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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周末大奇沒有回家,他打電話給家里說他要准備期末考試了。祺雯囑咐他:「早點考完,回家過春節!」是啊,又是一年春節到!周末,大奇和三個學生妹也是在圖書館的自修教室里度過的,他們都在緊張的復習著。自修室里都是學生。貝貝輕聲對大奇說道:「主人哥哥,怎么那么奇怪的啊?平時這里沒人看書,可一到期末就像趕集似的。」小玲細聲道:「我看比趕集還熱鬧!」佳欣說道:「咱們幾個也差不多,『閑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四人微笑著又看書起來。

大奇感到有兩處地方的人氣在期末是發生了巨大變化的。哪兩處地方呢?第一是圖書館的自修教室,第二是周末的食堂。

先說說自修教室。這自修教室就是提供給學生自修用的專職教室。它里邊有桌子、椅子,誰都可以進去自修,誰都沒有固定的位置。它附近有開水房為學生們免費提供開水。應該說濱海傳媒學院的自修室還是個不錯的可供人學習的好地方,環境相當的不錯。

第三卷第二部第25回三美侍主

但是,這里平時幾乎沒有一個人進來看書,偶爾有那么幾個人稀稀拉拉地坐在里邊看書。大奇是了解的,因為他時常在自修室看書。整個明亮寬敞的自修教室經常只有童大奇一個人在看書。因為有些書他願意從開架書庫借來,拿到自修室看。通常晚上人會多一些。在大奇看來自修室在平時簡直成了嚴重的資源浪費,因為很少同學去那里看書。可是,到了期末,情況則完全相反。什么不看書的「張三」,不上課的「李四」,整日只顧打籃球的「劉五」,天天就知道玩游戲的「王二麻子」都來到自修室看書了。大奇清楚,包括自己在內,大家都是「臨時抱佛腳」,大家都在混日子,誰看書啊?童大奇是出過社會的人了,他清楚現在大學里學的文科課程幾乎不適用當今社會的發展需要。還有一點,他根本不需要老師教他看書,因為哪些內容他都可以自學下來。但是作為期末考試,他必須看書,因為老師出的考題就是來自書本。所以,他也要復習復習,復習的話,自修教室是個不錯的選擇。所以,期末考試逼近,自修教室成了學校里最熱鬧的地方,什么人都來看書了。好像每個人都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孩子!

還有一個人氣發生最大變化的地方是周末的食堂。濱海傳媒學院的食堂在平時是很擁擠的,但在周末很少人去食堂吃飯。因為大多數的孩子周末都離校去了。有的去參加什么所謂的培訓,有的去勤工儉學,還有的去打工兼職,更有不少孩子回家休假去了。所以,周末的食堂是空盪盪的。童大奇有好幾個周末是在濱海傳媒的食堂吃飯的。他和小玲常常感嘆:「周末來了,我們一個人可以用十張桌子吃飯。」大奇開玩笑道:「我看咱倆就躺在食堂吃飯,省得浪費資源!」

但是一切都因期末考試的臨近而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瞧瞧現在的食堂,雖然是周末,你也得排隊買飯吃。大奇領著三個老婆來食堂買飯吃,老遠就看到呼啦啦的好幾條排隊買飯的「長龍」。佳欣建議道:「老公,我們出去吃吧,這里人太多了。我們吃完飯要看書了,後天要考試了。」貝貝和小玲也是這個意思。大奇笑道:「好吧,我們去學校附近的酒店包廂吃飯,那里肯定沒人。吃完飯,大伙大伙努力看書,時間就是金錢啊。」三女聽後呵呵大笑起來。四個人來到學校後門附近的大酒店里吃飯,點了幾個小菜,要了一份湯,每人一碗飯,吃了個不亦樂乎!吃完飯,四人又趕緊回自修教室看書復習去了。

兩天後,大奇正式參加第一學期的期末考試。早上,他和小玲、貝貝和沙美人早早地起床了,因為四人早上都有一場考試。四人匆匆吃過早點後便一起乘車來到學校,小玲看了看時間說道:「還有一個半小時才開考,我們找自修室先看點書吧。」大奇笑道:「林主席,你好用功啊,大清早的也想看書。」四人呵呵笑了起來。小玲說道:「沒辦法,爭分奪秒啊。還有一個半小時,看看書,心里比較有底氣。」於是,四人又抓緊時間看了一個小時的書才各自奔赴考場。

