陽光下色彩璀璨,越看越歡喜,「哎呀!我們到了這里,程大哥他們會不會走丟?」

馬蕭蕭樂了:「你這算想起了?真是迷糊,放心吧,他們到了客棧掌櫃的會通知他們過來的,我都交代了!」

蕭傾絕有些不好意思,這兩天變故太多,她有心無力。

蕭傾絕半晌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你為什麽欺騙你哥哥說孩子是你的?」

馬蕭蕭神色坦盪,仿佛天經地義:「你嫁給我,連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你的肚里的孩子,為什麽不是我的?」

蕭傾絕呼了口氣,「你,你根本什麽都不懂,孩子哪里能亂認?又何況婚嫁……」

馬蕭蕭忽然走過來,從身後很自然的輕輕環住她的小腰,不讓她阻撓的話說下去,「我哥哥這副性子,你即便是沒想好,也還是先作假應付一下比較妥當,我不介意你新寡,你也想開了才好。我年紀是不足,接受家事就算了,但是照顧你一個卻是能夠得心應手。」

他溫柔的摸著她的小腹,竟無絲毫猥褻,「你在擔心我會不好好對他?」

蕭傾絕想要推開他的手卻被他緊緊箍住,「你放心,柳小妹,我會像對你一樣好,去對你的孩兒,以後就是我們的孩兒。」

蕭傾絕只覺得說不出的怪異,這個少年一直給她感覺天真爛漫,此刻卻像男人一樣對她承諾,他一忽兒什麽都不通,像懵懂少年;一忽兒又什麽都懂,像過盡千帆。

一時恍惚,曖昧不明。

黃昏已至,蕭傾絕收斂了心神,掙脫了開來,故意顧左右而言他,「你大哥叫什麽名字?」想起那男子刻薄的嘴臉,忍不住打趣道:「你叫馬蕭蕭,他不會叫馬嘶嘶吧?」

馬蕭蕭拍了她小腦瓜一下:「我大哥全名馬煜,大哥一個人掌托家業,身心疲憊,脾氣自然不怎麽好,你盡量少沖撞他,我看他也沒有什麽惡意。」

蕭傾絕努努嘴,那還叫沒什麽惡意……心里不以為然。

馬蕭蕭見她不信,也不多言,只不在意的笑了笑,又攬住她,把她生生營造出的距離又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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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會合

第二日,陽光燦爛。蕭傾絕安心的坐在院子里曬太陽,只見一個青色的人影遠遠的撲過來了,「公──」

蕭傾絕立刻清醒非常,迅速撲上去抱住靈芝:「公主!你可回來了!奴婢柳弓兒真是罪過,把公主給丟了!」

靈芝反應過來,一時激動差點忘了程鐵心交代的話,忙點頭道:「弓兒不必自責,本,本宮可是辦了大好事,順便把他們東西偷啦!」

蕭傾絕心里歡喜:「公主你平平安安的,就比什麽都好了!」

靈芝心里感動,掏出戰利品,一一擺在小竹榻上,一枚棱角尖尖的戒指,顏色朱黑看不出什麽材料,一個緋色小木牌,竟然還有一大把銀票。

蕭傾絕啞然:「天哪,公主你真是天才,你怎麽做到的?」

靈芝獻寶似的拿出倆小葯瓶:「這是公──弓兒你當初放在我身上保管的『忘憂』,我趁機下在他們飯里了,這葯真是比不上迷葯,不過尚可暈眩一會兒功夫,夠我逃跑啦!」

蕭傾絕奇道:「你做什麽連這些都偷回來,銀票都不漏?」

靈芝道:「我氣他們把我抓去,跟弓兒你分開,就去把他們身上看著像寶貝的偷走了,弓兒你不是跟我說過麽!真正的寶貝都是不起眼的,動輒才值錢,我看這倆不怎麽起眼還藏的緊緊,估計是什麽值錢貨,」說著有些緊張和苦惱,「怎麽?不值幾個銀子?」

蕭傾絕笑道:「聽那嘍羅的意思,多半是了不起的寶貝,公主你做對了,」又問馬蕭蕭:「你知道這戒指和小木牌有什麽玄機麽?」

馬蕭蕭思忖了下,「這戒指不清楚,能讓花不離不離身的,多半有些用處,聽聞滄浪門高軍師曾經為南海奇叟出過一個主意,因此得赤木令,可依令得允諾一次,估計就是這個了吧!」

蕭傾絕聽罷把戒指帶上,無奈有些大,只好當扳指,又把赤木令放在檀木匣子里一並收好,把銀票邊整理邊問道:「數額真是不小,夠花一年啦!」

靈芝聽的開心:「是啊,他們劫了我們的馬車,又無法帶出,我想著怎麽也得把行軟錢帶出來,不然公──弓兒和我這一年可要受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