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被人打了?!」
白雲觀,正卷著褲腿弓著身子在翻著地的李長庚,突然拔起身上怒目圓睜道。
「在哪里?被誰打的?」
不遠處的一塊仙地里,大師兄張安泰也站了起來,不過神色沒有李長庚那么激動。
「在黃鶴樓,打人的是玄武閣掌門朱百里的小兒子朱皓軒。」
說話的是李闌,這消息還是剛剛楚楚用了一張傳音符告訴他的。
「原來是朱百煉的那癟三兒子!」李長庚一聽火氣更大了,「前些年他欺負我們前去送糧庄戶的女兒的事情老子還沒跟他算呢!現在居然欺負到小六頭上,這次他老子來了也攔不我!」
「別沖動,老六既然在書樓,就不會有什么危險。」
大師兄張安泰瞪了一眼李長庚。
「師哥!……」李長庚皺著眉一臉埋怨道:「這口氣你能忍,我可忍不下!」
說著就只見他操起身邊的一條竹扁擔沖李闌一揮手:「走!去接小六!」
「你就是頭又犟又蠢的驢!」張安泰也放下了手里的活,一臉很鐵不成鋼的說道:「誰說要忍,你就算把他打殘了又如何,這不是明著跟玄武閣起沖突……」
「大師兄,給我報信的楚楚還說,小師弟吐了一身的血。」
李闌目光冷厲的說道。
「什么?!」
張安泰赤著腳從地里暴跳了出來,整個人像是換了一副面孔,剛剛那副冷靜的模樣盪然無存,如一尊怒目金剛般喝的:「還愣著做什么?我打得那小畜生他老子都不認識!」
……
黃鶴樓二樓的窗戶邊。
「楊萬里這個師父是怎么當的?這簡中書須得慢慢看,這種事情最基本的事情都不跟徒弟說。」
季真看著樓下被江靈雪攙扶著,步履不穩的走在書樓門口的李雲生。
「這倒也不怪師伯,這十年內,季先生可曾看過白雲觀的弟子上過二樓?」
趙玄鈞笑道。
「苦了那孩子,不過也沒辦法,誰讓他是無根仙脈……」
季真聞言唯有苦笑,他雖然起了憐才之心,卻又無可奈何。整個秋水門都知道,秋水門十六福地弟子唯獨白雲觀,不讀書不修行,每日埋頭種地。
「季先生,你說他到底有沒有看完《畫龍訣》?」
趙玄鈞目光看向窗外李雲生的目光變得鋒利了起來。
「這不可能。」季真一口否定道:「你大概是沒看完畫龍訣,《畫龍訣》上篇第五章之後被玉虛子做了手腳,語句晦澀生僻不說,里面的文字多數也不規整,就算是入寂的狀態,讀的太快精神也吃不消,他剛剛周身紊亂的氣息就是證明,說的嚴重點那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季真的這個說法趙玄鈞沒有反駁,只是那張清俊的臉上嘴角不經意的提起了下。
「這白雲觀的小弟子,好像有麻煩了。」
在李雲生跟江靈雪兩人離開後,朱皓軒緊隨其後出了書樓。
「朱師哥這小兒子,他怎么就非盯著人家一個小孩子不放?唉……」
季真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
「要不要我下去一趟?」
趙玄鈞漫不經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