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走石流沙地(1 / 2)

劍叩天門 無頭D 1861 字 2021-10-29

大約過了小半柱香的功夫。

在那片濃霧中飛疾行李雲生,終於背著張簾兒從這條峽谷的山道中沖了出來。

一腳踏出濃霧,李雲生頓覺眼前豁然開朗。

幽雲谷谷內的景象隨之映入眼簾。

與狹長濕熱的山谷入口不同,幽雲谷谷內是十分寬廣,是一處一眼望不到頭的沙地。

整片沙地坡度平緩,遙望去,就像是一池靜止的湖水。

沙地中那一道道被風吹出的皺褶,像極了水面的波紋。

因為谷內的天空被厚厚的雲層覆蓋的緣故,日光很難直射進來,以至於整片山谷籠罩在一層淡青色的光暈之中。

不過這里的熱浪,比之山谷入口內還要更盛。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配著避暑符,只怕這一陣陣熱浪拍過來,是人的臉上都要被燒掉一層皮。

「啊,救我,救我。」

只是還沒等李雲生好好看看這谷內情形,就被一聲慘叫打斷。

他循聲望去,只見身後濃霧密布的山道內隱約可以看到,一名黃雀營的佣兵正奮力地想要從濃霧中沖出來。

可眼見就要沖出濃霧時,一頭蜉魅的身影出現在他的後方,經接著一聲慘嚎,那人便已經身異處,只留下一具無頭的屍體從濃霧中滾出來,一直滾落到李雲生的腳邊。

李雲生看了看腳邊這具無頭屍體,再轉頭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山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黃雀營的……人呢?」

他這才現,自己跟張簾兒居然是第一個從那山道中出來的人。

「難不成,都叫那蜉魅給吃了?」

他心頭一驚。

「看起來只是我走的太快了。」

不過馬上,濃霧內奔涌出來的人馬打消了他的這個念頭,也讓他長長地松了口氣。

他哪里知道,那濃霧本身就是蜉魅大妖獨有的一種能力,這種能力能夠將身處濃霧中的人單獨隔離,並且封印濃霧中的一切響動。

剛剛殺了幾頭蜉魅之後,李雲生只顧著帶張簾兒沖出來,殊不知黃雀營的人還被困在其中。

他也只是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一面用無相面具盡量讓自己變得狼狽一些,一面悄無聲息地混入那一隊隊滿是驚恐瘋狂奔逃的人群。

與黃雀營內那些普通的佣兵相比,這些羽衛閑的鎮定許多。

他騎著身下的妖血鹿馬,以七騎為一伍,飛地朝奔逃的人群包圍過去,很快這種潰散奔逃的勢頭,就被他們控制住了。

至於黃雀營負責押送的那八口大箱子則安然無恙,它們是由七羽親自押送著出來的。

只是,李雲生很明顯現,黃雀營隊伍的人數少了許多,他粗略的數了一下,至少少了一半,從入谷時的六百多人,變成了此時的三百多人。

就是這三百多人中,還有很多跟張簾兒一樣陷入昏迷的。

「看起來,這黃雀營應該還是失算了。」

明明入谷之前准備得很充分,可依舊是損失兩三百人,很明顯那入口的山道中出現了出黃雀營情報之外的東西。

其實李雲生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殺了那么多蜉魅,只怕黃雀營今次的損失更慘,甚至有可能全軍覆沒。

黃雀營里這些佣兵,雖然實力參差不齊,不過也都是一些常年刀口舔血之輩,短暫的慌亂之後一個個情緒也算是穩定了下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黃雀營的二當家羅驍突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大家無須驚慌,入谷這條路本就是幽雲谷最凶險之地,這次更是出現了一頭大妖,既然我們都活著出來了,接下來這一路便再無凶險。」

他騎在鹿馬一邊繞著眾人行走,一邊朗聲安慰眾人道。

但是場內眾人大多剛剛死里逃生,因而對羅驍的話有些無動於衷。

「我羅驍在這里可以向諸位保證,只要能活著走出幽雲谷,除了按軍功所得的賞賜外,所有人的酬勞再加一顆怨力丹。」

只見那羅驍目光堅定地接著道。

此言一出,場內眾人無不為之一震,原本愁雲慘淡的佣兵們頓時歡呼雀躍了起來。

「黃雀營是不會虧待每一位弟兄的,不過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穿過這片流沙地,所以只能在此休整一個時辰,各位好好養精蓄銳,」

羅驍停頓了一下之後再道。

盡管只能休息一個時辰,但有羅驍承諾的高額賞賜,一眾佣兵幾乎沒有異議,一個個都開始打起精神,認真調整狀態。

而李雲生這邊,就在羅驍說出「怨力丹」三字的同時,一直靠著他昏睡不醒的張簾兒也猛地睜開了眼睛。

「怨力丹?什么怨力丹?誰的怨力丹?」

她一把坐了起來道。

不過剛才做好,馬上又一臉痛苦地栽倒了下去。

「啊,痛痛痛,我的頭好痛……」

她捂著腦袋滿地打滾。

這種神魂受損帶來的痛苦,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消除的。

「沒想到,你們兩個居然都還活著。」

正當李雲生想著如何掩人耳目,偷偷地幫張簾兒療傷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走到兩人跟前。

此人正是朱亥。

這朱亥一張國字臉,懷里抱著一柄長劍,似笑非笑地看著李雲生跟張簾兒。

「我們運氣好,命大著呢。」

李雲生白了朱亥一眼,以那「小胖子」的口吻回擊道。

這朱亥聞言笑了笑,隨手朝李雲生扔過來一只小瓷瓶道:

「四合香,可消減蜉魅幻術帶來的痛楚,讓她聞聞就好了。」

李雲生「一臉狐疑」地接過那小瓷瓶,隔著瓶塞嗅了嗅然後「傻乎乎」地道:

「我可沒錢給你的。」

「不收你錢,這是黃雀營事先准備的,只不過數量太少,之給羽衛了一部分。」

朱亥有些好笑地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