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繞著一夜城外城的這條道路十分寬廣,足夠兩輛馬車並排奔行,在道路外側是一片連接這城牆的空地,內測則是一一棟棟整齊的房屋。
此時行走在這條道路上的李雲生他們,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團火光沖天的銀色篝火,但凡眼睛不瞎的都能現他。
對於這一點李雲生當然比誰都清楚,但礙於一夜城對於鹿牌持有者天亮才能出城的規矩,他的神魂即便是清晰地感知到了,一群人正朝這邊奔襲而來,他也只能繼續哄著青蘿沿著馬路散步。
「兩只大肥鹿找到了,修為居然都沒到靈人境,嘿嘿嘿……便宜我噬血老祖了!」
終於,第一個獵人出現在了路邊的屋頂上,那是一名身著鮮紅道袍的精瘦老頭,他嘴里那兩顆不似人類的尖銳獠牙格外醒目。
他也不啰嗦,整個人直接從屋頂撲下,血紅的道袍迎風伸展開,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夜行蝙蝠。
「兩個小娃娃,先讓老祖我吸干你們的血!」
噬血老祖一聲刺耳尖笑過後,他兩手的指甲跟最上的獠牙同時暴漲,剎那間兩只利爪猶如十柄利刃般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血痕,然後朝著青蘿跟青蘿背上的北斗撕去。
也不知是李雲生隱匿氣息的功夫太好,還是這噬血老祖根本就李雲生放在眼里,他出手時全然無視李雲生的存在。
而無視李雲生的後果,讓這位自稱是噬血老祖的修者有些難以接受。
只聽「嗖」地一聲,李雲生手中長劍的劍尖,在空中勾勒出一道流光,迎著飛撲而下的噬血老祖劃過。
隨即噬血老祖的身子,就像是樹頭飄落的枯葉,被迎面而來的清風再次卷起,抖了抖身子過後,被切成了兩半,在空中晃盪了幾下,最後還是落到了地上。
「哇,真的下雨了誒!」
聽著生花傘上傳來的一陣噼啪聲,青蘿有些驚喜道。
「是的,小雨,不過馬上應該會有一場大雨,你在傘下別出來。」
李雲生看了一眼噬血老祖滾落在地的屍體,還有那噴灑了一地的血污皺了皺眉道。
「好。」
青蘿有些乖巧地答道,她在大漠中長大,很喜歡下雨,甚至一提到下雨她都會開心許久。
「噬血老祖」慘死在李雲生的劍下,並沒有熄滅那些人前來奪取鹿牌的激情,他們根本沒有理會噬血老祖的屍,一個個都紅了眼,不管不顧地翻過屋頂追上李雲生。
轉瞬間,李雲生身側的屋頂上已經聚集了四五十號人,他們爭先恐後地提起自己的法器,運起自己的殺招撲向李雲生。
一時間法器的光華與炸裂罡氣交織在一起,讓李雲生所在的區域好似激起了一陣雷暴一般。
不過縱使被幾十號人齊齊圍攻,縱使對方的法寶跟道法再如何華麗,李雲生依舊是單手持劍,一面迎敵一面從容地在那條道路上漫步行走著,甚至另一只手撐著的生花傘晃都沒有晃過。
但饒是如此,依舊有修者不停地死在他的劍下。
……
「二觀主,明明我們那么早就現了他,你為什么不讓我們動手?現在白白便宜了那幫廢物。」
在距離李雲生不足百米的一棟房屋屋頂的暗處,那歪臉高堂主一臉疑惑的問謝處玄道。
「你都說那幫人人是廢物了,若是他們都能奪下那小子身上的鹿牌,你還擔心什么?」
謝處玄白了一眼高堂主。
那歪臉高堂主被說的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
「我倒是覺得二觀主考慮得很周全,只看剛剛那一劍,足以證明那小子功夫不俗。」
一旁滿臉絡腮胡的劉堂主看了一眼李雲生的方向若有所思道。
「馬屁精,那小子頂多也就真人境的修為,能殺那老蝙蝠,一半是運氣一半是那老蝙蝠掉以輕心罷了。再說了,就老蝙蝠那點修為,還不夠我撕兩下的呢。」
這高堂主有些狂妄道。
「我也覺得二叔做得對,那人修為看起來不高,但實打實的是一名劍修,我爹說過真正有些道行的劍修,是修者中最難纏的一類人。」
謝幕雨對李雲生先前給他帶來的壓迫感依舊記憶猶新,此刻雖然身旁有二叔謝處玄在,但心里依舊有些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