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何不爭平日里不怎么說話,但是他那一身陰冷氣質,一開口便讓那兩人自覺的閉嘴了。
李雲生算是看出來了,這幾個老頭之間壓根沒什么輩分高低之分,誰都能說誰幾句,相互之間也沒什么敬語,吵起架來跟三歲小孩也沒什么區別。
「錢老你剛剛說對了其一,這種蠱少見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它必須以蛇妖心血入蠱,普通蛇妖一口心血就要了它門半輩子修為,所以哪能經常看到這種蠱。」
何不爭解釋道。
「那何老前輩可有解法?」
李雲生問道,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如果這幾個老頭都不知道何解,自己恐怕真的只能再去找那大蛇一次了。
「有是有……」
何不爭有些遲疑。
「但是會很疼。」
他接著道。
「怎么個疼法?」
李雲生不解道,這何不爭最是不知道「疼」為何物之人,他說疼可能就是真的疼了。
「這用蛇妖心血造的血蠱,一旦進入宿主體內便會依附宿主而生,不再是一個死物而是一個生靈,切不可對它動用真元,否則這血蠱將會在一瞬間侵占宿主身軀,而後與宿主同歸於盡。」
何不爭幽幽地說道。
「我有一門針砭之術,能不動用真元將這蠱毒剔除,但須得剖開你的心腹,挖肉剔骨,所以你說疼是不疼?」
他笑看這李雲生道。
單是聽他這么說,李雲生就已經能想象得到到底疼不疼了。
「而且,這些年我修為盡失,手上的功夫也大不如前,這祛蠱是一個非常精細的活,稍有差池切斷了某處血脈,在不能動用真元的情況下,你還有性命之危。」
何不爭補充了一句道。
「他既然跟你有一月之期,你身上這蠱毒還在休眠期,時間還有,不急。」
說這話的是一旁的孫武謀。
「也只能如此了。」
李雲生在心里想到,最不濟到時候再一趟黑水崖,畢竟自己手里還有封印這一樣對那大蛇的籌碼,就看到時候如何討價還價了。
「你剛剛說那大蛇被人封印了修為,你能不能說說那封印是怎么回事?」
錢潮生有些好奇的問道。
李雲生原本就沒打算對眼前這幾人隱瞞什么,便一五一十的把掉入黑水崖後遇到的事情跟幾人說了一遍。
對於李雲生會龍語這件事情,幾人早已知曉,所以並沒有太意外,但是聽到那大蛇額頭上用龍語寫著「呂蒼黃」三個字時,四人先是面面相覷,繼而捧腹大笑了起來。
「不知,幾位老前輩,在笑什么?」
李雲生一臉疑惑道。
「你知不知道這呂蒼黃是誰?」
那孫武謀止住笑聲看向李雲生道。
李雲生搖了搖頭。
「就是,就是玉虛子那臭小子啊!他還有個名字,就叫呂蒼黃!」
周伯仲依舊哈哈大笑道。
「我就說,誰會做這么無聊的事情,原來是那臭小子。」
錢潮生搖著頭道。
笑著笑著,幾個人似乎又陷入到了那往日的時光,一下子沉默了起來。
「既然是那小子做的,雲生你就放心吧,他的封印絕不會那么簡單,這件事情我們就先不用去管了。」
孫武謀打破了沉默。
「你詳細跟我說說那血陣。」
剛剛聽李雲生說,那黑水崖下的山洞里,有一處用孩童血肉布下的血陣,一下子便讓孫武謀他們警惕了起來。
之前只是一筆帶過,現在看幾人模樣那么凝重,李雲生便用他那凡的記憶力,將那血真的方位,布置的樣式,甚至上面小孩的數量都一一跟幾人復述了一邊。
孫武謀幾人聽完,都是眉頭深鎖。
「老錢,趁掌門還在,你去一趟秋水峰,把這件事情跟他說一下,老何跟老周,你們去一趟黑水崖。」
雖然孫武謀沒有具體說做什么,但是前面那三人都是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什么也不多說直接出新雨樓。
「孫老,那血陣到底是什么東西?」
看到他們這么鄭重,李雲生好奇道。
「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既然現了,那血陣也就沒什么用了,而布陣的人,我們終究會找出來。倒是你……」
孫武謀笑著道。
「東西有沒有拿來?」
他沖李雲生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