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頭能決定這一道符的上限,符尾則左右著這道符生死。
這個問題對於任何一個符師來說,都是一個必須攻克的難題,許多符師會止步於五品符籙,大多便是因為這一點。
而且越是品階高的符籙,這一點越是明顯,高階符籙引入的靈氣太過龐大,一招不慎靈氣溢出,這道符也就完了。
以前的楚城便是止步於此,一直停留在五品符籙,無法更進一步。
所以上一局楚城居然能夠以五品符籙的符尾,鎖住那般龐大的靈氣,讓他們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最後只能將其歸咎於桑無垠頭上,覺得必然是他將天字一脈的秘法傳授給了楚城。
再說馬鈺現在這道符籙的。
雖然目前還看不出品階,但他以自身強大神魂之力以及囚鳳筆強大的妖力,凝聚吸納的精純火元數量,遠超楚城剛剛那道春雨符。
所以其符尾的難度可想而知。
可從馬鈺此刻臉色神色看來,他似乎並不怎么擔心。
只見他提起手中的囚鳳筆,毫不猶豫地一筆在那符尾落下。
隨著這一筆落下,符籙內蘊存著的龐大火元,像是發現自己「上當」了一般,開始瘋狂地在符籙中沖擊著。
書案上的這道符,轉瞬間就想一塊燒紅的烙鐵,一道道成功溢出的火元,化作點點火星漂浮在棲月台跟靜心湖的上空。
很快這一片區域,就被那無數點「薪火」填滿,密密麻麻的,從遠處看來十分嚇人。
似乎只要用力咳嗽一聲,這點點薪火就會連成一片,讓這整片區域化作火海。
但隨著馬鈺手中囚鳳筆一筆一筆地落下,這一片薪火,在一聲聲「怨毒」的鳴叫聲中,被一點點地重新吸納進了符籙之中。
漸漸地,隨著這符尾趨近完成,這片區域溢出的火元越來越少,直至最後連一絲薪火都看不見。
只剩下馬鈺筆下那道「平靜」得有些可怕的符籙。
而當馬鈺的最後一筆落下,這道看起來毫無異狀的符籙,陡然之間爆發出一股強橫之際的威壓。
一股熱浪猶如一記悶棍拍在眾人的胸口。
當他們緩過神來時,只看到一枚別七道紫色靈紋包裹住的符籙,靜靜地懸浮在棲月台的上空,馬鈺的頭頂。
符籙的四周,還不時會「刺啦」地冒出一道火痕。
靜心湖的湖水,開始蒸騰出陣陣水霧。
「七品符籙,而且是最霸道的真火類符籙。」
有的修者望著那枚符籙,舌頭有些打顫道。
「馬老千古」
桑無垠的那些弟子則一吐先前胸中的郁悶之氣,開始歡呼了起來。
七品符籙啊,要知道就算是在桑家,七品的丹書墨籙同樣不常見。
他們甚至已經在心底開始想象,楚城因為無法拆解這道符籙,在真火之中被灼燒得慘叫連連的場景。
五雲樓上,文華子眾人同樣為馬鈺松了口氣。
「如果沒有囚鳳筆,馬老這道符先不說威力,能否完成還未可知。」
文華子總算是明白了,為何合字一脈即便是冒著被妖族仇視的風險,也要拿出這支囚鳳筆的原因。
「以囚鳳筆中的怨魂鎖住符尾,這種做法大概會被落下口舌,要是妖族鬧起來,恐怕桑家很難收場。」
張無己想得則要更長遠一些。
「妖族都被我們仙盟跟閻獄打得不敢出青丘,哪里還敢上門尋仇,今時不同往日了。」
謝玄塵絲毫不以為意,通幽館向來跟仙盟走得最近,早就不把妖族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