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與濁氣只會相斥不能相容,這是大道至理。」
他淡淡地說道。
不過話雖如此,但是眼前白水尺中的東西卻讓他對這大道至理有了些許動搖。
「其實,就算沒有這件事情,我原本也有一件跟著李雲生有關的怪事要跟你說。」
沉默了一下,蕭逸才抬頭看向徐鴻鵠道。
「什么事情?」
徐鴻鵠問道。
「這次如果不是你讓我去幫他解圍,還有看在他救了我凌雲閣幾名弟子的份上,我其實很想讓他去白園住一段日子。」
蕭逸才苦笑道。
「為什么?」
徐鴻鵠問道。
「從烽台山回來之後,我一直感覺我好像忘記了什么,而這件忘記了的事情很可能跟那李雲生有關。」
猶豫了一下,蕭逸才開口道。
「忘記了什么?」
徐鴻鵠的目光變得冷冽了起來。
「對。」
蕭逸才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我忘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敢肯定我絕對忘記了什么,而且忘記的這件事情跟李雲生有關。」
他異常肯定道。
「你別動。」
徐鴻鵠忽然一臉嚴肅道。
能讓蕭逸才這種修為的修者,忘記一件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說著,只見他抬起手,手指看似隨意地向蕭逸才的眉間點去。
可當徐鴻鵠的指尖距離蕭逸才的眉心還有一寸的距離時,徐鴻鵠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只見一道道符文組成的蛛網擋在了徐鴻鵠的指尖之前。
啪
隨著一道電弧在徐鴻鵠的指尖炸開。
「神魂封印。」
徐鴻鵠收回手指,深吸了一口氣。
「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樣。」
蕭逸才說著一手握拳狠狠地在桌上錘了一下。
雖然他很早隱約的就猜到了一些,但是一個修者無聲無息地被封印了神魂這件事情,還是讓他的自尊心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解得開嗎?」
他有些不甘心地問徐鴻鵠道。
「試試。」
徐鴻鵠將手指在水杯里蘸了蘸,然後重新抬起手,用那根手指指向蕭逸才的眉心。
他的臉上雖然一片淡然,但是內心里卻是涌起了一股怒意,心想:「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敢如此戲弄我徐鴻鵠的弟子!」
「忍耐一下。」
他提醒蕭逸才道。
「無礙,師父你放手做就好,不用擔心我。」
蕭逸才神態自若道。
聞言徐鴻鵠點了點頭。
只見他再次一指點向蕭逸才的眉間。
頓時,一道道符文隨著一聲聲電弧的噼啪聲在蕭逸才的眉心處不斷破裂再生。
一時間這小小的院落狂風四起,而院落頭頂的青天白日,轉瞬之間黑雲涌動。
這般情形一直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一直到天色暗了下去,徐鴻鵠的手指才終於點中了蕭逸才的眉心。
這不過方寸的距離,居然讓徐鴻鵠花了三個時辰,看起來簡直匪夷所思。
「居然布下了一萬零八千重封印。」
一滴汗珠從徐鴻鵠的額頭落下,他有些愕然地說道。
而當他的指尖落到蕭逸才的眉心之後。
一團黑色的煞氣被徐鴻鵠從蕭逸才的眉心拉扯了出來,但是不過只是一瞬的光陰,這團黑色的煞氣猶如褪色了一般化作一團金色的霧氣消散在徐鴻鵠的指尖。
「又是這金色的真元?」
頓時徐鴻鵠愣住了。
「是他,果然是他!」
神魂封印被解除的蕭逸才,終於看清楚了當晚那段被封印住的記憶,也就是李雲生被迫吞下血核之後生的事情。
「為什么,這李雲生服下血核還沒事?!」
只見他一臉訝異地自言自語道。
「這李雲生果然有古怪!」
他一把站了起來,像是現在就要去找李雲生。
「站住!」
蕭逸才的記憶,剛剛隨著封印被破,也傳入了徐鴻鵠的腦中,他一面靜靜地看著腦中的畫面,一面叫住了蕭逸才。
「師父,這事情我必須問清楚!」
蕭逸才道。
「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師父的話,就忘了這件事情。」
徐鴻鵠神色嚴肅的看著蕭逸才道。
「為什么?!」
蕭逸才一臉不解道。
「聽我的,忘了這件事情,然後離開秋水。」
徐鴻鵠沒有回答,而是用一種命令的口吻對蕭逸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