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1 / 2)

哪怕,你的夫君是一國之君。

顧綾認同地點頭。前朝本朝一共幾百年,許許多多的皇後都因為無子被廢黜,還有許多皇後在深宮空耗一生,凄涼而終。

而顧皇後,無子無女,不得皇寵,卻過得比誰都滋潤,比誰都快活。

這其中原因,不外乎「權勢」二字。

她在朝堂坐的穩,手握大權,那么後宮這些個人,便只能捧著她,將她當做頂頭上司來敬畏。

顧皇後抬手又隨意畫了幾個人,唯獨漏下謝慎,扔下筆,將紙折起來交給身邊的女官。

顧綾想了想,伸臂攔住她,將那張紙拿過來展開,提筆在謝慎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大圈,順帶加恩,特許他帶著兩個側妃前去。

顧皇後頓了頓,沒攔著她。

顧綾笑道:「夏日晝長夜短,長日無聊,請三殿下的側妃們,給姑姑唱一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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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受傷

這份隨駕避暑的名單一經傳出去, 便引來諸多議論與揣測。

其中被議論最多的,當屬謝慎。

滿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三殿下與沈側妃的私情, 狠狠得罪了顧大姑娘和皇後娘娘,娶妻納妾時都受了冷待, 規格甚至比不上宗親們。

可是,就在人人都以為他要被放逐之時, 顧皇後的恩典來的匆忙而意外。

顧皇後的旨意, 不僅命三殿下隨駕,還恩旨讓他帶上側妃。諸位皇子的正妻, 理所當然能隨著皇子居住在行宮中,可區區側妃能有此殊榮, 當真是天大的恩典。

此間深意,各有揣測。

林林總總的流言, 有無數種。

除謝慎之外,被議論紛紛的, 還有謝延。

大皇子遭陛下厭棄,多年來一直像個透明人, 這次卻出現在隨駕的名單上。

此舉, 不得不叫人生出些許思慮,將目光放到他身上。

謝延卻是穩穩當當, 安安靜靜,一如往昔般每日按部就班去上書房讀書,下課回宮,兩點一線,格外規律。

這些流言, 很快就被顧皇後壓了下去,直到出行那日,才傳到皇帝耳中。

六月二十。

顧皇後帶領文武百官、皇子王孫,奉體弱多病的皇帝移駕行宮。

君王出行,一路旌旗招展,宮錦豎了綿延不盡的路障,猶如將天上五彩的雲撕扯下來。

華美冠蓋高高舉在龍輦之上,活靈活現的龍紋威武不凡。

寬敞的龍輦中,並坐著帝後二人。

皇帝蒼白的臉上全是厭惡之色,陰翳雙眸盯著顧皇後,肅聲質問:「皇後,謝延為何會跟來?」

顧皇後慢條斯理翻過一頁奏折,回道:「我叫他跟來的。」

皇帝勃然大怒。

「明知朕見不得他,你此舉是何意?莫非是想氣死朕?」皇帝拍著桌子,陰沉沉瞪著她,「皇後,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忤逆朕?」

「臣妾不敢。」顧皇後合上奏折,抬眸與他對視。

皇帝冷笑。

顧皇後輕輕一笑,軟聲勸慰,「陛下且聽聽臣妾的想法,若是覺得不好,再把他趕回去也不遲。」

皇帝皺眉,仍是十分不悅:「你說。」

「這世上的事情,越特立獨行,越容易讓別人生出好奇,若事事按部就班,沒有分毫特出之處,那么旁人只會當做尋常。」顧皇後柔情似水地看著他,一雙美眸帶著安撫,「陛下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皇帝勉強點了點頭。

「這二十年來,臣妾對阿延幾人一視同仁,未有半分偏私,便是出於這個考慮。」顧皇後笑道,「陛下瞧瞧,這些年宮里宮外,可曾有過半句流言蜚語?」

其實是有的,但那些私底下的閑話,傳不到皇帝耳中。顧皇後便可睜眼說瞎話,直說沒有。

皇帝想了想,近年來的確耳根清凈,那些個最愛挑刺的御史都沒再罵過他,便沒有反駁,只沉吟片刻,問道:「那與他來行宮有什么關系?」

他仍舊不悅,態度卻已經溫和許多,滿臉的怒火,跟著消下去,

顧皇後便深深嘆了口氣,臉上現出一絲極為深濃的惆悵。

「近日,許是因著阿慎和阿衡娶妻的緣故,漸漸又有人提起那些流言蜚語,臣妾雖壓了下去,到底治標不治本。思來想去,便想著不如一勞永逸。」

「只要旁人有的,他全都有,臣妾與陛下沒有一點偏私,便不會有人能說閑話。」

「正逢夏日避暑,人人都要來行宮,單把他留在宮中,豈不是平白無故給人增添談資,那些人不知又會編排成什么模樣。不如直接把人帶來。」顧皇後彎了彎唇,滿目信賴地仰望著他,「陛下想想,臣妾說的有沒有道理?」

皇帝點了點頭,沉吟不語。

「臣妾也有不周到的地方,不該先斬後奏。」顧皇後握住他的手,眼睛溫柔地沁出水,柔聲道:「只是,臣妾實在舍不得讓陛下受到流言污蔑,這才自作主張,陛下不會生氣吧。」

樁樁件件,都在為皇帝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