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第五層金頂的九條山路,最終會達到金頂的鹿台。
這鹿台不但是昆侖最高,同樣也是十州最高的所在,放眼望去,四周群峰聳立,白雲縈環。
跟下方的金頂類似,這鹿台依舊是環山而建,從高處俯瞰而下,恰好是一個九邊形,中心處是那高聳入雲的昆侖主峰,一棟棟殿宇鑲嵌在主峰的崖壁中,好似那「爬山虎」一般,依著這山勢向上「攀爬」,一直沒入那厚厚的雲層之中,你根本數不清,到底有多少棟殿宇。
視線再回到這鹿台的下方。
整座鹿台的地基有三層,每一層以九十九道台階相連,每層都是由刻著符文的青石板鋪就而成,無比堅固。
再外面一圈,則是一潭環繞著鹿台的泉水,池水清冽,深不見底。微風吹拂,碧波粼粼。
而那環繞著鹿台的一池碧水上,九個方位,九座巨大的拱橋橫跨而過,恰好連接這那九條山路的路口,從山下上來的修者,穿過這一座座拱橋,到達到鹿台,便算是真正地站上了金頂。
此時正當午後,彩霞滿天紫氣霏霏,雲霧繚繞,整個鹿台的樓台亭榭時隱時現,宛如蜃樓仙境。
忽然,一道破空聲,打破了這鹿台的靜謐。
兩道身影,伴隨著這破空聲,從山下高高躍起,落到一座拱橋旁。
二人此時皆是氣息紊亂,周身滿是傷痕,不過臉上卻是洋溢著劫後余生的欣喜。
「姐,我們總算是上來了,還是第一個!」
兩人中,那少年歡喜地對身旁的少女道。
「是啊。」
少女抬眼看了看面前氣象雄偉的金頂鹿台,眼中異彩連連。
這對姐弟,不是別人,正是拓跋罌跟拓跋罌。
「過橋吧。」
拓跋罌對拓拔燁道。
「嗯!」
一旁的拓拔燁點點頭。
不過就在兩人在橋上走到半路時,一個身影忽然飄落到了橋上。
「朱雀侯?」
拓跋罌看了眼那人,皺起了眉頭。
「恭喜兩位登上金頂,不過兩人只能有一人過橋接受封賞,待封賞完畢,其他人方可過橋。」
朱雀侯微微頷笑道。
其實這規矩拓跋罌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沒想到會在橋上就把自己攔下來。
「你去吧。」
拓跋罌看了眼拓拔燁,她此時已經精疲力盡,無力跟仙盟辯駁些什么。
「那我先過去了。」
拓拔燁又點了點頭。
讓拓拔燁過橋,這是拓跋世家事先已經商量好的,不止是他們拓跋家,其他世家,基本上早在山海會之前就已經定好人選,以避免族內造成不必要的紛爭。
望著拓拔燁一點點走向這巨大的拱橋,拓跋罌在心里長長地吁了口氣。
能在九席之中占據一席,至少能保拓跋家未來十年無憂。
她有些乏力地靠在橋邊的石欄上,慢慢地恢復著體內損耗的真元,不得不說,這金頂天地靈氣之充裕,完全冠絕十州,拓跋罌都不用運功,只是呼吸便有源源不斷的靈氣涌入她的體內。
她現在有些理解,為何會有那么多修者,爭搶這昆侖的洞天福地了。
……
很快,其他幾條路上的修者,也6續上到了金頂。
這些人中最快的還是昆侖的張家,其次是南宮家的南宮烈父子、太初閣閣主、虞家姐弟、蕭家父子。
再看眾人的狼狽模樣,比起拓跋姐弟,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算是實力最強的張家跟南宮家,每個人身上也都或多或少帶了點傷。
特別是那蕭家,家主蕭乾此刻差不多只剩下一口氣,完全是靠著意志硬撐著,將他大兒子蕭灼送上了金頂。
不過當拓跋罌聽到幻海觀跟無垢宮也順利登頂,只剩下最後兩個名額時,心中不禁有些擔心了起來:
「那兩個家伙怎么還不上來?!」
「這不可能啊,以這兩個家伙的實力,又沒遇上張家跟南宮家,不可能到現在還沒上來。」
就在她滿心詫異的時候,終於聽到兩人的化名在鹿台上響起。
「還好,還好……」
她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氣。
「不過,不是說李雲生會來這山海會嗎?人呢?」
想到陳太阿跟蕭澈,她便跟著想起了秋水余孽李雲生。
「算了,此人就是一個大禍患,若是來了,那兩個家伙定要跟他一起瘋,不來正好。」
她趕緊甩了甩頭。
……
昆侖金頂鹿台的主殿,又名山海殿。
九名登頂的修者,此時已經全部聚在了殿外開闊的青石板廣場上。
在彼此寒暄了幾句之後,一個個都開始等待著馬上就要到來的封賞。
很快在兩隊仙盟黑甲衛從大殿中走出來,分列在殿外的兩側,隨後眾人便看到朱雀侯拿著一份名冊從殿內走了出來。
「拓跋家拓拔燁,張家張天元,南宮家南宮聞,太初閣閣主宋道然,虞家虞長卿,蕭家蕭灼,無己觀黑桑,散修陳鴻羽。」
他開始按照名冊上的名單,再一次確認幾人的身份。
「恭喜九位,位列此次山海會的九席。」
在確認過九人的身份之後,他合上手中的冊子沖眾人笑道。
緊接著,他又分別公布了每人的封賞。
曹鏗跟三王都沒到,他只能這么拖延一下時間。
就在殿外的九名修者,聽得有些不耐煩時,盟主曹鏗跟北玄王、冥刀王跟白鹿王,才終於姍姍來遲,出現在大殿的門口。
這白鹿王原本也想跟著下去找李雲生的,不過最後被冥刀王跟北玄王給生生攔了下來。
四人此時都顯得很輕松,特別是曹鏗,滿臉堆笑。
松了口氣的朱雀侯立刻讓出了位置,站在了一側。