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看起來已經被嚇傻了,讓我去一掌拍碎他的腦袋吧。」
黑使望著那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李雲生,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你怎么看。」
秦柯看了眼白使問道。
此刻二人心里,其實也有些懷疑是否是他們兩個想多了,這李雲生不逃可能就像那黑使說的那樣是被嚇傻了。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被嚇傻了,還是裝瘋賣傻,既然他還在這兒,也就等於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斷無可能泄漏了我閻獄的秘密。」
白使臉色輕松地看了李雲生一眼。
「不過殺他還是早了些,不如讓我來試試他。」
他邪笑道。
「那有勞白老了。」
這秦柯似乎已經猜到了白使接下來想要干什么,頓時嘴角勾起饒有興致地看這白使走向李雲生。
「少主,對付這種貨色,用得著如此謹慎嗎?你想要誘那楊萬里過來,我把他抓來,剝皮抽筋便是!」
黑使頗為不解。
「剝皮抽筋,哪有師徒殘殺有意思?」
秦柯冷笑。
「黑老,封住這座山頭,別狗急跳牆讓他逃了。」
他轉頭吩咐道。
盡管這黑使覺得秦柯跟白使是浪費時間,但還是仔細布下鬼棺,立時整座白石山山頭像是被關在了一個巨大的黑色鳥籠中一般。
……
鬼棺落下的那一剎,那百鬼血幡也像是變得興奮了起來一般,森森鬼氣從血幡中蜂涌而出,頓時白石山頭寒風凌冽如同凜冬,如果仔細的去聽那一道道風聲之中還夾雜著絲絲鬼泣一般的哀鳴。
可即便如此,李雲生依舊仿佛沒看到周遭的變化一樣,神色木然地撿起那串長命鎖鎖鏈,然後才緩緩站立起來。
不過就算他站了起來,目光卻任然只落在手中的那長命鎖上。
他將那十分精巧的長命鎖放在掌心,指尖在那長命鎖上的「簾」字上溫柔地摩挲著。
就連白使已經來到了他面前也是渾然不覺,十分細致地將那長命鎖鎖鏈繞在自己的手腕上。
「你為何不逃?」
白使身形筆直地站在李雲生面前,面色泰然地問道。
盡管周身狂風大作,但他那一身袍子像是鐵鑄的一般紋絲不動。
終於將那串長命鎖鎖鏈在手腕纏好的李雲生慢慢地抬起了頭。
「逃?」
他眼神平靜地看著白使道,對於白使的出現情緒沒有絲毫地波動。
「對,逃。」
白使重復了一句。
李雲生此時的神色在他看來很反常,此刻這種環境之下能如此平靜,要么是擁有十足的底氣,要么可能真跟黑使說的一樣被嚇傻了。
「我為何要逃?」
李雲生又看了一眼手上的長命鎖,然後緩緩抬起頭看著白使反問,而他那只系著長命鎖的手已經放在了腰間青魚的劍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