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蕭澈的先前在一旁的觀察,最後從夜色中伸出揮向陳太阿的那只巨手,非但力量駭人而且還蘊含著強大的神魂攻擊,而這種神魂攻擊能夠干擾他人的意識判斷,所以陳太阿的失神並非偶然,完全是不小心受到了對方神魂攻擊的結果。
蕭澈雖然當時就現了那一掌中的異常,但卻並沒有什么好的法子幫道陳太阿,所幸的是那只白頭鷲的嘶鳴驚醒了陳太阿。
而白頭鷲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嘶鳴,在蕭澈看來絕不可能是巧合,所以他才會用「救」這個字。
「看樣子,這大鳥並不是閻獄那一邊的。」
蕭澈暗自慶幸道。
他一直都知曉這只白頭鷲的存在,一度也曾懷疑它也是覬覦這頭妖龍的一方勢力,此刻他雖然不敢斷定這白頭鷲是站在自己這邊,但至少可以肯定它不是閻獄那一方的。
這讓蕭澈的壓力頓時小了很多。
「蕭澈哥,你來了就好了,我們可以一起救這九淵老前輩跟敖前輩出去了。」
陳太阿有些天真的笑看這蕭澈道。
而蕭澈聽了這番話心頭本是無名火氣,暗道這趟渾水豈是你我能夠趟得起的?
不過當他看到陳太阿那一身的傷,心里責罵的話還是咽了下去。
「太阿小兄弟,你救我才是救,他嘛……」
沒等蕭澈開口,一旁的九淵忽然冷哼了一聲看向蕭澈道:
「他不過是對我兄弟敖霽手中的東西有所求罷了,這算不得救。」
這九淵從在那破廟里起就不怎么喜歡蕭澈,直到此時差點性命不保也依舊如此,性子之倔比之陳太阿有過之而無不及。
「九淵前輩你誤會了,我蕭澈哥也絕非見死不救之人。」
聽到九淵這么說,陳太阿頓時皺起了眉頭,滿臉維護之意。
「他說的沒錯,如果不是因為他們身上的東西,我看都不會看這里一眼。」
蕭澈冷冷地將手中的斷水還入鞘中。
「我蕭澈的命,可沒打算浪費在兩個拿自己性命當草芥般對待的人身上。」
沒錯,蕭澈非常看不清身後這兩人,更准確地說他非常看不起把自己性命不當一回事的人,在他看來這九淵跟敖霽若不是一心求死,縱使有閻獄的人在,也絕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局面。
面對蕭澈的譏諷,九淵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卻意外地沒有反駁。
「話說,這閻獄的人為什么突然沒動靜了?」
現蕭澈跟九淵之間氣氛微妙,陳太阿於是故意岔開話題道。
他這話其實也不是隨口說的,就在剛剛那只巨手朝他拍了一掌之後,整個海面都沉寂了下來,那一個個原本被控制了神魂的村民們,此時如一具具死屍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們不會是走了吧?」
陳太阿繼續問道。
「他們還在。」
「他們還在。」
蕭澈跟九淵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說完兩人皆是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
那九淵心中更是驚詫,剛剛陳太阿的天賦已經讓他眼前一亮,他沒想到眼前這個他一直看不順眼的蕭家少年也是個怪物。
要知道此刻閻獄的那些已經完全封印了周遭的氣息,如果不是他這等常年刀口舔血的人,是決計現不了的。
只憑這份明銳的觀察力,這蕭澈就足以讓他九淵刮目相看。
當然話雖如此,他看蕭澈依舊是很不順眼。
「你倒是說說,她們既然還在,為何突然停止攻擊了?」
九淵目光狡黠地看著蕭澈問道。
「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被嚇到了。」
蕭澈道。
「被嚇到了?」
陳太阿先是疑惑,繼而面色一凜,朝著四周打量了過去。
他性子單純憨厚,但人卻不是傻,立刻聽出了蕭澈話中的意思,很顯然此刻場內的除了自己這方跟閻獄,還存在這第三方勢力。
最後,陳太阿的目光終於在那只高昂著頭的白頭鷲身上聽了下來。
只是看了那白頭鷲一眼,陳太阿當即便只覺得,自己周身的汗毛一根一根地豎了起來。
他能感覺得到,那頭看似一動不動的白頭鷲身上,此刻正散出一股駭然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