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教二字,老朽可不敢當,。」
齋融擺了擺手。
他臉色淡然,但心里卻一點都不輕松。
這「六品霜天寒焰符」結構復雜不說,且那馮良工神魂充沛,這道符的品相幾乎完美。
若是想要從這符籙的弱點來拆符,齋融自問還做不到那種程度。
如此一來,想要拆解這道「六品霜天寒焰符」,齋融唯有繪制遇到剛好能夠克制它,且品階要比它更高的符籙。
至少是一枚准七品的符籙。
一枚准七品的丹青墨籙,跟一道七品的雲籙可要大不一樣。
從龐大的天地靈氣中,提取出不同屬性的靈力,再將其以特殊結構融入小小的一張符紙之中,其難度完全不亞於在米粒上篆刻十州風景。
不是說齋融做不到,只是對他來說代價有些大,特別是在只有一個時辰的情況下。
「大不了拼上這條老命。」
齋融心里苦笑了一聲,隨後沒再猶豫直接走到那案台前,拿出自己的符筆。
桑家准備的符紙跟符墨都是最上等的,所以他也不用擔心這些材料無法繪出准七品的符籙。
符師落下第一筆的氣象,往往決定著這道符的上限。
這一點,就算是謝玄塵這等門外漢,在看了前兩道符之後,也已經十分清楚了。
故而在齋融准備落下第一筆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得屏氣凝神地看向棲月台。
齋融也沒有讓這些人失望。
他落下第一筆時,原本已經冰封起來的靜心湖,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解凍,一道道暖風從湖面飄盪而過,將眾人周身寒意盡數撫去。
只是還沒等眾人開始享受這股暖風,一道道熱浪忽然排山倒海地襲來。
轉瞬之間,眾人便從嚴冬進入了酷暑。
「二寂巔峰。」
張無己喉頭聳動了一下,表情嚴肅道。
從齋融輕描淡寫,不留任何余地地化解了那道「六品霜天寒焰符」所帶來的寒意這點來看,無論是對於符籙的理解,還是神魂的境界,齋融都要勝過馮良工很多。
一時間五雲樓這一側的修者紛紛沉默了起來。
與「六品霜天寒焰符」所來的森寒正好相反,齋融的這道符籙從落下的第一筆開始,就透著濃烈的火元之力。
而隨著符籙越來越完善,這股火元之力愈發的精純跟渾厚,哪怕是靜心湖四周的空氣中,都開始閃爍著絲絲的星火,被火元炙烤而生成熱浪化作淼淼的水霧漂浮在湖面的上方。
最為詭異的是,在這符籙快要完成時,那湖面上漂浮的星火,一顆接一顆地由赤紅轉作了紫色,一朵朵紫火漂浮在空中,場景格外詭異。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應該是傳聞中的六品紫焰火鳳符吧」
此刻,就連文華子都有些動容。
「這紫焰火鳳符有什么來頭嗎」
謝玄塵不解地問道。
「仙盟前些年想讓桑家教出炎州,結果桑不亂那個喪心病狂的,一口氣讓人在風生府仙盟府衛的駐地放下了十道紫焰火鳳符,一口氣將上一任府主在內的所有仙盟府衛燒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