大奇一來到考場從外,同班同學已經有好多人在考場外等候了。他和同學問好。這時,班上的28號同學,一個女生和他聊了起來,大奇在班上的座號是27號。28號說道:「老大,復習得怎么樣了?」大奇拍拍胸脯說道:「及格不在話下,獎學金不敢奢望!」28號聽後開心死了,她說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60分萬歲,61分浪費。老大,等下要『意思意思』,我就怕不及格。」大奇笑道:「我做完選擇題,會把身子稍微梛一挪,會咳嗽一下提醒你,你自己看就是。」28號聽後眉開眼笑道:「謝謝老大,謝謝老大!」兩人又聊起回家過春節的事情來。28號說道:「老大,你什么時候回家,票訂好了沒?」大奇說道:「我自己開車回老家,也有可能在榕州過春節,看情況吧。你呢?」28號說道:「我和老鄉一起乘火車回南京,票訂好了。」28號女生是個南京人。很多人都在商量考場上應該怎么相互「照應」。班長李先明和謝長進也在竊竊私語著。

李先明:「老謝,法寶帶上了?」法寶指的是復印好的小紙條。

謝先明:「班長,一切ok。放心,咱們共同進退。」

李先明:「哥們,你真夠意思。我可靠你了,我一點書都沒看啊。」

謝先明:「我和你半斤八兩啊。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除了法寶,還可以看前後左右的。實在不行,讓老大扔張紙條過來。」

李先明點點頭道:「我怎么把童大奇給忘了,對,對,對,我們跟他說去。」

於是,兩人便找到童大奇。李先明和謝長進直截了當的說道:「老大,……」他們兩個說了一通,大奇點點頭道:「只要你們有需要,監考有空子,你們盡管放心!一切看我老童的!」

大奇說完這番話才覺得自己是不是變了?因為以前他是最痛恨作弊的,上初中那會,他不用作弊考的成績也可以比作弊的人來得高,而且是高得多。因為,以前他一直是很鄙視考場作弊的學生。可是,隨著歲月的推移,他居然很樂意地親自參與幫助別人作弊。嗨,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人是會變的!不過,大奇自己根本不要作弊,因為他相信,經過幾天的加班加點復習,他可以將老師劃的復習內容倒背如流。

「鈴——鈴——鈴——」進考場的鈴聲響了。監考老師對著考場外的學生說道:「排隊進考場,拿好學生證和身份證。」大家便一個挨著一個的進考場了。大伙坐下來後,監考老師說道:「把你們的手機、傳呼機全部關機並放到講台上來。要是考試開始後,發現誰的手機或傳呼機響起,一律按作弊處理!」大伙都乖乖地將手機關機並一同交到講台上。李先明和謝長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個把手機調成震動狀態。大奇知道他們也有手機,但他們沒有上交,他想:這兩個小兔崽子有點膽色!最令大奇感到吃驚的是,居然有一個不認識的人也坐進了考場中。那個人不動聲色,大伙都時不時地朝他看。大奇明白了,沈平安沒有出現在考場中,他的位置上是另外一個男生。——「槍手」!

沒錯,大奇猜得一點都沒有錯,沈平安在期末考試就請人代考了。還好,同班同學沒有人說出來,而監考老師看了看那個人的身份證和學生證,他就是沈平安。大奇太清楚了:這個人肯定是拿假身份證進來考試的,至於學生證,他換張相片就是,再花錢找人蓋個章。大奇心里不得不佩服:沈平安夠狠,有膽識!

考試開考了。大奇非常順利地答著卷子。大約半個小時後,他基本上做完了三分之二。這時,他的屁股被人踹了一腳,輕輕的一腳。他知道是背後的28號女生踹他的——意思是「照應」她一下。

大奇心想:嗨,這妮子,肯定沒看書不會做。嗨,先做完自己的,再幫她。他不動聲色繼續答題。兩個監考老師時不時地盯著大家,又時常走動走動。至少前45分鍾,大伙鮮有作弊的機會。45分鍾後,大奇咳嗽了幾聲。因為他做完了,他把卷子攤開五分鍾,後面的28號狂抄選擇題。五分鍾後,他又換另一面,28號又抄另一面的選擇題。這時,28號也咳嗽一下,很輕松的咳嗽,大奇知道她抄完了。他閑著沒事做開始暗中觀察起別人是怎么考試的。

