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送了一口氣,但桑小滿的臉色卻十分難看,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懷玉哥,快毀了那兩具傀儡,我這山字符撐不了多少時間!」
宋懷玉臉色有些難堪的點了點頭,想他堂堂七尺男兒,今天卻要被一個姑娘護在身後,日後傳出去還如何在仙府行走?
懷著這種難堪的心情,宋懷玉祭出手中仙劍魍魎,只等桑小滿解除山字符,就要將那兩具木頭人毀去。
「你當真要聽這個女娃娃的?」
就在桑小滿將要解除山字符的時候,一名女子沙啞的聲音從庭院的深處傳來。
遙見那庭院的中央的涼亭里,一個一身白色羅裙的女子端坐在那里下著棋,涼亭四周的物事都被山字符壓垮、壓碎,唯獨這涼亭毫未傷。
「給你個機會。」
女子左手落下一粒白子,右手又拿起一粒黑子,然後沉思道:「留下那女娃娃,你可活。」
她手里的黑子隨著她聲音落下而落下。
而那被山字符壓住的兩具傀儡木頭人,則隨著她的落子聲,一點一點的,顫顫巍巍的,帶著木頭摩擦的吱呀吱呀聲,十分詭異的站了起來。
「懷玉哥,別猶豫了,相信我!她破不了我的山字符,毀了那兩具傀儡,她便等於沒了手腳,就不是我們的對手!」
桑小滿異常自信道。
「等我手里的黑子落下,你可就沒有反悔的機會咯。」
女子再次落下一粒白子拾起一粒黑子。
那女子的落子聲就好像有魔力一般,那兩具傀儡「聽」到這個聲音,提起了手中的劍,擺出一個弓步,好像隨時可以出劍。
宋懷玉沉默著。
直到那女子中指跟食指夾著那里黑色的棋子,很優雅的從棋盤的上空劃落,眼見就要落到棋盤上。
「我有一張遁地符,帶我走!」
嚴尋梅驚慌失措的大聲喊道。
這一聲讓宋懷玉不再猶豫,拉起嚴尋梅飛後撤,看也不看剛剛救了二人的桑小滿。
桑小滿怎么也想不到會是這種結果,這兩個平日里對自己百依百順的男人,居然就這么見死不救,棄自己而去,她無比堅韌的自信心開始動搖,那道山字符隨之崩塌。
兩具如釋重負的木頭人,猶如離弦之箭,提前刺向桑小滿。
一臉委屈不甘的桑小滿閉上了眼睛。
「好險好險,差點就來晚了。」
桑小滿沒體會到劍刺進身體的疼痛,卻感受到了被人抱在懷里的溫暖。
她看到滿頭大汗的李雲生,一臉後怕的大口喘息著。
桑小滿像是難以置信一樣,直勾勾的看著李雲生,看了許久,然後哇的一聲大哭著把頭埋進李雲生的懷里,手臂死死的抱住李雲生,像是要把頭鑽進李雲生的身體。
「咦?」那涼亭中坐著的女子驚咦了一聲道:「前兩個好歹還有些修為,你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也敢來救人?」她把剛要落下的棋子又拿了回去,依舊看也不看李雲生這邊一眼,閉著眼睛道:「我也照樣給你一個機會。」
她再次拿起那粒黑子接著道:「你放下她,便可活。」
女子這句話對桑小滿就跟死囚頭上的鍘刀一樣,她當即抬起頭,一臉梨花帶雨委屈的看著李雲生,也不說話。
李雲生看了一眼那涼亭中的女子,再看了看桑小滿,然後抬起頭搖頭道:
「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