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淡淡道。
「但是,但是……」
沒等陳太阿繼續分辨,蕭澈站起了身走到破廟外,用匕將抓來的海魚利落地去鱗去內臟然後洗凈。
而陳太阿沒過多久也跟著來到破廟外,雙眼無神地看著蕭澈干活。
「都怪我,要不是我,我爹也不會專門,回來救我,這些人肯定找不到我爹爹。」
似乎是認清了他爹很難逃出來這個事實,他的神情愈地低落起來。
「的確,陳叔叔一個人的話,逃出來不難。」
對於陳太阿的失落,蕭澈似乎熟視無睹,甚至還頗為認同他剛剛的說法。
說著他在破廟門前的一口大水缸旁舀了一瓢水將手中處理好的鮮魚洗凈。
「你說話,怎么還跟以前一樣這么嗆人。」
陳太阿一臉不快地嘟嘴道。
「不然呢?」
一只腳抬起剛要跨入破廟蕭澈聞言轉過頭看向陳太阿。
「難道你還打算讓我安慰你一番?然後告訴你這不是你的錯?」
他語氣冷冰冰地說道。
一時間陳太阿再次語塞。
「你別搞錯了,這就是你的錯。你若是實力再強一些你或許自己就能逃出來,但你太弱。你若是再聰明一些或許干脆就能識破他們的陰謀,但你不夠聰明,你若是再有勇氣一些或許可以留在你爹身邊同他共患難,但你不夠勇敢。所以你必須明白,你此刻的處境,你爹爹的處境,都是你的錯,你沒辦法逃避。」
說完蕭澈便頭也不會的走進破廟。
「沒錯,都是我的錯……」
被蕭澈一口氣連珠炮般的話語沖擊得愣在原地的陳太阿忽然低下了頭。
他慢慢轉過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去,他那小小的身影很快就被青墨色的山色淹沒消失不見。
對於陳太阿的離開,蕭澈自然察覺到了,不過卻依舊沒有轉頭,只是默默地將手上的魚肉一半放進鍋里,一半用竹片串號放在火堆旁烤,然後在這間已經沒了屋頂的破廟里,默默地坐在地上抱著雙膝,眉頭微蹙地盯著火堆上跳動的火苗著呆。
相比陳太阿,這一年來蕭澈的心性已然成長了許多。
雖然他向來對除了家里人之外的其他人沒什么好臉色,說話也總是尖酸刻薄,但剛剛能對陳太阿說出那番話的原因,其實還是再陳太阿慌亂不安不知所措的臉上看到了當初自己的影子,他十分討厭那個失去理智,極度不安,又十分軟弱的自己。
「唉……這個白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澈忽然頭一低,長嘆了一口氣。
接著只見他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廟外走。
不過,他才剛轉身就止住了腳步,只見破廟的門口一個少年抱著劍咧嘴笑看著自己。
雖然他笑得很燦爛,但蕭澈還是看到了他眼角還未擦干凈的淚花,還有眼瞳深處的不安跟落寞。
「你烤的魚好香啊。」
少年像是什么都沒有生過一樣,徑直走進破廟重新坐到了蕭澈旁邊,然後笑著伸手就要去拿火堆旁的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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