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黑袍人影橫了他一眼。
「是,是,是獻祭……」
那小師弟身體一抖當即哭喪著臉說道,這獻祭之法他還是知道的,之所以一開始說不知道,只是害怕自己戳穿對方引來殺身之禍。
「既然你認得這是獻祭,那你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嗎?」
那黑袍人影冷笑著問道。
「你,你們,自然,自然是魔族的道,道友。」
聞言那小師弟結結巴巴地說道。
「道友?」
聞言那黑袍人又是冷冷一笑。
說完人影一閃便從原地消失了。
不光是他,就連其他黑袍人也跟著消失了。
那小師弟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顆顆豆大的冷汗從他頭頂滑落。
雖然大難不死,但他心里依舊十分疑惑——
「為什么這些魔族不殺我?難道這就是師哥口中,大樹對小草的仁慈?」
他並不知道,這並不是什么仁慈,他也並非大難不死,那些黑袍人不過是仙盟偽裝的魔族,他們不過是偽裝魔族的身份,想要以獻祭的手法提前打天誅大陣。
之所以留下這么個活口,也不過是想留一張嘴,將他們的所作所為嫁禍與魔族。
這手法不算高明,但在多數修者眼中,既然牽扯到魔族,很多惡行便足以順理成章。
隨著一朵朵黑蓮飛入天誅大陣,在初成之後沉寂許久的天誅陣終於出了一聲轟鳴的咆哮聲,整座大陣開始猶如火山口的熔岩一般散出一道道灼熱懾人的氣息,那犬牙交錯的鏈條,就像是一道道鋸齒般開始脫離雲船的控制攪動起來,從下方看過去,整個大陣就好比那上古凶獸的一張血盤大口。
……
而就在這前一刻,秋水反撲的攻勢,在一個個渾身冒著濁氣的人影阻擋下終於停了下來。
借著魔胎的皮囊,利用濁氣掩護的魔族終於還是進入了秋水的領地。
天井關。
原本在大先生跟石崇的帶領之下,一眾秋水弟子已然攻破了仙盟雲船的封鎖,只剩下許道寧跟楊志誠二人帶著剩余慘部苦苦地撐著。
可隨著四個陌生人的到來,兩人總算是得到了喘息的機會,被攻破的雲船戰陣也再次重新封鎖串連了起來。
那四人中的一個老頭,更是一劍直接攔住了大先生跟石崇。
這四人自然就是萬隸宮宮主齊蛖跟他的三名魔將。
「大先生許久不見,沒想到還是這么精神。」
齊蛖笑眯眯地看了一樣大先生,然後緩慢而細致地將手中那柄劍身極細的長劍歸入鞘著。
「你齊老兒不在宮里享福,何苦趟這趟渾水。」
大先生的話雖然很溫和,但神情卻十分冷漠。
「都回天井關吧,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
他說完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秋水弟子退回去。
大先生並不是懼怕齊蛖,只是仙盟雲船戰陣未破就碰到齊蛖,他十分清楚這就意味著秋水正面突圍破陣的計劃已然失敗。
因為原本,他便就是想在魔族沒來之前,借助困山咒解除,趁著門內弟子實力大漲之際出其不意地破陣。
現在魔族的人來了,這計劃自然就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