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說著邊吹了吹碗里的羊骨湯喝了一口。
正當她准備繼續說的時候,整個人忽然像是石化了一般,捧著碗僵在了那里。
隨後一顆顆淚珠,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不停地從她眼眶滾落。
「咦?我,我,我這是怎么了?」
她睜著那對圓溜溜的大眼睛,任由淚水繼續從眼眶滑落。
李雲生也愣住了,不明白張簾兒為何喝了他的羊骨湯會落淚。
「我,我怎么覺的,這湯我以前喝過……可是,怎么又想不起來……」
張簾兒一面抹著臉上的淚水,一面詫異地自言自語道,神色煞是可愛。
她然後盯著李雲生問道:
「這湯是你煮的?」
聽到這里,李雲生先是一怔,繼而猛然醒悟:
「是了,以前在白雲觀的時候,大師兄帶她到我那里玩的時候,我總會喂她一些羊骨湯。」
他也想起來了,在張簾兒很小的時候的確喝過他熬的湯,那會兒她還不能開口說話,只能咿咿呀呀,只是他沒想到當時候話都不會說的張簾兒,居然記得這湯的味道。
不過李雲生還不能暴露身份,自然不能將這些告訴她。
「是啊。」
李雲生不動聲色憨憨地一笑道:
「怎么樣,好喝吧?我看你喝的都哭了,嘿嘿……」
「我們真的是第一次見?」
張簾兒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
「是啊。」
雖然李雲生很想說不是,但終究還是克制住了自己。
「好奇怪呀,明明我們這是第一次見,可為什么感覺很久很久以前,就喝過這湯?奇怪奇怪……」
張簾兒搖頭不解。
「看你神經兮兮的,羊骨湯不都是這個味?」
「也是。」
張簾兒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太敏感,便沒再深究這件事情,而是碗遞到李雲生跟前:
「再給我盛一碗,挺好喝的。」
說著沖李雲生咧嘴一笑。
……
深夜時分。
赤沙城幾十里外荒野的一間廢棄的農舍。
這天晚上,在聽了張簾兒嘮叨了許久之後,李雲生總算是得以脫身來到這兒。
很快就要進入幽雲谷了,他也得准備准備,白天忙著應付黃雀營的瑣事,也只有晚上才騰得出一點時間。
又因為害怕在營地內不小心弄出什么動靜,李雲生便找了這么一個所在。
這幾天幾乎每晚他都在這兒。
在將畫龍訣運行了幾個周天,又將秋水劍訣劍招拆練了幾遍之後,李雲生開始鋪紙研墨准備繪制符籙。
這一趟去炎州,因為有張簾兒在,他不想過早暴露實力,但又得有所准備,最好的方式就是使用符籙。
只是前些日子在鴻厘城,他幾乎將手里的低階符籙消耗一空,所以這幾日才這么不眠不休地重新繪制。
好在都是些低階符籙,以他如今的神魂之力,幾乎是信手拈來,就是數量有些多得耗費些精力。
除去為了應付這次任務所需的符籙。
趁著這次機會,李雲生還想試試以前玉虛子曾設想過的那幾道「大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