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生對於爛柯棋院的了解僅限於一個爛柯榜,就連當初蘇靈運也沒跟他交代多少,而且像天道殘局這種事情,對於十州很多修者來說都是一件極其隱秘的事情。
所以聽了許慎的一番敘說,李雲生才了解到這爛柯棋院跟那天道殘局還有這般匪夷所思的來歷。
「能讓生著死不難,但是想要讓逝者生,這怎么聽都是一件有違天理輪回的事情。」
聽了許慎對爛柯棋院跟天道棋局的描述之後,李雲生不禁疑惑道:
「這爛柯棋院真有這種本事?」
他這個問題,跟當初許悠悠問的差不多。
「先不說能讓逝者生這件事情。」
許慎說話間在桌上的棋盤山再次擺出了當日的那個殘局,只不過這一次多了李雲生落下的那一子。
「你覺得這棋盤上的白子,像是凡人能下出來的嗎?」
他指著棋盤苦笑道。
在他看來,不說別的,這盤棋就足以證明一切,能下出這種棋局的人,不可能是普通人。
「這盤棋……怎么了?」
李雲生看了眼棋盤,依舊是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這盤棋的白子,遠遠出了人類棋手對於棋藝的理解,人類的黑子前後花了上百年,經過無數天資卓絕的棋手前赴後繼,才走到今天的局面。」
許慎有些激動道:
「你還沒看出來嗎?能將人逼迫到這種地步的,只有這天道,這棋盤上執白的就是天道!爛柯棋院藏著天道!」
說完許慎直勾勾地看著李雲生,似乎很期待李雲生聽了這一番話之後的表情。
但李雲生聽了許慎的這番話,並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他只是將目光再次落到棋盤上,然後皺著眉想了一會兒,最後抬起頭認真的看著許慎道:
「許慎前輩,我覺得你們可能被騙了。」
「被騙了?你說什么被騙了?」
許慎一時語塞。
「這棋盤上執白的不是天道。」
李雲生指著棋盤上的白子。
「不是天道?」
許慎繼續一臉愕然。
「對,不是天道。」
李雲生點了點頭。
「何出此言?」
許慎盯著李雲生問道,他相信眼前這少年並不是隨口一說,肯定是找到了什么依據。
「天道不會這么弱吧?」
李雲生抓了抓頭道。
「弱?!」
許慎放佛像是聽錯了一般。
「你說這白棋……弱?」
他有些好笑道,這一刻他真的有些懷疑眼前的少年,是不是也跟那些沽名釣譽之輩一樣在口出狂言。
「相比普通人的確有些難應付,不過若說執白的是天道,那就有些牽強了。」
李雲生並沒有被許慎臉色那懷疑的表情震懾住,他神色坦然地伸手指了指棋盤右上角區域的一粒白子道:
「你看像這一手,看起來很好,但是如果白子還能堅持一段時間,這一粒子肯能會成為棋盤上最大的隱患,這一手其實是敗著,當然如果真的要較真,白棋的敗著其實還有一兩處。」
「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