有一部分人是認認真真自己答題的,大奇也是這類人。他們做完後大部分人開始檢查起來。但這樣的一部分人中有不少是要「照應」別人的。一般考試前都會約定好,誰抄誰的。有不少人在「照應」後邊的同學,或左邊,或右邊的同學。

有一部分人是作弊的。他們帶了好多「法寶」進來。大奇清楚地看到李先明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小紙片夾進試卷當中。他不得不佩服李先明,因為監考老師走近他身邊時,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絲毫不慌張。其實,他的兩頁卷子中是夾了「法寶」的,這要是被發現就大禍臨頭了——一般情況下要留級或開除!謝長進雖然口袋里有「法寶」,但他不敢拿出來,正急得左看看、右看看,不知該怎么辦。謝長進看監考老師離他有點遠便摸出手機快速按了幾下又將手機塞回褲兜里。這時李先明的褲兜輕輕地震動了起來。這些都被大奇看到了,他重點觀察他們兩個「游戲王」是怎么作弊的。李先明和謝長進的座位有點遠,他摸出手機也按動幾下便迅速將手機塞回褲兜里。謝長進微微一笑,從褲兜里摸出手機……這種通過手機短信來傳遞答案是當代大學生考試作弊方式中最常見的一種。

大奇看得津津有味。他前邊坐的26號是個男的,26號的作弊也引起了他極大的關注。26號趁著監考老師走開的那會用右手將左手的衣袖挑起……大奇心里樂道:佩服,佩服!原來26號在左邊的手臂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圓珠筆字跡……

正當大奇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監考老師的手機響起,他走出考場接電話去了。另一位監考老師也無緣無故地走出了教室。這下子可真是「閻王不在,小鬼當家」了。整個考場突然熱鬧起來。大伙紛紛交頭接耳。

有人說道:「快點,快點,第25題選什么?」

有人應道:「d,d」

也有人說道:「小李,救我,救我……」

這位叫「小李」的同學說道:「會的,會的。從第一題到第五題的答案是baccd……」

謝長進則回過頭來看著大奇說道:「老大,十萬火急,選擇題,十萬火急,選擇題。」大奇立刻拿出一張紙巾將選擇題的答案寫在上邊。然後大奇說道:「小謝,接著!」說完他將那張寫了答案的紙團朝他拋出一條漂亮的拋物線,謝長進眼明手快,一下就接住了紙條。——太棒了,簡直就像耍雜技!謝長進攤開紙條狂抄起來。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考場立刻恢復了平靜,大家都非常默契地坐得整整齊齊,各人答著各人的卷子。監考老師說道:「剛才誰鬧哄哄的?誰啊?」一連問了三聲,沒人敢響應。教室里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大奇心想:這老師夠狠!這時候,「沈平安」去交答卷了,陸陸續續有不少人交卷。

大奇實在佩服沈平安的膽量,真的讓「槍手」來替他考試。他又看了看趙班花——沈平安的女朋友,趙班花在認真地答卷。他看看差不多該交卷了,便將卷子給交了。由於大奇是提早交卷,他看到別的考場外有一個女生站在那哭哭啼啼的,旁邊有一個老師在勸她:「好了,好了,別哭了。」那個女生非常誇張地哭道:「老師,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放我這一次吧……老師,我再也不敢了……」

哈哈哈,大奇心里笑道:原來是作弊水平不高被監考老師抓到了,這個女生在狂哭,以求老師放她一馬。很快,有不少提早交卷的同學都圍著看熱鬧,大奇也一樣。那個老師一看有這么多人看熱鬧,而那個女生一看人這么多就哭得更大聲了,嘴里不停地求老師放她一馬。那個老師百般無奈說道:「好了,好了,我把你的紙條交到系里,不交教務處。怎么處理,看你們系里的意思吧。」那個女生趕緊擦干眼淚說道:「謝謝老師,謝謝老師……」那個女生說完就走了。

後來,大奇聽說,那個女生所在系的分管學生工作的系領導狠狠批評了她一頓,她自然又大哭特哭一場,硬是讓系領導放了她一馬。從此以後,這個女生就成了有名的「傳媒第一哭神」。不過,她用這一招還真管用。雖然作弊被抓,但連個處分都沒有。而別的作弊被抓的人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僅僅一個上午的考試,到了中午,學校的宣傳欄上就貼了二十幾張「考試作弊處分」。很多人都擠在宣傳欄旁邊看熱鬧。

有的人說:「我的媽啊,這么多被抓啊!」

有的人說:「嗨,學校抓得松。要是緊的話,估計這宣傳欄還不夠貼呢!」

有的人說:「是啊,我們上午大家都作弊,沒人被抓。這幾個人水平不高,所以被抓了!」

有的人說:「水平這么臭還作弊!我暈,基本功不扎實啊,作弊的基本功不扎實!」大奇心里笑道:說得真有道理,我班上的李先明和謝長進是偷看、紙條加短信,可人家照樣沒被抓到。人家的作弊基本功確實深厚,可謂是極富「戰斗經驗」!

