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回轉到北海暴雨那一夜。
就在海船定山號內的一眾漁民,瑟瑟抖地看著,那一條條水缸粗細,布滿了吸盤的何羅異魚觸手,一點一點地將整艘海船拉入海底的時候,一道金色劍光從天而降,直接斬斷了那何羅異魚的吸住海船的一截觸手。
隨後就見到,渾身上下被金色火焰包裹著的陳太阿,猶如神明降世一般地落在海船甲板上,一人一劍直指那巨大的何羅異魚。
被砍斷一截觸手的何羅異魚,出一陣刺耳難聽的嘶吼,四條巨大觸手高高揚起,猶如巨鞭一般猛地朝海船抽打下來,它這攻擊的手段雖然簡單,可奈何力道巨大,所謂一力破萬法,尋常修者很難接著這種力道。
陳太阿見狀,後背金色的羽翼雙翼猛地一展,生生地扛住了那何羅異魚凶悍的一擊,只不過這巨大的力道,砸得整艘海船往海里猛地一沉,險些整個直接陷入了海中。
但陳太阿也借著這股巨大的沖擊力,直接將腳下的海船從這片海妖聚集的海域推了出去。
而那何羅異魚又是一擊未成,顯然是被激怒了,十條觸手帶著開山斷海之力瘋狂地朝陳太阿抽打而下。
這種深海妖獸,雖然靈智未開,可身體跟力量都無比強橫,陳太阿手持鴉九劍,全力劈出一劍,這才勉強將它那十條觸手震開。
可還沒等他喘口氣,那兩條走蛟已經躍出水中,它們同時張開那滿是「鋼鐵」獠牙的大口,一聲巨吼,兩道帶著雷霆氣息的蛟息,帶著兩道水龍卷轟向他轟擊過來。
陳太阿身後羽翼一抖,身形電射而出,隨後又是一招劍破赤宵,金色的劍罡直接碎開那兩道水龍卷,在那兩頭走蛟身上留下了兩道長長的傷口。
雖然一劍重傷兩頭走蛟,但陳太阿的臉色卻沒有輕松半分。
看著水面上在海浪亂流中搖曳的海船,他覺得再這么糾纏下去,他能撐得住,身下的海船可撐不住,現在隨便哪頭海妖一擊,這海船跟船上的漁民就得葬身海底。
更加令他不安的是,他能夠感覺到,越來越多的深海妖獸的氣息,正飛朝這片海域靠近。
這深海妖獸引的獸潮,便是妖皇在世,可能也沒有
「顧不上那么多了,再這么拖下去全都要死,只希望到時候我還能有些意識,能爬到岸上。」
他喃喃自語了一句。
說著,他手中鴉九猛地向下一劈,一道由劍氣凝結而成的金色光幕瞬間橫亘在那海船與這些海妖之間,那蓄勢撲來的何羅異魚幾條畜生瞬間拍在了光幕結界之上,盡管那巨大的力道拍得光幕一陣顫動,可終究沒能被一擊擊破。
隨即就只聽陳太阿運氣真元,沖那海船之上爆喝一聲道:
「逃回岸上去,不要管我。」
說完他雙手握住鴉九,猛地插入自己的心窩,金色的血液順著鴉九的劍身流淌出來,化作一朵朵火蓮綻放在海面。
「血源覺醒,第二重,業火之軀。」
他緊緊握住插入自己胸膛的鴉九,目光堅毅地看著底下這片海妖聚集的海域,聲音低沉地咆哮了一句。
話音方落,只見他原本的血肉之軀,完全化作了一團金色的火焰,這團火焰越來越大,頃刻間,一道完全由金色火焰組成的巨大身影,出現在海面上。
這身影頭頂雲層,腳踏海面,身形猶如太古傳聞中的神佛一般偉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