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營的兵器庫其實只是一間小營房,甚至比起流州歐冶家的小庫房都不如。
大約是因為多數散修都是自帶兵器,加上天色也晚了,這時候兵器庫的門口除了李雲生跟張簾兒就沒有其他人了。
「來選兵器的?」
一名端著碗吃飯的守衛,一邊往嘴里扒了一口飯,一邊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張簾兒跟李雲生。
「是的。」
張簾兒帶著一絲興奮地點了點頭,說著她把自己跟李雲生的腰牌都遞了過去。
「哦,原來是管糧草灶房的兄弟。」
那日看了一眼兩人的腰牌,臉上也沒什么輕視的神色,反倒是笑嘻嘻地放下了碗筷,站起來替兩人開門。
「你們其實挑幾件防身皮甲就行了,到時候會有七羽的人負責保護你們,兵器帶的多了反而礙事。」
那人邊開門邊提醒到。
「嗯,我們自有打算。」
張簾兒的神色顯然是不服氣的,不過對方也是一番好意,便耐住了性子沒有反駁。
「這庫房其實也沒什么好東西了,能挑的都被七羽的人挑走了,你們隨便看吧,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鎖上,我等會要交班可能得提前走。」
那守衛推開門又囑咐了一句。
張簾兒跟李雲生道了一聲謝,便徑直走了進去。
「好亂,好臭啊……」
才一腳踏進庫房,張簾兒便一手捂住鼻子,庫房里彌漫著一股混雜著汗水跟鐵銹的臭味。
這間營房說是兵器庫,其實更像是黃雀營堆放戰利品的倉庫,一堆皮甲被隨意堆放著,看起來像是剛從人身上拔下了一樣,甚至還有許多野獸的皮毛,商人走私葯材貨物。
這黃雀營看起來沒少干,打家劫舍的勾當。
而里面的兵器也多是一些普通鐵鑄刀斧劍戟,法器更是一件都沒有,至少李雲生的神魂此時沒感受到一丁點靈力波動。
不過張簾兒看起來卻是很激動,也不管這滿屋子的臭味了,像是一只現了寶藏的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地四處翻找著。
「都是些破銅爛鐵,有什么好高興的?」
李雲生一邊興致缺缺地溜達著,一邊帶著點好奇問道。
「你不知道,我娘從來不讓我砰刀劍,說是不想我沾染上面的戾氣。」
張簾兒埋頭翻找著,頭也不回地說道。
「你娘願意教你修煉,卻不願意讓你碰刀劍,真奇怪。」
李雲生以「小胖子」的口吻不解道。
「可不是嗎,我也總這么說她,可她就是不讓我砰,小時候藏了一柄匕在床底下,她現之後關了我一個月不讓我出門。」
張簾兒嘆了口氣,手依然不停地翻找著。
「呀,好漂亮的一對短刀!」
突然她像是挖到寶了一般開心地舉起一對短刀。
這是一對式樣秀氣的短刀,刀柄處雕刻著驚喜的花紋,劍鞘跟佩戴所用的腰鏈都很完整,一看就是女子用的。
張簾兒毫不猶豫的系在了腰上,然後十分瀟灑地雙手同時拔出雙刀,看起來英氣十足。
「怎么樣,小胖子,我像不像一個女俠!」
她笑得很燦爛地問李雲生。
「漂亮是挺漂亮的,不過你又不會刀法,拿來有什么用?」
李雲生一語直中要害道。
「誰,誰說我不會用到的?我娘教我的步伐配合這短刀突刺,剛剛好!」
張簾兒一臉不服道。
小姑娘就喜歡漂亮的東西,李雲生知道自己再怎么說也沒用,於是也不廢話自顧自地開始在庫房里尋找了起來。
他想找找這里面有沒有拳套,張簾兒會開山拳,如果再有一對拳套肯定能錦上添花。
不過這庫房實在是太亂了,李雲生找了半點依舊沒什么現,最後干脆直接動用神魂進行搜尋。
搜尋了半天,他總算是一堆堆放著盾牌跟長矛的牆角現了一對拳套。
他花了一些時間把堆在上面的長矛挪開,最後才看到那雙滿是灰塵的拳套。
等他撣去上面的泥土跟灰塵看清這拳套模樣時卻有些失望,因為這就是一雙普通的獸皮手套,唯一的特點就是在手指關節,還有手心手背處縫上了幾塊鐵塊。
他把那手套戴在手上試了試,現這拳關節上的幾處護甲,居然跟手部關節異常貼合,就像是專門定制的一般。
「是軟鐵。」
他面具中許久沒出聲的軒轅亂龍忽然開口了。
「軟鐵?」
李雲生用神識跟軒轅亂龍溝通道。
「對,你可以將你的真元注入其中試試。」
軒轅亂龍道。
「往普通拳套中注入真元,這拳套不會廢了吧。」
於是李雲生將信將疑地往拳套中注入一道真元。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真元注入之後那拳套上的鐵塊驟然融化開來,覆蓋住了他整個拳頭,一股獨特的力量波紋從拳頭四周擴散開。
「停,停,停,你的真元有點特殊,快收回去,不然這破房子得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