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要畫的這道「殺風符」,必須以最狂暴的五行風靈之氣入符方才能成。
說話間,李雲生已經拿出一張事先准備好的符紙。
隨著他手中那支符筆落下,屋外暴風驟然狂嘯。
那聲音既像是在怒,又像是在哀嚎討饒。
不過很快,屋外那狂嘯的暴風,就像是被李雲生手中的伏筆勒住了咽喉一般變得「異常溫順」。
殺風符的第一步進展很順利。
隨後,在李雲生那桿符筆的牽引下,這道道狂風化作風靈之氣,盡數被引入案上的符紙之中。
可就在這李雲生將全部心神投入到符籙之中時,樓下的店鋪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
「狗雜種,還真有膽來敲門。」
一直守在樓下的呂蒼黃冷哼一聲睜開了眼睛。
「誰呀?」
他扯著嗓子沖屋外喊道。
「是我,救救我,救救我,城主他兒子要害我。」
屋外傳來一個女子凄厲的求救聲,她一邊喊一邊使勁地拍著門。
那人一開口,呂蒼黃就已經聽出,這聲音是今天在她店門口惹事的那小姑娘。
不過呂蒼黃卻依舊紋絲不動地坐在那里,任由屋外那小姑娘如何哭喊就是不去開門。
「這種小把戲也敢來騙你大爺我?無己觀宋老三,你就這點伎倆?」
呂蒼黃一臉譏諷地朝門喊道。
對於無己觀派人前來行刺這件事情,呂蒼黃跟李雲生很早就得到了消息。
甚至那無己觀排名第三的刺客宋老三,呂蒼黃年輕時還跟他交過手,可謂是知根知底。
這宋老三極擅夜戰,有「夜王」之名,他一柄快刀在夜色的掩護下無堅不摧,就算是呂蒼黃也不敢正面抗衡。
而他的弱點則是極其畏光,整間店鋪又早就被李雲生布下了多重禁制,所以呂蒼黃只要不出門,就沒有什么危險。
「爹爹,是你嗎爹爹?」
就在呂蒼黃氣定神閑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准備一飲而盡時,屋外南宮月的聲音忽然變成了一個小女孩。
而呂蒼黃在聽到這個聲音後,整個人好似石化一般僵在了那兒。
他明知道這是對方神魂攻擊的一種手段,但卻完全沒辦法拒絕去聽那小女孩的聲音,他神魂的防御隨之開始出現松動。
但呂蒼黃卻完全不在乎,他只想再多聽聽那個聲音。
「沐兒?是你嗎沐兒?」
他猛地站了起來。
「爹爹,是沐兒呀,沐兒現在好冷呀爹爹。」
那小女孩帶著哭腔說道。
「你別怕,爹爹現在就來救你。」
已經完全心神失守的呂蒼黃徑直打開了店門沖了出去。
「沐兒,爹來了,你在哪兒,沐兒!」
呂蒼黃沖進夜色中茫然四顧道。
「沒想到,還真是你啊,老前輩。」
他沒有等來那沐兒的回應,等來的卻是一個男子滿是譏諷的聲音。
而聽到這聲音後,呂蒼黃的神智終於是清醒了過來。
「你是怎么知道沐兒的事情的。」
雖然知道自己此刻已經掉入了對方的陷阱,但呂蒼黃依舊對剛剛那小女孩的聲音耿耿於懷。
「這還得多謝你今天中午踢我的那一腳。」
那宋老三冷笑道。
「堂堂夜王,居然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聞言呂蒼黃冷哼了一聲,不過他嘴上雖然這么說,心里卻暗罵自己今天大意了。
這夜王宋老三,擁有能夠感知他接觸過地人的記憶的能力,他早就知道,但呂蒼黃沒想到的是他控制著的傀儡也有這種能力。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向來就是我無己觀的唯一規矩。」
宋老三冷哼了聲。
「我拔刀了,前輩。」
他充滿挑釁地接著道。
聞言呂蒼黃直接顯現真身,長著血盤大口一口朝那宋老三咬去。
不過還沒等他咬住宋老三,夜色中一道破風聲響起,呂蒼黃那巨大的妖蛇真身直接被一刀劈飛。
「前輩,你變弱了啊。」
沒想到一刀就能劈飛呂蒼黃,那宋老三先是愣了一下,繼而譏笑道。
他話雖然這么說,可手上的攻勢卻絲毫沒有減弱,一道道刀氣破空聲不絕於耳,只不過幾息之間那大蛇全身上下都布滿了血淋淋的刀痕。
最後呂蒼黃終於連維持真身的妖力都沒有了,整個人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起來前輩你這些年過得不怎么好啊。」
那宋老三走到呂蒼黃跟前一腳踩在他身上。
「這位兄台,你的腳放錯地方了。」
正當宋老三的准備踏著呂蒼黃的身體走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男子清冷的聲音從店鋪內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