所有人出考場以後,大奇便打電話給小玲、貝貝和沙佳欣,四人一起去吃午飯。大奇問三女:「你們那監考嚴格不?」小玲說道:「嚴是嚴,可是敢看的人還是敢看。」貝貝說道:「考場上向來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班上有兩個人夾帶好多紙條抄,看得我心驚肉跳的,可他兩個卻抄得津津有味,一臉輕松。」大奇把那個女生哭著向監考老師求饒的事情說了一通,三女聽後哈哈大笑起來。佳欣說道:「女生哭還是管用的,老師還是怕眼淚的。」貝貝說道:「干脆我也去作弊,被抓我也狂哭,這樣就不會被處分了。」貝貝這么一說,四人又大笑起來。

吃過飯後,大伙下午還有一場考試。進考場後,大奇還是一個人安靜地答題,答完題後,他又觀察起別人怎么作弊起來。這場考試比較少人作弊,當然,還是有人作弊的。不過,大奇身後的28號則沒有再用腳踹他的屁股了,因為下午這一門她自己可以輕松搞定。考完試後,大伙都相對放松地走出考場。

只管只結束了一天的考試,但是所有的人都覺得好像輕松了很多。大奇在與三美會合時,嘴里居然吹著口哨。小玲笑道:「老公,干嘛那么輕松自在啊?」大奇笑道:「不知道,莫名奇妙地心情就放松起來。」貝貝說道:「我也感覺心情舒暢。也許,快到回家的緣故吧。好久沒見到爸爸、媽媽了,我想他們了!」佳欣說道:「寒假回家陪陪他們不就ok了?」小玲說道:「老公,我們都回家過春節,你呢?在長青老家還是在榕州?」大奇說道:「再說吧,你們還考幾天啊?」三美說道:「三天。」大奇說道:「我還有三天半。」貝貝說道:「一樣的,最後一天上午不考試,下午考。就結束期末考試來說,我們兩個系是同時結束的。」大奇說道:「估計考試結束後,每個班都要開班會。你們機票訂好了沒?」三美說:「訂好了。」大奇說道:「到時候,我會送你們去機場的。」三美開心地說道:「謝謝主人!」

接下來幾天都是考試。到了星期四,終於考完了。考完後,系里通知每個班開班會。大伙的心情都格外的輕松,每個人都在談論如何回家,怎么過年。韓夢今天興高采烈地對大家說道:「同學們,你們終於完成了大一上學期的課程。接下來是放寒假的時間了。我在這首先跟大家拜個早年,祝大家春節愉快!你們大伙春節期間一定要注意安全,回家的路上也要特別注意安全。下個學期的開學時間是……」韓夢對全班同學千叮萬囑要注意安全。當韓夢宣布散會開始放寒假時,全班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大奇也情不自禁地鼓掌起來。直到今天,大奇也無法明白大一上學期的最後一次班會,當老師宣布放寒假時,為什么每個人都會鼓掌?縱觀整個大學階段,也就這一次期末班會是大伙都鼓掌的,以後的放假都是習以為常的,再也沒人鼓掌了!也許是每個人都是頭一次出門求學太想家了吧?

大奇覺得時光如梭,光陰似箭。他清楚此時的自己是個成熟人了,不像周圍的同學。周圍的同學中,有很多人是頭一次出遠門讀書,現在好不容易寒假到來,終於可以回家了。這種心情真的很激動,也很幸福!大奇在班會結束的掌聲中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老了,因為他雖然感到很開心,但他並不激動。相反,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出遠門來榕州求學時的情形。那時的童大奇是上中專,第一個學期放寒假時,他真的很激動,而已很開心。

大奇心想:時間好快啊!1996年到2003年,整整七年過去了。這七年,自己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時,自己只是一個窮學生,中專生而已。而現在,自己不僅身價幾千萬,老婆二十個,居然還混進了大學,成為真正的一名大學生。時間不等人啊,我也25歲了。呵呵,真的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